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顿时无语了。
医生看了他一眼,又说到:“你也别介意,我说话不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好好的一个姑娘,以后脖子上肯定会留个疤的,你说这么闹,合算吗?”
陌离点点头说:“您说的有理,我们回去好好教育她。”
医生叹口气说道:“我也算尽力了,让她的伤疤尽量好看些。不过,你们回去也不要再刺激她了,回头要是再来一回,真不好说了。现在这些孩子们,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好了,好好照顾她吧。”
陌离目送这位医者仁心的大夫走进了办公室,才回过头来向着墨菲的病房走去。
怎么说呢,就算是她闹得过分了,也是父母故交的女儿。不提这段不知道真假的姻缘,也该去看一眼的。
这样想着,陌离脚步踟蹰的走向了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乱成一团了。
没有人叫喊,只有各种物件破碎的声音。
陌离快速地推开门,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老李和保姆两个人呆呆的站立在墙角,而墨菲,则赤着脚站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瞪着,满房间找东西乱砸呢!
这不是刚刚才脸色惨白的被推回来吗?
陌离说到:“受伤了就好好的休息,怎么还有精神站在那里砸东西呢?”
墨菲就像听不到一样,依然砸个不停。
陌离看着站在墙角的老李和保姆,保姆一直盯着发疯的墨菲。
老李对着陌离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先出去。
陌离沉默着走出来,老李连忙追了出来。
陌离急切的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墨菲是怎么了?”
老李低低的声音对着陌离说到:“刚才一回来就醒了,张着嘴想说话,可是光是嘎巴嘴,就是没声儿!她一下子就急了,哇哇的张嘴,一点声音都没有,疯了,就开始砸东西。”
啊?怎么会这样啊?
陌离连忙让老李先回病房看着点,自己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还是刚才的那个主刀医生,听了陌离的描述以后,急忙打电话,叫上耳鼻喉科的一位主治医师过来。
那位主治医师一过来,就和主刀医生一起,匆忙的去了墨菲的病房。
墨菲此刻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昏倒,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保姆和老李一边一个的站在旁边看着她。
房间里还是一片狼藉,大家也顾不上收拾了。
陌离问道:“她不闹了?”
保姆说道:“估计是伤口疼,刚才一下子就倒地上了。我们才把她给抬上来,还好老李没走,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搬不动她呢。”
陌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位医生进来,陆续的又进来几个护士,推着一辆医用小推车。
两位医生检查了一阵子,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陌离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能讲话了?”
还是那个主刀医生开了口:“目前情况还不是十分清楚,手术的时候,只是按照创口面进行了缝合和修复,当时做的只是让伤口尽快的愈合,还有就是尽量的缩小那个疤痕。现在看来,是患者自残的时候,伤了神经或者是声带,这个还不能确定。”
另外一名医生也点点头说到:“不能开口说话的原因有很多,乐观的看呢,或许伤口愈合了,也就自然能够说话了。”
说话的时候,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陌离,就向外走去。
陌离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两位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那位耳鼻喉的医生开了口:“如果情况不好,就是伤者一辈子都不能讲话了。这也没有办法,属于硬性外伤带来的后遗症,不太容易恢复了。”
两位医生说完话,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陌离一个人站在那里,竟有一时的愣怔。
怎么,以后如果变成了哑巴,这女孩子该怎么办啊?
庄臣和庄亦凡父子俩,辗转了很久,查看了当地户籍,又走访了很多老住户,才大致的把目标转到了一个居民区里。
不厌其烦的敲门,问询,终于找到了一家人,记得金轩家的老房子地址。
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还真费工夫啊!
没时间感叹,因为庄浩诚这边根本没有办法和墨菲交流了,他们才如此的艰难。
远远的可以望见皑皑白雪的山峦,山谷里的小镇真的很唯美。若不是多年以前自己的大哥陨落在此,庄臣还真的有些喜欢这里了。
少女峰脚下风景如画的小镇格林德尔瓦尔德,是艾格尔峰北坡山谷里的著名滑雪胜地。
小镇入口处右侧的露天火车站,小巧而怀旧,露天的站台与街道齐平,两条铁轨分别来往于因特拉肯或瑞士其他城市,穿梭于少女峰之间。
在小镇的某个窗口,庄亦凡偶一抬头,就能看到远处的一点雪山。
小镇上的房子,大多是依山而建,与大山为伴。
瑞士真不愧是冰雪王国,到处都是冰川运动的痕迹。少女峰地区有着很多条最美的徒步路线,庄臣父子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的惊叹,格林德尔瓦尔德附近的景致真的是如在童话中行走一般。
沿途雪山、湖泊、草地抬眼可见、美景不断。
一堵高墙后面,是多级的台阶。父子俩拾级而上,一幢建在高台之上的白墙红顶的建筑显现在眼前。
看着紧闭的大门,庄亦凡紧走几步上前敲门。
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庄亦凡赶紧用流利的德语询问起来。那女郎听完了,回头喊了一声,又走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
庄臣和庄亦凡说明了来意,男子只说了一句,就关上了大门。
庄亦凡翻译给庄臣听,大致意思是很多年前,大概十六七年以前,金轩的父母就把这套房子卖给了他们,然后举家搬走了。
到这里,线索就完全断了。在瑞士,再也查不到关于金轩家的任何踪迹。
庄臣无可奈何的看着庄亦凡,说到:“也就这些了,我们打道回府吧。”
梅如雪自从那天墨菲来闹过以后,很是不开心。
她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个七七八八,就独自旅行去了。两个孩子去美国做交换生了,自己家里也来了两个孩子,但是静兰和江南峰直到她心情不好,就给安排到葡萄庄园去了。
这是梅如雪许多年来第一次无牵无挂的放飞自己,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只有阿德里安一个人知道。
离开纷扰,离开陌离,梅如雪出奇的轻松。
这些年,她走的太过沉重,太过压抑。好不容易和陌离有了些进展,又冒出来一个他的未婚妻。
梅如雪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崩溃了。
轻装简行,一个背包走天下,感觉真的不要太好哦!
巴厘岛的阳光、海水、沙滩,让她彻底放松了一下。那澄澈见底的海水,还有嬉戏交缠的鱼儿,都让她觉得心旷神怡。
那些纷扰,那些烦恼,爱谁谁吧。
梅如雪躺在海边椰林一个色彩艳丽的吊床上,脸上盖着一个白色的大草帽。一条吊带太阳裙,裙角松散慵懒的飘散在吊椅下方,随着海风一起一伏的舒展又收回来。
闭上眼睛,梅如雪倾听着海浪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这份舒适惬意,对她来说,真的是难得啊!
忽然,吊床有节奏的悠荡了起来。
起初,梅如雪还以为是风大了,但是那节奏很是平稳,一下接一下的荡着,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