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总是短暂的,众人畅饮之时,灾难也在悄悄地降临。
德昭第二天去朝见皇上。他向皇上汇报了此行的结果。皇上听了,皱了皱眉头:“会有这种事?”
“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德昭说得十分坚决。
当着众大臣的面,皇上有些脸热,他本想让德昭出去些日子,他以便在京城布置一些事情,可没想到他却带回了这个结果。如今皇上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丞相赵普赶忙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知道解围的来了,便道:“但说无妨!”
“皇上,既然魏王指认晋阳知府刘士第欺压百姓、贪赃行贿,不如宣刘士第入朝,听他自己如何解释再行定夺!”
赵普等于把时间又延长了,既给了皇上时间,也给了刘士第时间,保全了皇上的面子,不至于留人诟病。
“就按丞相说的,宣刘士第入京述职!”
皇上坐在龙椅上心里是一肚子气,既怪刘士第也恨德昭,一个是不知道检点一个是太较真了。他知道这个刘士第,刘爱妃的亲生弟弟,他补的这个知府还是刘贵妃美言的结果。虽然他没见过刘士第,但听刘贵妃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便信以为真了,却没想到是个贪赃枉法之徒。 现在只能先召回来再行决定了。
退朝的时候,德昭走在后面,他犹豫再三,终于决定他还是去找皇上为继瑶求情。当他来到后宫,请值守太监为他通报后,皇上却说累了,今天谁也不见。
一听这就是一个借口,看来皇上是生气了。德昭不知道皇上是生谁的气,他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问题,不会生自己的气的。可是他心急如焚,便又让太监通报了一次,这一次传信的太监没再出来。
德昭等了快一个时辰了,终于看见太监出来了,他冲德昭摇了摇头。
德昭明白了,皇上是故意刁难他,看来皇上是在生自己的气,他失望的转身离去。
回到府中,德昭一直闷闷不乐,他现在搞不懂皇上的心思了,既然让他去巡视,出了问题为何又不高兴呢?
继瑶见德昭回来了,便过来陪他,一见他的表情,好像受了皇上指责,不敢多说。在一旁默默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德昭,柔声问道:“怎么了?”
德昭没有言语,他心里很乱。
继瑶回来后就住在魏王府,现在她还不能上街,已免被人认出来,现在也不能谈婚论嫁,毕竟继瑶还背负着通缉犯的罪身。
“现在皇上好像变了,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德昭黯然地说道。虽然以前他也从未刻意去揣摩过皇上的心思,但现在明显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皇上对他总是很温和,很少发脾气,可是现在总是无缘无故地找他的麻烦,他实在猜不透皇上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因为我的事?”继瑶问道。她不想让德昭因为自己而为难,虽然她现在不想听见皇上这个名字,但为了德昭她还是继续问道:“如果你实在为难就不要说了,我大不了一死,我现在已经看开了。”
“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德昭认为继瑶想多了,别说现在没为难,就算为了她自己赔上性命也值得,他不想让继瑶再有一点伤害了。“我去找皇上,想说此事,皇上却让我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我。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继瑶能想到,在一个地方尤其是皇宫外面等一个时辰是什么样的情形。她握住了德昭的双手说道:“也许他有别的事呢,你不用着急,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继瑶只要能天天看见德昭她就满足了,每过一天她觉得都是上天的恩赐,以前上天给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他们却没有珍惜,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她心里很感激上苍,一定要珍惜眼前的时间。
德昭轻轻地把继瑶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就算老天爷也不能把我们再分开了。”
继瑶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就像窗外和煦的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德昭决定还要去找皇上,他必须尽早解决她的事情!
“走吧,我陪你去花园走走,你在这里一定憋闷坏了吧?”德昭一脸笑意地说道。
继瑶点了点头,实际上她更想陪德昭去散散心,她觉得德昭的心里一定很郁闷。
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都争先生长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各式各样的植物很是耀眼,蝴蝶穿梭在花丛中间,辛勤地忙碌着。
盛开的鲜花没有什么珍贵的品种,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花卉,德昭本来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可是今天却觉得它们格外鲜艳。
二人漫步在花丛中间,德昭顺手摘了一朵红色的小花别在了继瑶的头上,说道:“你看看,什么花和你在一起都黯然失色,看来你比鲜花更美!”
