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德昭收拾好行囊,四个男人各骑一匹马,直奔汉国而来。
德昭坐在马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看了看,又放到嘴边闻了闻,这是临出门时继瑶塞在他手里的,“这是你的幸运符,她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德昭又把香囊放入怀中,快马加鞭和众人沿着大路向北而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阵阵烟尘中间。
一路无事,第三天的夜晚一行人便已到了晋阳城外。
由于城门已关,众人只能在城外留宿一宿,待第二天早上再进城。
“若在以往,我凭蒲王府的银牌就可以进城,不知今时是否管用!”李虎对众人说道。
“不妨一试。”风三对任何事都持乐观态度。
“不妥,我们一行四人太过显眼,弄不好反而打草惊蛇,暂且坚持一晚,明早进城不迟。”步大谨慎地说。
德昭沉默着,一言未发,平静如水,只有步大和风三知道,德昭越是不说话的时候越是思绪万千的时候,他的大脑在高速地运转,在想事情。
四人找了一家客栈,挨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便往城门走去。为了不太招摇,四人分成两组,李虎和风三先去蒲王府打探情况,步大和德昭在府外的一个茶馆等候消息。
李虎和风三走在街上,他脚踩着熟悉的道路却感觉有些陌生,路边就连一些商户都搬走了像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有些路人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离蒲王府越近越觉凄凉,他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熟悉的那条路。
到了蒲王府前,以往门前总有四名家丁站岗,如今却空无一人。
李虎正待敲门,门却开了,只见刘能和一个人走出来。
“刘总管!”李虎叫道。
“李虎?你怎么又回来了?”刘能看见李虎顿觉惊奇,“待我送郎中出去。”
原来这人是个郎中。
“老爷怎么样了?”李虎问转过身来的刘能。
“进去说进去说!这位是?”刘能看了看风三问李虎。
“这位是风兄,与我一同来的。”
“风兄,请!”刘能招呼着。
进了大门,李虎见院中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就连那些花草树木都无精打采地。
“老爷近况如何?”李虎边走边问。
“只是皮外伤,年纪大了恢复的时间慢,只是以后得状况谁也说不好。”
风三随着他们往里走,发现偌大的院子里几乎看不见人,他觉得很奇怪,难道蒲王府里没有仆人吗?
“怎么看不见人呀?”李虎奇怪地问。
“你不知道吗?你们走了以后,老爷就让我把所有人都遣散了,现在这个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实在无处可去的老弱病残了。”刘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来到了蒲王的卧室,只见蒲王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刘能冲李虎和风三摆了摆手示意先出去。
三个人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来到门外,李虎问:“夫人他们呢?”
“唉……”刘能长叹一声,“还在皇宫里跪灵呢,已经是二十二天了,还有二十七天呢!”
“这是谁的主意?”风三问道。
“刘继恩的主意!哼!我真恨不得现在杀了他。”刘能明知说这话是要掉脑袋的,可是仍不禁脱口而出。
“对了,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路上有的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我早就发现了,肯定是刘继恩的人,我觉得他们是在等小姐回来。”刘能忽然想起来,问道:“你可曾找到小姐?”
“找到了,小姐知道了老爷的事,若不是我们劝阻,非要回来。”
刘能急忙说道:“千万不能让小姐回来,回来就等于入了虎口,你们一定要保护小姐的安全!咦?你回来干什么?”
“我们准备把老爷夫人接走!”李虎看了一眼风三说道。
“接老爷夫人?就凭你们两个?恐怕没那么容易,先不说门口那些眼线,就是夫人现在也没办法见到。我们根本进不了皇宫!”刘能无可奈何地说。
“想想办法吧,夫人他们跪灵就没有吃饭休息的时候?”李虎问道。
“听老爷说,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休息吃饭。”刘能第一次听说这个条件,恨得咬牙切齿。
“两个时辰?足够了”风三说道。
刘能和李虎同时怀疑地看向风三
“他们在哪里吃饭休息?”风三问道。
“都在宫里,根本不让出来。”
“谁熟悉皇宫的地形?”风三问道
“我倒是陪老爷去过几次,可是他们跪灵在何处休息在何处,我也不知道呀。”
“我先出去找大哥二哥商量一下,你们先聊着。”风三说完就去找步大和德昭。
皇宫内。郭无为又找到了侯霸荣。
考虑得怎么样了?郭无为问道。
侯霸荣冷眼看着郭无为,说:“我只是反这个人,不是反这个国家!”
