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风放下酒杯,看着韩福子,多年没笑的自己勉强着撑起一个笑脸“当年,招风话还没有说完,先生便晕倒了,师傅还说,‘恍然一梦’虽是毒药,但只要每日在望月山上的温泉、冷泉各泡上一个时辰,一年后,便可痊愈。这也是为什么,招风想要带回先生,用了此药的原因。”
莫邪是了解韩福子的,明显的吃软不吃硬,对方一个女子,虽有些强硬,但如此的低头道歉,韩福子显然是不知道如何应对,看来,还得有他这个宫主帮忙出头啊“呐,既然招风姑娘如此讲了,我们便应下了,接下来便一起上路吧。”
这个应答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然是梦昔等人,忧的怕是只有玉堂天一个了。于是,接下来,同行的队伍便大了起来,玉堂天失去了女子天团里的唯一男子的地位,整个人有一种,失宠了的感觉。特别是……他最在乎的小梦昔。
“莫邪,你吃不吃苹果?”
“莫邪,你看元宝最近是不是胖了?”
“莫邪,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
自从莫邪与韩福子的加入,玉堂天被喊的程度全然变成了莫邪,而他只能帮招风喂喂马,帮采露倒倒茶这样子。韩福子与招风,却是轻易不讲话,大概只是因为尴尬吧。
国昌王府。
“小姐,柴房那位醒了,今日送午饭的时候,交代了丫鬟,要见您。”刘伯在书房外,小心翼翼的说着,
眼看着明日冷君陌便要出征了,可是这锦帕还没绣完,看来是要加班了。这几日,文若依从毕西那里得来消息,说邱水国内已经下达了诏令,称李则国是叛国之将,下令全国通缉,想来应该是那位金明大将担心丑事传到国王耳朵里,而提前下了手。不过,这对于文若依来说,当然算是个好消息。
文若依推开柴房的门,眼前的人早已胡子拉碴,脏的不成样子。“李副将,还真是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莫不是不打算从这柴房出去了?”文若依那日离开,便让人松开了他的绳子,放上了几坛子酒,她知道,他不会走,因为,他无处可去。
李则国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无奈的叹气,整个人眼中满是愤恨,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我昨日,听他们说,邱水国在下令抓我,就地正法。”
文若依点点头,他之所以能在柴房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归功于她的安排,这么大的消息,若是不让主人公本人知道,那不是废了么。“然后呢?”
李则国看文若依并不震惊,自然明白,她什么都知道,“然后,想问下姑娘,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文若依有些诧异,是要多么的不敢相信,才会从一个抓他回来的人口中确认一些关乎他性命的消息的准确性。才不足十日,李则国的脸上便是满满的沧桑,是啊,失去心爱的人,被同生共死的兄弟背叛,又被自己忠心的祖国抛弃,能做到清醒着问出这个问题,也算是刚强了。
文若依点点头“而且,据悉是李副将的兄弟,金大将军亲自上报的。”既然感情已经到了愤怒的程度,她就在撒把盐,让他疯狂吧。
李则国并没有发怒,而是暗自攥紧了拳头,整个人躺在柴火堆上,暗自流泪。
文若依上前,扔了个帕子过去“这个世道,便就是这样,人不为己天地诛,金明为了自己的前程,将你推向了高崖,邱水国为了国家的安全,未调查清楚便下令将消失的你就地处死,这些,你不应该怪他们,因为,你也可以,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性命,离开邱水,在冷月生存下来,好生的活着。”然后扔下了一个帕子,便退出了柴房。
对着柴房门口候着的家丁说了声“与刘伯讲下,时候到了,给他安排个屋子,让他好好的洗个澡,今日,便搬出柴房吧。顺便与刘伯讲下,今日我回相府用餐。”
文若依带着泉儿和陆尚从相府门口离开的时候,沈司文正捧着本书,站的笔直,根本看不到有人出来了,旁边的两个门丁自然习惯了,从沈司文站在门口守门的第一天起,文若依便交代下来,他想看书,便让他看,只要他站在门口便可。
回了王府,文若依让泉儿与陆尚一起在自己院子吃的饭,自己则去了夫人的院子。
“娘,这几日没回来,有没有想我?”文若依与夫人亲昵的坐在一起,看着夫人整理着自己的小物件。
夫人自然是想的,玉堂天虽梦昔去了东境,都没回来道别,男孩子志在四方,她不担心,可是文若依这小丫头却也住在了国昌王府没有回来,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与王爷的关系甚好,可毕竟女孩子家家的,没有名分便住进人家府邸,以后嫁人,可是要做好一番解释了。
“娘自然想你,这府里没有咱们小依,都安静了很多呢。”
文若依笑笑,“娘是说我整天咋咋呼呼的扰了你们的清净了吧?趁着哥哥不在,我也不在,您和爹还是好好享受难得的二人生活吧。”说完,也着手帮夫人整理起来。
包裹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什么钗子,锦帕,玉镯全都混在了一起。翻着翻着,一个白色的小布袋吸引了文若依的目光,她整个人震惊了一下,那袋子,与梦昔的一模一样,“娘,您这袋子……”
夫人看文若依拿起的布袋子,目光暗了暗,接过布袋子,用手抚了抚上面的图案,勉强的笑了两下“这个啊,是娘从娘家带来的,也算是,在娘家唯一的念想了。”
文若依看着这个面色慈祥的人,“娘,这上面的图案倒是很别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听到文若依问到了这个图案,夫人匆忙的收起袋子“没什么意义,就是代表着一个人而已,好啦,这个破袋子你也能问这么多,今日回来好好陪娘去转转,毕竟今天你还会走的不是么?”
太子东宫。
“舅舅,您到底与那宋镇星说了没有,粮草的事情。”冷昌黎坐在正中,眼神里满满的不屑,与先前大有不同。
东方铎眉头一皱,眉宇间似有失望,太子之前还敬重自己,可是近些日子,似乎越来越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了“粮草关乎前线一干战士的性命,我们切不可因小失大,白白糟蹋了这些战士的性命啊。”这些战士,均是他训练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他虽然狠厉,军队虽然到了冷君陌的手中,但对于国家,他看的可是比冷昌黎的皇位重要的。
“因小失大?哼,我就知道,继承大统,对于舅舅看来,竟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