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为何不去?”尚桦躲在一旁见她迟迟没有动,很是纳闷,走过去,问道。
“去,去哪里?”舞随卿尘迷茫的问道。
“去见萧……!”尚桦不明白,她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却要故意装作不知道。
“你刚才也听到了,他很反感我提他,如果我现在过去见他,惹怒了北冥子墨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为何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舞随卿尘分析了一遍,她绝不会让自己白白做。
“是尚桦失言!”弯腰恭敬的行礼说道。
“尚桦,我有一件事情请求你帮帮我。”舞随卿尘有些呆滞的看着铜镜,明亮如星星的眼睛,失去了本来的色彩,很暗,很暗。
有些事情所抱的希望越大,往往都是失望。
“不知尚桦可以帮到娘娘什么?”他想了一下,还是拱手,问道。
“‘ 告诉离然永远都不要再来。’”她说的很坚决,像是做了一番慎重的考虑才说的。
“是!”尚桦听到愣了一下,应道。
“去吧!”舞随卿尘起身淡淡的说道。
尚桦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有转回来,想了想,最后大步离开。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吹起了她的衣袂,她的眼睛看着远方,入了神,许久才回过神,慢慢的将门关上,放下门闩。
墨雲宫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声音,屋外的花花草草早已枯萎,现在的这里,像极了冷宫!
“别再留念了。”尚桦说道,走过去,严肃的继续说道:“淑妃娘娘说了,她不想在见到你,永远都不想。”
萧离然听了他的话,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可是心还是凉了一节,“告辞!”
卿尘,若还有缘分再见!
北冥子墨阴冷的双眸盯着他,尚桦打了个冷颤,转头笑着说道:“皇上……”
“皇上,皇上。”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叫道。
“何事?”北冥子墨墨眉紧紧的蹩起,心里有些不安。
“淑妃娘娘她……”
一听到“淑妃”两个字,还没等侍女禀告完,甩袖大步流星的朝墨雲宫走去,尚桦板着脸,与皓轩对看了看,都感觉事情不对劲,急急的跟上去。
“门为何打不开?”北冥子墨冷声看着侍女问道。
“回,回皇上,奴婢喊了好几遍,娘娘也不开门,所以奴婢就去找皇上。”侍女颤抖的说道,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冒冷汗。
北冥子墨抿了抿嘴,一脚踹开门,“咣当”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走进去,四处张望,走上去,看着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些纳闷,怎么如此乖,目光移到床下,地上有一把带着血迹的刀,顿时一惊,两步走过去,撩开纱幔。
舞随卿尘披散的头发散开在床上,妖娆的像朵玫瑰,小脸上惨白如霜,身着一袭白色锦衣,虚弱的看着北冥子墨,一刻都不服输,淡淡的咧开嘴角,很柔,很美。
“舞随卿尘你好大的胆子。”他气红了双眼,看着那抹笑容感觉格外的刺眼,像是一种讽刺,咬牙切齿的说道,坐下,抱起她,冲着身后喊了一句:“尚桦过来!”
“是!”尚桦见事情不妙,提着医药箱快速跑过去,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唉,
心累到不想多说,这才真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可真会掉脑袋的。
“如果你再敢动,朕就将枫语国夷为平地!”他捏着她纤细的乱动的手腕,雪白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痕,不敢用力,怕力气大的会触动到伤口,低头看着倔强的她,威胁的说道。
舞随卿尘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乖乖的听他的,看着纤细的手腕被一道道的缠上白纱,松紧刚刚好,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是如何照顾淑妃的?”北冥子墨转过头看向下面的侍女,冷声问道。
侍女被吓的全身发软,双脚跪在地上,颤抖的不成样子,都忘记了要辩解什么。
“拖下去斩了,朕不需要废物。” 他的话冷酷无情。
“北冥子墨,错都在我为何要罚她。”舞随卿尘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襟,虚弱的问道,她以为自己可以借此威胁他,可是还是错了,不但没能反而还连累了一个。
“是吗?可朕丝毫感觉不到你在意她的生死?”他低头看着她,问道。
“北冥子墨我求你,放过她,求你发发慈悲。”舞随卿尘真诚的请求到,看着他的目光,一点办法也没有,在他面前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蚂蚁而已。
“你拿什么求我,朕不需要那种东西。”北冥子墨逼迫的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有。”她颤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想到五年前的大婚之夜,小脸越发显得苍白,他的话刺中那段不堪的回忆,疼的有些无法呼吸。
一旁的尚桦细心的观察着,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两人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不太好,心里的小猫猫,挠着心痒痒,非要看个究竟不可。
北冥子墨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放开她,拂袖而去。
“你们都退下吧。”语毕,舞随卿尘翻身,将自己包裹在被窝里,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一辈子的烙印,想忘也忘不了。
尚桦整理好医药箱,悄无声息的离开,关上门。
枫语国,
“儿臣参见母后。”看着天空上的彩霞,萧离然走进大殿,看着殿内有些暗可也不见宫人点上蜡烛,跪下说道。
“母后很是后悔没有杀了那妖女。”她坐在王座上,一只手扶着疼痛的额头,悔恨的说道。
萧离然听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才发现她的鬓发白了许多,几日的时间将她磨损了太多,是自己太过鲁莽,让太多的人为之操心。
脑子里又响起刚刚进宫的路上百姓谈论的话。
“为何不点灯?”萧离然看向一旁的宫人,奇怪的问道?
“回,回殿下,皇后娘娘不……不喜欢太亮。”宫人胆怯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
“贱人,谁许你说话了?”她恶声恶气的说道。
萧离然不由的皱下眉头,感觉是不太一样了。
宫人吓的立刻闭上嘴,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本宫逮到机会一定会杀了她。”她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双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大的可以将整间屋子燃着。
“母后和卿尘无关,请母后不要将一切责任都推给她。”萧离然强力的辩解道。
“无关,你到现在都还在袒护她。”起身情绪有些激动,大声的吼道。
“母后儿臣这不是回来了吗?”他不明白,为何非要揪个对与错。
“她不死,你的位置永远处处可危,母后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你,毁了枫语国。”她看了一眼,像是着了魔一样,坚决的说道。
萧离然有些陌生的看着她,有些不认识了,区区几天母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完全没有以前的慈祥了,现在的她更想是被魔鬼附了身一样,可怕的让人不敢接近。
“你不是在拯救它,而是亲手毁了儿臣,毁了父皇的心血。”起身,眼睛与她对视着,怒斥的说道。
这是他从小到大除了叛逆,贪玩,可还是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是第一次,也但愿是最后一次。
“你既然这般对你母后说话。”她生气的指着他。
“母后你好生休息,枫语国儿臣会打理好的。”他垂眸不想在继续争辩下去,做了个手势,宫人看到,立刻匆匆离开,像是逃离地狱一样。
他转身离开,看着外面的渐渐黑下来的天空,乌云密布,风也慢慢变大,一切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她走过去,想要追他,殿门被紧紧的关上,她只能趴在门上,不停的大喊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徒劳,白白浪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