郭无为一笑:“我也是为了国家。”他知道侯霸荣已经决定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郭无为急切地问。
“只要我摸清他的规律,随时可以动手,毕竟他手下有两个高手我不能不考虑。”侯霸荣做事追求完美,要么不做,一击必中。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郭无为问。
“不用,我只负责击杀刘继恩。其余的事我就不管了。剩下的事你来收拾。” 侯霸荣目光如炬盯着郭无为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
郭无为尴尬地笑了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刘继恩此时心中无比畅快。这些天他将那些姓刘的气焰打下去,终于扬眉吐气了。
他刚喝了一口茗茶,就听下人通禀说二弟求见。他心里虽然不想见,可一想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刘继元虽和自己不是同父毕竟还是同一个母亲,和自己的亲疏关系比那些姓刘的还是要近一些。
刘继元进来了,三十来岁的年纪,面白清瘦,只是一脸的倦容。他和刘继恩有几分相像,毕竟是一个母亲生的。
“皇上!”刘继元毕恭毕敬地现在刘继恩的面前,他对这个大哥还是很敬畏的。
“二弟,随便坐。”刘继恩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刘继元没敢坐,他知道自己不够资格,他仍是站立在原地。
“找我有什么事?”刘继恩见二弟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心里觉得甚是满意。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皇上可要多加小心!”继元压低了声音说道,脸上尽是关心的表情。
“哦,小事情。”刘继恩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呢。“就这事?”
“日前我的一个手下在路上听了两句话,说是有人要对皇上下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所以先来告诉皇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兄弟毕竟是兄弟,刘继恩满目含情地望着刘继元,心想,孰近孰远自是分明。吩咐道:“上茶!”
內侍端来了茶,刘继元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一直端着。
“多谢二弟记挂,尽快去查,查到了告诉我,到时朕自会重重赏赐。”刘继恩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行刺得了自己,但是刺客一定要抓,抓到刺客才能抓到根源。
“皇上,那我先告退了。”刘继元茶一口没喝就要走。
“继元,不急这一时,把茶喝了再走。这可是上等的茗茶。”刘继恩本是随口一说,可是刘继元听了却是一种命令,潜台词是把我的茶浪费了不行?
刘继元没办法,只得战战兢兢地把茶喝完,茶入口中,清爽宜人舌津滋润,确是好茶,继元赞叹道。
“二弟以后闲着无事便来我这里喝茶。知道吗?”刘继恩不想把自己唯一的弟弟也疏远了。
“皇上闷了,可随时叫我来,我可不敢私自来打扰皇上。皇上如果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那个刘继瑶你帮我打听着,发现她马上给我绑来!”一提到继瑶,刘继恩的眼中就冒出两团火,有愤怒有邪恶。
“谨记在心,一定急办。”说完刘继元退了出去。
风三出了蒲王府来到了春茗茶馆。一进门就看见大哥二哥正坐在右手边靠窗的座位。
风三把情况一说,哥仨核计着如何先进皇宫打探一番。
“李虎的银牌以前可以,现在不好说了。如果蒲王失宠,那我们再用蒲王的令牌进城,等于把我们放在了明处。这样,我们悄悄地进城打探一番。你们等我消息,我进去看看。”步大听完风三的介绍后,做出了决定。
“大哥,这种小事我去就可以了,你们等我消息。”风三接过话说,他想这种事对自己来说轻车熟路,何必麻烦大哥。
德昭看看哥俩,觉得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了,说道:“已经麻烦大哥三弟不少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未等步大说话,风三急了:“二哥,你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客气,再说,哥仨之中你的工夫最差,你去,谁放心呀,是不,大哥。”
步大听了也笑了,说道:“二弟,人各有长,这你不能和我们争。我们谁去都比你去合适。你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要冒这种险。”
“就是,还是我去。我先把你们带到蒲王府,等我消息。现在外面有些眼线,咱们得小心,不如等天黑了进去。”
“好吧,那咱们就把茶当酒。”德昭端起茶杯敬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