继瑶心里听了很是受用,德昭以前是从来不会说这些溢美之词的,现在变得越来越会奉承人了。
“你是在取笑我?”继瑶故意装作不高兴地样子。
“怎么可能,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德昭傻乎乎地狡辩着。
他们在花丛中奔跑着、追逐着,五月的阳光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抚摸着他们,又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欣赏着他们,这一对幸福的恋人充分着享受着上天恩赐给他们的时间。
这时,有人来报,说皇上派人来叫德昭觐见。
德昭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失望了。
“你快去吧,皇上找你肯定有事!”继瑶催促着,她害怕德昭去晚了皇上又找他的不是。
德昭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继瑶,立刻去见皇上。
赵炅上午故意顿顿德昭,他知道德昭有事要跟他说,他恨德昭总是不能领会他的想法,缺乏自己的主见。
“你找我有何事?”赵炅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德昭问道。
“启禀陛下,臣有两件事要跟您说。”德昭心里嘀咕着应该先说哪件事。
“一件一件来吧,说吧。”赵炅没想到德昭竟有两件事。
德昭说道:“回禀皇上,臣此去晋州,路经云州,众将士期盼皇上能降旨封赏。不知皇上有何意见?”
“封赏?军队征战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每月他们不是都有饷银吗,还敢再要封赏,岂有此理!”赵炅生气地说道。
德昭听了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在众将士面前许下的承诺要成泡影,他赶忙说道:“陛下,此次灭了汉国,云州的将士最是辛苦,因为晋阳易守难攻,他们损伤将近一半的人马才夺下此城,皇上难道不体谅他们的艰难吗?况且那些士兵都有家眷,活着的还好说,那些死伤的家眷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无法生活,请皇上能体谅将士的艰辛。”
赵炅已经开始生气了,他强忍着怒火问道:“那些家属没有拿到抚恤吗?”
“抚恤是拿到了,可是毕竟那些将士都是青壮年,恐怕光凭那些抚恤度日他们的家眷生活定很艰难,况且灭汉是件大事,皇上能不能多给一些封赏。”德昭战战兢兢地说完,心里有些紧张。
“噢,我明白了,你是来为那些将士请赏来了。你可曾答应了他们?”赵炅问道。
“臣不敢答应,只说为他们进言。”德昭头也不敢抬地说道。
赵炅明白了,德昭定是答应他们替他们说话,如果自己不答应德昭觉得无法面对那些将士,于是他说道:“德昭,封赏一事暂且放下。我想听听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德昭以为皇上要考虑考虑,心里有些高兴,便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是私事,臣有一事相求。请求皇上能降旨免了继瑶的死罪!”
“你说什么?”赵炅大声地质问道,他好像没听清似的。
德昭又说了一遍:“臣请皇上降旨豁免继瑶的死罪!”
“你确定继瑶是凶手?”赵炅问道。
“臣只是推测。”德昭心里有点慌,他不知道哪句会说漏了嘴。
“现在并未宣判继瑶是凶手,一旦抓住继瑶还要审讯,她是不是凶手一审便知,如果他不是凶手她自然没事,如果她是真凶,你觉得我怎么豁免她合适?”赵炅知道德昭已经把继瑶接回了自己的府中,但他故意不点出,只想着让德昭自己说出来。
德昭却想着只要皇上金口一开,豁免了继瑶的死罪,他便告诉皇上继瑶就在自己府中,他要和继瑶结婚。
听皇上这么一问,德昭心里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想说道:“想那刘继元不得人心,先欺负继瑶在先,望皇上能看在事出有因的情况下,豁免她,可以罚她,杖责她,只求皇上不要杀死她!”
赵炅听了心中冷笑,欺负她,那我又算不算欺负她呢?照你这么一说,那她杀了我也可以豁免死罪了?德昭呀德昭,这么多女人,你为何单单迷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