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深夜里漫行,一阵阵的哐当声响时刻提醒着关晴是在回家的路上。相比半年前的关晴,关晴的眼神少了慌乱和稚气。现在的她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眼神淡定地看着黑夜的星空。异乡的星空也是如此有别样的风情,关晴想起千里之外的家乡那浩瀚的星河,无数的星星无比闪烁经常是与她的心一起跳跃着的。
深夜,郭丽靠着椅子睡着了,她在甜蜜的睡梦中想起杨小墨,杨小墨微笑着朝她走来,郭丽陷入了浪漫的爱情幻想中。火车在黑夜中嘶吼着,每个人的命运就像行驶的火车,每一站下了许多人,同时也上来许多人,这些人们都扮演着各自阶段的角色,就像郭丽遇到杨小墨,他俩将会扮演什么角色呢?
第二天清晨,一阵嘈杂的声音将车厢的人都唤醒了,人们开始陆续排队洗漱上厕所,关晴早早地洗漱好正在准备吃早餐。郭丽也睡醒了,她看上去精神特别好。杨小墨准备好了方便面,他端着面坐在郭丽身边。
“怎么样?睡得好吧!我看你晚上睡得挺香的,怎么那你还笑着睡?”关晴打走趣着郭丽。
“你才笑着睡呢?怎么晚上不睡觉看我睡呀,脑子进水啦!”
郭丽回敬着关晴,关晴一边吃着甜饼一边说:
“你不仅笑着睡,你还说梦话呢!”
“不会吧!我说什么了?”
郭丽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看了一下旁边的杨小墨脸红了。关晴微笑着没有说话,朱海也帮着关晴说:
“就是,昨天我也听到了,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什么墨?”
“你们胡说!”
杨小墨在旁边听得心跳喜滋滋的,他低头笑了笑后抬头对郭丽说:
“郭丽,别听他俩的,这是我给你泡的面,你吃吧!”
杨小墨温柔地将面放在郭丽面前,郭丽看了杨小墨一眼含情地说:
“好,谢谢你啊!”
朱海和关晴看着两人美美的样子,俩人相视笑了。朱海没有泡方便面,他带了肉夹馍。朱海悄悄拿出肉夹馍笑着对关晴说:
“我有肉夹馍,你吃吧!光吃饼子咸菜,你的胃会受不了的。”
“不用了,你吃吧!我喜欢这样吃。”
朱海看着关晴,他武断地将关晴的甜饼拿过来,把肉夹馍放在关晴的手上。朱海一口一口吃着甜饼和榨菜看着窗外。火车在连绵的莽莽深山里奔驰挺近,中原的山脉依然是绿色,天空低低地压着,白雾缭绕在远方。关晴慢慢吃着肉夹馍,肉夹馍有鲜美的酱肉味道很好吃。关晴也看着窗外的风景。朱海看着关晴望着窗外,他笑着说:
“关晴,你在想什么?”
“这里的冬天还有绿色,有一种沉重的美!现在的伊宁肯定是白雪皑皑,到处是冰天雪地的,在家的时候,我还上房顶扫雪呢,今年我不在,我家房顶的雪只有我父亲打扫了。”
“你想家了吧,还有两天就到乌鲁木齐,离家不远了。对了关晴,你会写诗吗?你看看这风景即兴来一首吧!”
“我不会。”
郭丽听到了关晴的推脱,她笑着看着关晴说:
“关晴,来一首吧!你不是在宿舍经常看诗集,有时候也写一二首诗抒发感情吗?你就来一首吧!别谦虚了!”
火车如刺搬穿越了一个又一个涵洞,在与四人一起回家的旅行中,关晴领会到同学的真诚和友谊。朱海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关晴,关晴大方地说:
“好,我来一首。”
望秦川
异乡望月冷月台,
同学执手暖满阁。
明目眺远绿莽海,
山川引向雪人间。
关晴看着窗外一幕幕掠过的山川田野有感而发,她神情淡定,思想悠远地望着远方。关晴即兴了一首诗,在坐的三人一致叫好拍手着。朱海有点儿文学修养,他听出了关晴的心声和情感。朱海没有想到关晴是个如此有才情的人,他的心里为之震颤和欣喜。世间万物各有芳秋,关晴就像一枝俊美的梅花,在它的四季中展现着芳华。朱海深深地看着关晴没有说话,他那颗原本埋藏的心就要迸发出来,朱海真的喜欢关晴。
杨小墨发现朱海在看着关晴发呆,他捅了一下朱海,朱海猛的抬头看着杨小墨。他没有觉得自己失态了。
“你捅我做什么?”
“朱海,想不想抽烟?我们俩去过道抽烟去!”
