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邪受伤,梦昔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是说莫邪受伤了?姐姐,快带我去看看他,怎么还受伤了呢?”满脸都是对莫邪急切的关心,全然没看到玉堂天没落的神情。
人都说日久生情,便是一起开了个店铺,却都还没打到人家姑娘心里么?文若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没落的玉堂天,“好好好,晚些姐姐带你去王府吃顿好的。”
“真哒?”梦昔一个开心,似乎那顿好吃的比莫邪更有吸引力,兴奋道身上的裘披松了松。
玉堂站起身来,走向梦昔,将手搭在梦昔的脖颈前,拾起裘披的带子,又好生的系了系“你啊,一开心,便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随而对着文若依说道“小依你倒是在这王府混的挺好啊,说有一顿饭,便能吃上一顿了,想当年哥哥我在王府也是进进出出,却轻易混不上一顿酒呢”心中却也暗骂,冷君陌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人!
太子东宫。
“哎呀,他若要去,便去呗,最好是死在战场,也能免去本宫的一些麻烦”冷昌黎盘腿坐在软榻上,根本不想理会他内个急急躁燥的舅舅,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没有他这个年轻人稳重。
东方铎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外甥,怎么就没有遗传到皇上和自家妹妹的一点聪慧机智,好吃懒做,当年若不是他们东方家一方势力,皇上怎么会让他做了太子,“你呀!若是这冷君陌胜仗归来,莫不说得了一众民心,怕是皇上一高兴,便要将军队赐予冷君陌,那他可就是一个有实权的王爷了啊。”
冷昌黎起身下榻,走近东方铎,“有实权又怕什么,外甥不是还有舅舅你呢么?再说了,楚炎马上就回宫了,若是这半年表哥在北镜维护的好,我们还怕冷君陌有实权么?舅舅你啊,年纪大了,一惊一乍的。”
“黎儿!”
“舅舅!舅舅莫要忘记了,本宫,怎么也是个太子,舅舅您,此时无人,还好,若是有人,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份的”冷昌黎眉角轻佻,似乎在告诉这东方铎,自己在不是小时候那个他可以训斥的冷昌黎了,他长大了。
东方铎心头微颤,缓缓站起身来,作揖行礼“臣知道了。”
冷昌黎拍了拍东方铎的肩膀,笑了笑,“天色怕是不早了,若是明日父皇真的下旨,听闻一向负责粮草的宋镇星是您的得意门生,到时候,还请舅舅提点他一两番。”
东方铎没有说话,依然行礼。
“聊了这么久,有些伐了,他日舅舅让表妹来东宫走动走动,毕竟是她主动请的旨,怎么还如此委婉了呢,本宫记得表妹当年对三皇子,可不是这样的。”说完,便大步迈出了大厅的门,向着卧室走去。
留下东方铎,攥紧了拳头,叹了口气!若是这个孩子,有冷君陌的一半智慧,他也不会如此之累了,他东方家的盛世,难道真的只能到这一辈了么。
东方铎回到府中,看到自家女儿托腮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月儿。”
“爹爹,您去东宫回来了?”东方月儿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站起身来,行礼,自从经历了上次的毁容事件,整个人确实沉稳了很多,那日楚清来找自己,讲明了请求帮忙带走文若依,她一口便同意了,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在皇城,她的整个人生便被扰乱了,送走她,虽不是她认为给文若依的最好结果,但也总比在自己眼前碍事的好!可是,听说车队刚出皇城便被皇上宣旨追回!也好,那就由她亲自收拾这个文若依。
“恩,太子说,让你无事去东宫逛逛,为父有些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下。”
东方月儿目送着东方铎回屋子,眼神里满是疑惑,爹从来都喊表哥黎儿的,今日怎么,喊上太子了。
文若依在丞相府休息了一下,便喊了正在下棋的玉堂天和梦昔一起去王府,马车上,梦昔抱着暖炉,玉堂天提着两壶桂花酒,而文若依,则是坐在他们两个对面,感受着玉堂天对梦昔无微不至的关怀。
到了王府,文若依先下车,玉堂天随后在马车外等着梦昔,梦昔到马车口,看着文若依别有意味的眼神,马上错过玉堂天接着的手,自己跳下马车“我哪有那么脆弱。”
小厮通报完,刘畅便出来迎接,看着这三个人,玉堂公子手中还提着一壶酒,当下便明白了,这三个人是来蹭饭的,领着他们去了大厅,自己便赶紧去了后厨,通知加菜。
“听到没有,等下丫头来了,便说我已经将药喝掉了,你若是同意,那把你一直喜欢的那把羊皮小刀送给你,好不好啊,陌~”竟然在撒娇?
冷君陌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位,对着莫邪“只要我不说,你便送我么?”那把羊皮小刀,是莫邪去西境的时候,帮一位老人找到了他走丢的孙女,恰巧那位老人是位匠人,便送了他这把羊皮小刀表示感谢,这把小刀虽然是出自民间,做工却极其精细,特别是刀柄上刻着的那朵兰花,似要开,又似要落,像极了人生。
“当然,我莫邪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看着有希望,似乎肩膀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
“那你怕是要损失一把羊皮小刀了”文若依走到莫邪身后,踮起脚尖,凑到他后脑,轻声说道。
声音轻飘飘的,穿过每一根发丝,透过空气,传进耳朵里,莫名的让他觉得恐慌,就在此刻,莫邪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迅速转过身“哎呀,丫头,你来啦?我正准备说,喝药呢,内个,谁,把药给本宫拿过来,本宫自己喝,自己喝。”
文若依站稳,板正莫邪的肩膀“刚包扎完你就出来溜达,若是着风了怎么办?”随后又看了一眼冷君陌,然后将莫邪按在座位上“王爷也真是的,就这么由着他胡来么?”
冷君陌一脸的委屈,莫邪这么大的人了,而且他性子本就散漫自由,自己哪里管得着,梦昔和玉堂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感觉这三个人,像是一家人,母亲因为不听话的孩子责骂父亲一般。
“陌,你们要不要就这么无视我啊?我可是在这站了半天了……”玉堂天将梦昔的裘披向上提了提,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梦昔今日身体怕是没有那么好,若是被这过堂风吹着了,便不好了,自己的裘披,这丫头穿着怎么大这么多。
一伙人听到声音,这才将目光从莫邪身上转移到还在门口等着迎接的玉堂天和梦昔身上,冷君陌端起茶,刚要喝,眉头便皱了皱“梅儿,换壶热茶。”随后又满不在乎的对着玉堂天说“什么时候你玉堂大公子进我王府还需要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