这一个多月来,刘剑衍一边赶路一边恢复伤势。同时,他也利用这段时间,总结了自己这一年多来与人交手的经验。在阅读了《皇人经》后,他根据“九州归藏”棍法神通,结合自己的剑道体悟,开始尝试让剑歌神通拥有剑意。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首“洛阳剑歌”。作为刘剑衍自创的第一首剑歌神通,他对“洛阳剑歌”掌握最深。经过多次日以继夜尝试后,“洛阳剑歌”终于拥有了那么一丝剑意的雏形。
上古剑修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剑意了。很多情况下,剑意一出,那些法术神通就溃不成军。这才有了所谓的“一剑破万法”的传说。
今天也同样如此。洛阳剑歌那带着人间喧嚣的剑意一出,一股浓浓的红尘气息萦绕在整个石屋之中,不论是红鹏日巴法王还是崔殷功,能似乎能从这股红尘气息中感受到市井之民的悲欢离合。
金轮所化的金翅大鹏仿佛也被这股红尘气息所感动,发出了一声声悲鸣。金翅大鹏身上的红色业火燃烧的越来越凶猛,红鹏日巴法王看到这一幕不喜反惊。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业火再这样凶猛的燃烧下去,可能会伤及金轮本体。
红尘剑意就好像是催发业火的燃料,伴随着隐形剑气袭向金翅大鹏。剑气击打着金翅大鹏的身体,剑意侵染着金翅大鹏的依凭。这招御宝神通“大鹏业火诀”还来不及攻到刘剑衍面前,就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威力。
红鹏日巴法王身外的真气屏障被如丝剑气消磨掉大半,随时可能会破裂。他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金翅大鹏”,手上法印一变,金轮所化的金翅大鹏飞到了他的头顶,放出了一缕红色业火护住他的身体。
刘剑衍一看红鹏日巴由攻转守心中大定。他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原本分为两批的隐形剑气,又重新汇聚在一起,化为一道剑气长河向红鹏日巴法王涌去。红尘剑意也随之压向红鹏日巴,金翅大鹏身上的红色业火又凶猛了几分。
红鹏日巴法王生怕业火过猛会损伤金轮法宝的灵性,连忙大声喊道:“住手!我认输!不要再打下去了。”
刘剑衍闻言一收剑诀,散去了“洛阳剑歌”的神通和剑意。长河一般的剑气就这么缓缓消失在空中,只有那红尘剑意还留下微微的余韵。红鹏日巴法王也散去了御宝神通,正拿着自己的金轮法宝仔细打量着。
“前辈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刘剑衍收起仙剑,问道。
红鹏日巴法王也不回答,他一只手拿着金轮继续打量着,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丢给了刘剑衍。接过了腰牌,刘剑衍看到了几个吐蕃大字,翻译成汉文的意思就是“绣衣悉勃北镇使”。
崔殷功凑到刘剑衍身边,看到腰牌上的文字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堂堂一个火空海的红鹏日巴法王,怎么会是绣衣悉勃的北镇使?”
“可惜了我这宝贝,这下恐怕要重新温养一段时日了。”红鹏日巴法王一边说一边将金轮法宝收了起来,随后才指着刘剑衍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堂堂一个凤鸣派的少掌门,都能成为你们大周司天台的人。我小小的一个法王,为什么不能加入绣衣悉勃?”
“这腰牌不会是假的吧?”崔殷功问道。
“是真是假,刘少侠自有方法辨认。” 红鹏日巴法王回答的底气很足。
“是真的。”刘剑衍点了点头,“这块腰牌上有他的专属记号,我们司天台能够辨认的出来。”
刘剑衍将绣衣悉勃的身份腰牌还给了红鹏日巴,随后拱手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法王见谅。早就听说永丹赞普身边有一名神秘的绣衣悉勃北镇使,是他的铁杆心腹,没想到居然就是法王你。”
“惭愧惭愧,没想到刘少侠你居然掌握了失传千年的‘剑意’。小僧实在不是对手,只能自曝身份了。”红鹏日巴法王叹了口气说道,“小僧此次乃是接受了一个任务,前来清除雅鲁商行的叛徒。没想到我这边才刚刚结束,两位少侠就来到了这座石屋。”
“这么说悦玛城少主鲁西酩昏迷的事情,真的与你无关?”崔殷功问道。
“我完全没有理由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给火空海和永丹赞普平添一位势力强大的敌人。”红鹏日巴法王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诛杀这雅鲁商行的人?要知道这样可能会掐断我们调查的线索。”崔殷功继续发问道,而刘剑衍则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红鹏日巴法王。
“悦玛城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红鹏日巴法王平静地说道,“我只知道听令行事,赞普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至于会有什么影响和后果,那是赞普需要考虑的事情,小僧没有资格关心。”
红鹏日巴法王这话显得有那么几分无赖,崔殷功不好接话,这时候就轮到刘剑衍出马了。他一边缓缓提升身上的气势,一边向前走了两步,说:
“法王这话好没道理。我不管永丹赞普为什么要你杀掉雅鲁商行的这几个人,总之你切断了我们的线索,就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只能再来做过一场,分出个你死我活了。”
刘剑衍这意思很明显了,不说就打。但是真要打,红鹏日巴法王肯定不愿意。刚才刘剑衍连剑意都用出来了,红鹏日巴知道再打下去输的肯定还是自己。虽然他还留有几招后手,但刘剑衍也肯定留有杀招。
“好吧,那我就说一些我知道的事情吧,也算是给两位一个交代了。”红鹏日巴法王苦着脸说道,“鲁西酩昏迷的事情,其实跟这几个雅鲁商行的叛徒关系不大,他们是因为其他事情出卖了赞普才被我清除掉的。”
红鹏日巴法王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鲁西酩所中的是一种‘小箧禳幻神咒’,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般的‘昏睡咒’,其实大不相同。就算你们找到下咒者也不一定能解开,除非你们有解药和药引。”
“解药和药引去哪里找?”崔殷功追问道。
“这种‘小箧禳幻神咒’原本是我们仲教的秘术,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密宗学了过去。所以说要问解药你们是问对人了,我身上就有那么几颗。至于药引那就更简单了,找到下咒之人取出他的心头血。”红鹏日巴回答道。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刘剑衍直接了当的问道。
“好,刘少侠也是爽快的人,那小僧就直说了。”红鹏日巴法王微笑着说道,“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们,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我不想破坏永丹赞普的事情,更不想我绣衣悉勃北镇使的身份传的天下皆知。”
崔殷功点了点头,首先对红鹏日巴说道:“我以清河崔氏的名誉保证,绝不会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和法王的身份外传的。”
“我若外传,从此剑道修为停滞。”刘剑衍也发了个誓言。
等他们都说完后,红鹏日巴法王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交到了刘剑衍的手中。刘剑衍查探了一番后将解药收好,对红鹏日巴说道:“多谢法王,请便吧。”
“再送你们一个消息,桑耶马帮值得留意。”说完这句话后,红鹏日巴法王就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