朱海从杨小墨的眼神里知道了他有话对自己说,朱海站起身和杨小墨到了火车的过道,那里已有几人在抽烟,火车过道充满了难闻的烟味道。朱海受不了烟味,他对杨小墨说:
“你有话对我说?”
“朱海,你刚才咋了?你看着关晴发呆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你这样会吓着关晴的。爱一个人要慢慢释放情感,你要跟对关晴心里的步伐,知道吗?”
“是吗?刚才我失态了吗?”
朱海笑笑,他知道自己的心无法控制,有朋友杨小墨及时提醒朱海,朱海拍了一下杨小墨的胳膊感谢地说:
“谢谢你!”
“我知道你喜欢关晴,她有才华,人又清秀。但你现在不能急,你忘了关晴收过一封男同学的信,现在还不知道他俩啥关系呢,这次回家他们会见面,他们万一好上了呢。况且关晴内敛,你这样一厢情愿地付出,她未必会接受的。“
朱海听着杨小墨的话地下了头,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杨小墨看着难受的朱海说:
“朱海,我知道关晴和你是一路人,内涵而不骄放。你不要灰心,后面的事情谁会知道呢,说不定你坚持下去,也许关晴会喜欢上你的。”
杨小墨开导的话语果然有效。朱海羡慕地看着杨小墨说:
“你和郭丽也是一路的,祝你好运。”
“这缘分到了,就会快。我和郭丽就是红烧鱼把我俩凑到一起了。你和我的情况稍微复杂了一些,但也有希望滴。”
朱海和杨小墨在昏暗的火车过道间谈笑风生,火车在土黄的地面上奔驰而过,一片片的村庄田野瞬间消失在视野里。人海茫茫,每个人就像一粒空气中的尘埃,愿主浮沉,或成为了另外的个体。朱海在考虑今年毕业了,他不能在关晴的身边,他们将面临怎样的挑战和机遇呢。尤其在感情方面,朱海愿意是一粒定向的尘埃,始终为关晴不离不弃,对她始终不渝。
杨小墨早已一人回到座位,他和郭丽在开心地聊天,郭丽是个乐天派,她的脸上很少有阴霾,她也有能力让自己开心快乐。初为甜蜜的郭丽开心地与杨小墨天南地北地拉扯着,郭丽是杨小墨心中的一道彩虹,她像七彩的彩带幸福地栓住了杨小墨的心。关晴坐在窗前,她无心打扰郭丽的美丽心情。关晴感觉时间过得很慢,这遥遥的行程何时到达呢。
朱海在火车过道上站了许久,他反思了杨小墨的话语觉得他说得对,朱海收起了他对关晴好的滚烫的心,他坐在了关晴的对面。中午到了,一缕刺眼的阳光照在关晴的脸上,关晴立刻闭上了双眼,朱海起身将帘子拉上了。关晴对朱海笑笑说:
“谢谢你,被温热的阳光晒得想睡了。”
“那你睡吧!”
关晴趴在桌子上香甜地睡了,中午时分,车厢里的人都开始昏昏欲睡。朱海和杨小墨靠在后背上也昏睡着。郭丽倒在关晴的腿上竟扯呼起来。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午后,有一张罪恶的手伸进了朱海的口袋。朱海没有察觉,他睡得很死。这时候关晴醒了,她朦脓中看到一个身影在朱海的面前,关晴立刻醒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偷。关晴一把抓住那个小偷的胳膊大声说:
“你干什么呢!朱海,你快起来,有人在偷你钱!”
那个小偷转过身来露出凶恶的嘴脸,他恶狠狠地抡起拳头向关晴的脸打去,关晴躲过了小偷的手,朱海、杨小墨和郭丽此时都醒了。郭丽离关晴近,她大声喊起来:
“快抓小偷,快抓小偷!”
朱海抓住了小偷的手说:
“你敢打我朋友!偷我的钱拿出来!”
小偷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快速拿出偷来的钱扔在桌子上然后扬长而去。关晴被小偷恐吓了一番,她吓得缩在窗前不说话,她半天没缓过来。朱海看着关晴的样子很心疼,他坐在关晴旁边关心地说:
“关晴,你没事吧!”
“没事的。”
朱海看着关晴,有一丝碎发在关晴的额前,朱海情不自禁地轻轻将碎发收拾到关晴的耳后,朱海深情地对关晴说:
“你太勇敢了,以后不要这样干傻事了,知道吗?”
杨小墨和郭丽看着朱海对关晴怜爱的样子,关晴被朱海充满爱意的眼神和举动弄得惊慌失措,她的脸红红的。杨小墨轻咳了一声,朱海坐回了原位,他此时不想听杨小墨的劝告和等待结果,朱海想告诉关晴,他喜欢她。朱海无比纠结地看着窗外,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