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罗刹忽然睁开眼,瞳孔开始收缩,他对司马衡和司马毅说,冷冷地说,第一次非常冰冷而狰狞的面目和语气地对这二人道:“你们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揭开秋凤凤是水月居的主人。”他语气冷起来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可怕。
司马衡司马毅还是一起回答:“你现在才发觉,似乎已经太晚了。”
催命罗刹咬了咬牙,还是冷冷地道:“谁的指使?”
司马衡司马毅依然一起说:“我们。”
催命罗刹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箭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们,语气还是那样冷:“你们肯定她会在这里?”
司马衡司马毅二人同时笑道:“我们的宗旨你比谁都清楚。”这是声东击西的计策,此时所有人都清楚了!
这句话已经完全说明白他们为何会知道水月凤就是秋凤凤,可是催命罗刹的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这一点恐怕只有催命罗刹与他们二人才能够明白。
这二人实在是太险恶了,他们竟然利用绝无魂、南宫方等人以死与他们相斗来彻底引开催命罗刹的注意力,因为谁也没有没有想到他们去对付花如雪和夏侯明月。他们都清楚夏侯明月是夏侯山庄大小姐,而她身后的女人肯定会让这帮人误认为是夏侯明月丫鬟之类的,这样不但有利于保护花如雪,还有利于自己全身心对付这一群人。可是他们都错了,尤其是这群人没有对付花如雪,才让人不加防范,才可轻而易举将花如雪劫走。
催命罗刹朝前走了一步,司马兄弟二人退后一步,催命罗刹依旧冷冷地道:“她在哪儿?”
司马衡司马毅还是一起说到:“不知道。”
催命罗刹突然仰天叹了口气,最后目光恢复平淡,然后他说了三个字:“足够了!”所有人看到就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一瞬间,他手里的那柄剑就像是闪电一样已经插在了司马衡的心脏,没有血流出来。
在这一刹那,催命罗刹的背竟然被司马毅重重地打上三棍,那棍子突然间冒出了三把利刃,而那三棍竟然全都镶嵌在催命罗刹的肉中,鲜血顺着血白的衣衫流了下来,瞬间便染红了整个背心。
只见催命罗刹双脚一垫,整个人腾空而起,身子悬在半空中,他将司马衡直直地推到悬崖边缘,然后扭转身子,一脚便把司马衡踢下了悬崖。那把剑顺着司马衡下落的身体拔了出来,竟然一滴血也没有沾,还是那样崭亮如新。
想那柄剑就是他杀人的武器,也就是只砍下别人的头颅,而不是刺进别人的身体,可是今日却破例了,破例一次。然而既然破例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那柄剑就像是箭射向天空一样朝天空射去,寒暄的身体也朝天空飞去。
这是一种令人不解的幻象,刹那,只见司马毅的整个身体毁灭。
催命罗刹整个人单膝跪在在司马毅那两半边的身体正中。
催命罗刹的怒火,他发起火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发得出的怒火。绝无魂、南宫方、钱无敌、风三娘、唐勋不停地往后退,差点跌下悬崖,楼清风看到他们此刻面目苍白,就像是死人的脸一样、冷汗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下来。
他们已经开始后悔了,他们不该上来,更不该企图去杀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简直是一个魔鬼,为了杀一个人而不惜身体被打成肉饼!他们更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不怕死而又不惜寻死的人!
他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真的后悔了,更不应该逞英雄选择上来!
没有人再看这帮人,他们的目光定格在催命罗刹身上。楼清风想走上去扶起他,帮助他,可是楼清风走不上去。他的血还在流,不停地往下流,就像要成血海一样。
催命罗刹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目光直愣愣地凝视南宫方等五人,就像是一只饥饿了很久的狼一样。
唐勋咬了咬牙,忽然说:“反正不打也是死,打也是死。大家一起上,杀了他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人说话,但是这句话却很有道理,其实他们都想这样办。他们勉强鼓起勇气面对催命罗刹,这个可怕的魔鬼!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催命罗刹缓缓地走了过去,可是他却说:“你们走吧。”
这句话实在是很难让人想通,也很难让人不产生质疑。楼清风也一样!他们相互看着,看起来并不相信这句话出自这个一个大魔头之口,也并不相信这是实话。就是我也不敢相信,武林公敌催命罗刹居然会说这句话,他居然会放过这群人!
可是从他的话语当中,他们都听得出这是真的,就是你你也不能不相信这不是真实的。因为催命罗刹已经迟钝地转过身,走向秋凤凤,他走得很慢很慢,就像是要改变注意突然向他们发起进攻一样。
可是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催命罗刹的血还在流,他点住自己的止血穴道,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否则血将流得更快。
楼清风凝视着他,他走得真的慢极了,就像是没有走一样。
就在这时,他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整个身子差不多倒了下去。
可是他没有倒下去,他还颤巍巍地站着,英雄一样站着。
南宫方看得出来他是确确实实要放过自己,所以他便转身跳下悬崖,在半途抓住一根绳子,然后就这样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滑下去。绝无魂也深深地叹了口气,跟着跳下去,也是抓住一根绳子慢慢地滑下去。紧接着钱无敌、风三娘也一样跳了下去。
最后是唐勋,秋凤凤忽然对他说:“你不能走?”
唐勋没有说话,但是人已经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无奈地等着。
只见秋凤凤又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欠下的血债,所以你必须偿还。”
唐勋勉强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说:“对……对,你说得对。”
唐勋还是没有动,因为他还不想死,他绝对还不想死。
秋凤凤倏地站了起来,就像是一根松树一样挺拔,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那鲜红的新娘服此刻更加鲜红,被血染得更加鲜红。
新娘服多么喜庆,可是此刻却不那么喜庆了!
秋凤凤双脚一点,人已经站在了唐勋面前,可是谁也想不到唐勋竟忽然转身。
唐勋转身的那一刻,骤然射出了五根毒针,直直地打向寒暄那染满鲜血的背脊,这五根针倘若插在催命罗刹的背上,寒暄就真的没有救了。唐门的毒师众人皆知的,随着血液将立马侵入全身的每一个器官,以至于侵入心脉,谁也没有回天乏术!
楼清风看起来很想动,他想用他的身体挡住那五根毒针,因为他承受得住那五根毒针。可是他动不了!当然,他想唐勋正是看准了秋凤凤会去救催命罗刹,因为秋凤凤穿的喜服就是为催命罗刹穿的!唐勋要活着离开,就要使秋凤凤去救催命罗刹,那样他自己一定能够活着离开。
他算定楼清风中毒已摇摇欲坠,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块棉花一样。而夏侯明月也被点住穴道,也无法动弹。
一刹那之间,秋凤凤整个身子像是幽灵一样轻轻地飘在半空中,五根毒针却正正打在她的右手上。她是飞身去接这五根针,但是自己已经受了伤,不能够完全接住这五根针。然而一旦接不住,那还是得打在寒暄的背脊,不能有半点闪失,所以这无根毒针便直愣愣地插在她的右手上。
夏侯明月也在这一刹那冲破了穴道,纵身一跃,伸手去本想抓住唐勋,可是唐勋也就在这一刹那跳了下去。夏侯明月立刻便拾起地上的刀,斩断一条绳子,可是却还有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
夏侯明月斩不完,但是此刻她已完全没有时间去斩这些绳子。
催命罗刹快撑不住了,秋凤凤也撑不住了,楼清风看起来同样撑不住了。他们三人竟然同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