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意识过来,那人已伸手将我悬浮在空中的手给拉下。我抬头一看,那人竟是李子晴。
李子晴将我拉到一旁,不解地问道:“妳难道想违背王浩吗?”
我将头别向一旁,内心万分不愿在此时和李子晴谈论此事。我心里虽然明白违抗王浩的下场会是如何,但却又对正在休养的Tim感到过意不去。
李子晴瞧我抿着唇,便自顾自地接着说:“王浩已经变了。妳最好是好自为之。如果再有像刚才轻取妄动的行为,别说王浩了,就连林岚儿都能将妳置于死地。”
我并不理解李子晴所说的意思,只觉得李子晴对我所说的这些恐吓之语,是出自于防范我出卖王浩。
难道王浩做的那些恶事,都可以被掩盖吗?新仇加旧恨的愤怒,在我心中不断地燃起。对于王浩,我什至产生了一股恨意,巴不得此刻有人能给王浩一点教训。但如今Tim倒了,眼下除了官少杰以外,目前实在没有人能与王浩相抗衡。
烦闷的心绪,让我不耐烦地对李子晴丢下一句:“我何霏霏想怎样,还轮不到妳来干涉!” 说完,我便转身离去。
我不愿理会李子晴在后头奋力地喊着我的名字,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过不了几分钟,李子晴的声音却从我身后突然消失。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匆匆回头一看,却发现后头哪还有李子晴,就连个人影也没有!
我被这情形吓得愣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事情有异,回神后赶忙冲向前查看,但却什么也没发现。这情况不禁让我背脊有些发毛,难不成李子晴出了什么事?
这时,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用找了。要是妳真想找她,恐怕要到黄泉路上才能再相见。”
那声音我不需转头,只要一听,就知道是她—林岚儿。
我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赶忙回头对林岚儿说:“妳把李子晴带到哪了?”
林岚儿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兀自地说:“上回妳不还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面对林岚儿的调侃,我并不加以理会,而是冷声地说:“这里可是医院,妳竟然敢光天化日下将人给掳走。妳这人难道疯了不成?”
林岚儿先是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接着一面奸笑着,一面恶狠狠地说:“何霏霏,妳要真有本事,就去调出证据,再来说话!我告诉妳,方伟和这事都只是一个开端,我要将妳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给拔除。妳越是惊恐,我就越是开心。 ”
听完林岚儿的话语,我才明白,原来这边的监视器都让林岚儿给处理掉了。还有,原来方伟那人渣的事,也是林岚儿一手策画。林岚儿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如果要我死,当时在车上引爆炸弹就是最好时机,为何林岚儿不下手?
想到这,我快步走向前,并将林岚儿一把给抓住。我知道林岚儿已经不再单纯,但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这女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而这时,出乎我所意料的,林岚儿竟然甩开我的手,并奋力地甩了我一巴掌。
当我抬头时,林岚儿的脸已经变得冰冷,毫无情感地对我说:“我说过了,总有一天,我会要妳跪在我面前。我就要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妳就睁大眼睛给我好好地看着。敢和我抢男人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 林岚儿说完,又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一面捂着脸,一面悲愤交加地看着林岚儿。我这才终于肯定,这女人确实已经疯了!而且还疯的相当彻底,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然而,林岚儿看我狼狈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令人发毛的笑意,在林岚儿的脸上不断地显现。
就在这时,林岚儿后方传来急促的声响。林岚儿机警地想转过头一探究竟,却突然应声跪倒在地。我这才看见林岚儿的身后有着一台医疗推车。看来林岚儿应该就是被这推车用力一撞,才倒落在地。
而我还来不及做出行为上的反应,就已看见滢儿对跌倒在地的林岚儿又踢又踹,等到林岚儿已快奄奄一息时,滢儿这才肯善罢甘休。
滢儿走到我身旁,得意地说:“大嫂,这女人刚才胆敢威胁妳,我就要给她一点苦头尝尝!”
看到眼前的景况,我虽然知道滢儿是为我抱不平,但林岚儿毕竟还是王浩手下的人,这事要真让王浩给知道了,滢儿必然会被训斥,甚至也可能更为不利……
我激动地对滢儿说:“滢儿!妳这样万一出了人命该如何是好?这事如果让王浩知道了,他肯定会……”
滢儿直接截断了我的话语,脸上漫不在乎地向我说:“大嫂,这里是医院,她若有事,也有人为她处理。何况这疯女人都敢在这扇妳巴掌了,难道我为妳出气,打她几下,还要怕她不成?”
滢儿接着走到准备撑起身的林岚儿面前,蹲下身后,滢儿按着林岚儿的脸。
下一秒,滢儿威吓地说道:“林岚儿,妳最好有本事就去找哥哥和Tim哭诉!我告诉妳,我最顶多就是被要求向妳道个歉。但妳伤害大嫂的事,如果被知道了……” 滢儿没将话说完,就狠狠地将林岚儿的脸给甩向一旁。
林岚儿被滢儿给口头警告后,除了双眼凶狠地瞪着滢儿以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摸摸鼻子,将苦往心里吞。
滢儿满意地站起身,并笑嘻嘻地走向我。滢儿的脸上满是得意,好似迫不及待要和我分享她修理林岚儿的喜悦。而我内心却相当忧心。
我并不在意林岚儿的伤,而是担忧着将来林岚儿也许会对滢儿报复,还有Tim和王浩对滢儿的处置。我只得先语重心长地要滢儿想仔细,万一林岚儿真出了什么事,不是简单道歉就能解决。
然而,滢儿却不将我的话当一回事,只一面敷衍地点头,一面将我拉离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