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摆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几套衣物，但怪就怪在，每一套衣物上皆有一块白帕绣着一个字，一个，静。
虽然不知道这个字代表什么意思，但从在座的各位的表情得知，这绝对不是平常的事。
云楚楚杵着下巴看向百里夜，那家伙一脸的阴霾，莫不是这东西是他哪个心爱的女人留下的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百里夜不是情绪会外泄的人，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的，说是平常人她都不信。
再说了，百里夜身为皇帝，先不说后宫佳丽三千吧，就是三十都没满足，诺大后宫的女人一个手指都数得清，这里头还不除去那些不受宠，连皇上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你说说，一个皇帝不爱女色，要嘛就是性冷淡，要嘛就是……心里有别的女人。
云楚楚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毕竟哪有男人不爱女色的。
额……瞥了一眼身边的符卿羽，看看吧，就连如此仙一样的人物，不也一样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么……
似是注意到云楚楚的目光，符卿羽单手将她搂进怀里，揉了揉她脑袋，宠溺的轻声问道：“怎么了？”
云楚楚摇头，表示没事，目光再次放到大厅内，她凑近他问：“大厅内是怎么回事？”
符卿羽目光沉了沉，“皇祖母可能又要糟心了。”
恩？这是什么意思？
云楚楚目光疑惑，实在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符卿羽看着怀里的人，微微皱眉，而后看向已经站起身百里夜，沉默了一会，而后轻声道：“那是百里夜母后的遗物。”
他的眼里似乎划过什么，稍纵即逝，云楚楚一时间没来得及看清。
“母后？可他的母后不是……”云楚楚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太后本就不是他的母后，所以他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百里夜的生母的？
莫名的，云楚楚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晚她在禁地看到的百里夜，那个时候的他很落寞，很颓然，又似在回忆，与这个时候的神情一摸一样。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是在祭奠他的母后？云楚楚一时间没法以言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世界万物，皆有因果，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存在，有喜有悲，只不过有些人生来就得坚强。
就比如百里夜，说白了，他若不是皇帝，想来也是个命苦的人。
宴会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不管是老一辈的前辈还是后一辈的新起之秀，都几不可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静妃娘娘……那可是当年的众所皆知的红颜祸水，只不过……红颜不长命，年纪轻轻就……
想到这里，大伙的目光都不禁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太后，目光里或多或少的都到了些别的意味。
五王爷听闻百里夜的话，也不说什么，而是将原本看向太后的目光移到了百里夜的身上，眼底流光肆意，笑道：“皇上看上去很是满意臣的礼物？”
“朕问你哪里来的？”百里夜的语气冰冷，似有刀剑一般直直的射向五王爷，大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意思。
云楚楚皱着眉看着这一场闹剧，她突然明白，也许五王爷一开始就是本着这场重头戏来的，针对的不只她，也不止太后，而是……所有人……
因为他目光扫视一圈，眼里带着笑，而后竟然再次无视了百里夜的话，“各位大人可还满意？”
众人抿着唇不说话，因为凡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百里夜已经动怒的。
果然，下一秒，众人只听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紧接着就是百里夜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朕最后问你一遍，哪里来的？”
五王爷眉眼一挑，目光扫过地上已经破碎成渣的瓷碗，这次终于不再无视百里夜，而是直直的对上他的目光。
同样是两个阴狠的人，目光交错之间，竟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意味。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狠戾，一个嘲讽，剑拔弩张。
众人看着看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沦为两人眼神战争中的牺牲品。
而最后，两人的目光站也终于分出了胜负，五王爷笑着移开目光，“皇上为何要知道从何而来呢？这么些年都过去了，您还在乎吗？”
说话间又再次将目光投向太后，笑脸盈盈间带着狠戾。
太后被他目光看的一震，脸上神色凝重，微微眯起来眼，倒也没说什么。
“莫不是朕对你太仁慈了，以至于你越发的肆无忌惮，嗯？”百里夜依旧沉着脸，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