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辰说话的内容很诚恳,但表情很邪恶。
“殿下的意思是?”
他的嘴角扬起笑意,但眸子却冷得可以凝霜:“今日良辰美景,『春宵醉』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司徒心乐和太子皇兄享用吧!”
他们依计行事;司徒玉儿深吸一口气,先闭气掀帘入帐,再迅速从后帘出来,由影三暗中将她带到楚芊芊的帐中混淆视听。
楚芊芊一见司徒玉儿闪身进入她的营帐,震惊得杏眼圆瞠。
“玉儿,妳……”
司徒玉儿无奈苦笑:“芊芊,介意我在妳这里窝一晚吗?”
另一方面,云倩和月蓉在陆一凡处先吃了“春宵醉”解药,再将已被影卫迷昏的司徒心乐放进司徒玉儿的营帐床上。
果然,子时一刻,一个黑影骤入,将药效已经开始发挥,面色潮红、浑身发热的司徒心乐套进麻袋,迅速扛往太子帐中。
“太子。”
“送进来。”声音透着急切。
黑影将麻袋送进段怀文营帐后迅速退出,而段怀文解开麻袋的瞬间,一道劲风熄灭了案上烛火,软香扑鼻,美人顺势跌进了段怀文的怀中。
段怀文不疑有他,将美人紧紧搂住,那扑鼻的香气,让他浑身也心猿意马起来。
司徒心乐中了“春宵醉”,喉咙干哑,声音低沈了几分,浑身搔痒难耐的想往段怀文身上蹭。
“殿、殿下,我……我好奇怪……”女子带着哭音。
“不,不奇怪,妳只是需要本太子而已。放轻松……乖,怀文哥哥疼妳……”
太子帐外的随扈守在外面,看着整个营帐都晃了起来,不禁面红耳赤,忙走了开去!心里担忧想着太子这么尽力服务,明天还有没有体力狩猎?
就在月亮逐渐偏西,营帐另一边,有个仆役背着一筐草料,悄悄进入马厩,将黄麻倒入霜白的饲料中。他看霜白低头大啖,才蹑手蹑脚离开……
次日一早,月蓉和云倩到楚芊芊帐中,将司徒玉儿接回司徒家的营帐区,就看见司徒心乐的丫头朱儿,匆匆忙忙地往凤柔敏和司徒雄的营帐走去,她们相视一眼,不作声的回自己住处。
司徒玉儿帐中的“春宵醉”已经清除干净,月蓉和云倩服侍司徒玉儿洗漱过后,换上一身剪裁合身、精神飒爽的玄紫色骑马装。
月蓉满意地放下梳子:“小姐,好了。”声音突然变小:“咱们等着看戏吧!”
她才一说完,就听到凤柔敏在帐外惊讶地说:“什么?在太子帐中?”
司徒玉儿主仆相视而笑,月蓉有些迫不及待:“小姐,咱们也去!”她的说书内容急欲更新。
“不急,会有人叫咱们的。”
司徒玉儿三人慢慢踱到太子营帐不远处,就看见祁王段元辰;段元辰见到司徒玉儿眼睛一亮,一般玄紫或暗色衣服年轻女子不容易驾驭,穿起来会显得老气无神,但玄紫色穿在司徒玉儿身上,不但矜贵高雅,还显英姿飒爽,颇有任剑江湖的女侠风范。
远远看,就像一朵夺人眼目的『墨玉倾国』。
“玉儿,好看。”一早段元辰就不吝给上赞美。
司徒玉儿对他眨眨眼睛,挪着下巴小声说:“是玉儿好看,还是戏好看?”
“玉儿好看。”段元辰毫不考虑给出答案,再往段怀文营帐看去:“至于戏……铁定精彩。”
司徒玉儿莞尔一笑:“走,看戏去。”
果然,太子营帐外已经围了一些人,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营帐内女子的啜泣声,和凤柔敏的斥喝声。
“乐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营帐里段怀文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无法相信昨晚与他颠鸾倒凤、一夜激情的女子竟然是司徒心乐,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司徒玉儿!
他脸色铁青、双目充斥着血丝,额际更是青筋浮动,紧紧抿着凉薄的双唇微微抖着,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司徒心乐则坐在床榻上,以被褥遮掩胸前,披头散发哭得好不凄惨:“娘……”
“太子殿下……”凤柔敏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帐外司徒玉儿和段元辰走近司徒雄身边,段元辰问:“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一脸难以启齿,突然皇帝身边的全公公走来,要“里头的人”整理好,都到皇帝议事的主帐去,皇帝和皇后都等着了。
司徒雄气极败坏:“混账!竟已经闹到皇上那里去!”
司徒玉儿看了段元辰一眼,那迷人戏谑的桃花眼写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可是佛心来着!
来到皇帝临时的议事帐,除了皇子公主,司徒家、凤家,其他一律都被摒除在外;当司徒心乐穿戴整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脖子上围了厚厚的丝绸,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得皇帝和皇后脸色更黑了!
今日皇家狩猎,太子竟然搞出与相国家嫡女苟合的龌齰事,是想气死皇帝吗?
皇后见皇帝铁黑的脸,气馁又气愤的想:这一两个月好不容易皇帝对段怀文的印象较为改观,打压莫氏也不再进行;这次皇家狩猎扩大举行还是太子提的议,同行更有哈尔赤族的王子公主,结果太子自己却做出这等败俗之事!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果然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