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安斯韦德明明已经决定要放弃安斯艾尔了还要为他多几个陪葬品。自己也是,克鲁也是,难道这些人的对他来说一丝一毫的意义都没有吗?
呵呵,也许是的。
岛上的灯亮的通明,恍如白昼。
屋里的装饰家具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窗户也早就破了一个大洞,夏天看着窗外,外面一群人手里揣着枪将安斯艾尔和克鲁围在一个圈里。两人已经没了手枪,正拿着刀相互砍杀。
看样子,那两把刀是坐在轮椅上看热闹的安斯韦德扔过去的,那种样子,好像在看两个恶犬疯狂撕咬,打架。
夏天看的恶心,连看着安斯韦德的眼神都显得无比愤恨。总有人扮演恶心的上帝角色,给那些要光的人光,给两只恶犬一根骨头,自以为自己决定着别人的角色,安排着别人的命运。
他们终究是凡人,被划个口子依旧会流血,被割断筋骨也会残废。
她就愣愣的看着那两个废人一样的还要费劲力气往对方的身上多扎一刀,敬业的为旁边的人表演着戏码,直到最后有人死去。
直到安斯韦德鼓起掌来。
直到安斯艾尔死不瞑目死死的盯着他的父亲,却被克鲁剜了出来。
一切寂静,一切人事仿佛跌入地狱,永远不会再探出头来。
对她说:“嗨,爱丽丝,又见到你了。”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子,却不知道他被自己的精神疾病深深困扰,面对着父亲的放弃,爱的人的背叛,选择与天下为敌。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会记得他,跟他牵扯至深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人也正在死去。
正在向她爬过来,用身体碾过破碎窗户的碎渣,留下一条血路。
夏天呆呆的看着他,克鲁,她的哥哥。
“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来找她?为什么会和安斯艾尔厮杀,为什么要爬过来,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问不出口,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牙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悲鸣。
克鲁只是爬到她的脚下,手里还有从安斯艾尔身上剜出的一块儿肉,用牙齿撕开,拿出里面精小的芯片。带着血的芯片按在脚链的一个感应器上,“啪嗒”一声,脚链就已经打开了。
夏天自由了,可心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夏天颤抖的手根本不敢碰成了血人的克鲁,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无意义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
克鲁没说为什么,只是拿着血手帮夏天擦了擦眼泪,笑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看见你的黑发啊,觉得你就是赐予我们的珍宝,可是我们却没有能力去保护你。”
夏天一个劲儿的摇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用说了,自己也不会在意,我不在意,不在意的。”
克鲁吐了一口血,血顺着夏天的膝盖落在地板上,我爱你,丽塔,你的名字,安斯丽塔,可是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安斯的姓氏给你带去了太多的沉重。夏天,夏天是个很好的名字,它总是能让我想起来夏天的海边,爱丽丝在取珍珠的场景,真美啊。”
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那场美景,一头耀眼白发被简单束起,那个女孩拿着一个珍珠在椰树地下认真的开着贝壳,啊!又大又圆的一颗珍贵的粉红色的珍珠,这样应该能给克鲁换一个好用点的匕首了吧。
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她好像看见了冲着她招手的克鲁,她微微一笑,说道:“你来了。”
克鲁去了,可能去找在天国的爱丽丝了。
他们可以是亲人,可以是爱人,可以是任何自由的存在。
夏天拿着手帕帮忙擦着克鲁脸上的血迹,心脏停止了,血也不往外流淌了。
安斯韦德已经到了窗外,看着在夏天怀里停止呼吸的克鲁说道:“他完成了他的任务,可以得到允许去往天国的路。”
“天国是你家开的吗?”夏天说的话的声音可能有些小,安斯韦德并未听清,问道:“什么?”
夏天把克鲁的头轻轻的放在地板上,站起来,居高的看着他说:“我说,天国是你家开的吗?凭什么你说得到允许就得到允许,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觉得你自己是上帝,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做一个正常的有自由选择的人吗?你把一切都看的理所当然,把所有的人都当作你的棋子,你呢?
难道你就不是别人手里的棋子吗?”
夏天变得有些疯狂,她伸出手指指着坐在轮椅里的安斯韦德骂道,神情激动,脸色通红。
“你太冲动了,夏天。这对于他们是最好的结果。”安斯韦德并未因夏天的无理而生气,反而装着恶心的和蔼老人的姿态安慰她道。
“别跟我提冲动,不要跟我说结果。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事吗?你知道他们想选择的结果吗?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安排的吗?你把自己当作上帝的编剧,编写着狗血的剧情,怎么?好看吗?要不要我给你鼓个掌?”
夏天说着,还狠狠地拍了拍手,在这个空荡荡的黑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夏天一个人的表演。
安斯韦德看着已经没有理智的夏天,说道:“你需要睡一觉。”
“哈哈,睡一觉,我也要跟他们一样睡一觉吗?哈哈,你年纪那么大了,你怎么不去睡觉,应该是你早点儿睡吧。”
夏天的嘴越来越毒,好像已经看不见围在安斯韦德后面却拿着枪口对着她了,好像有哪个一不小心枪走火了,她也就真的因为自己嘴欠而死-掉的吧。
不用等到枪响了,因为已经有人给她打过来麻醉针了。很准,药效也很快。如果之前安斯韦德给的这种药剂,那安斯艾尔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夏天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的什么,迷迷糊糊就昏迷过去了。
有时候昏睡着其实就是最好的了,全身被羽绒包裹过,扔在海里随着海面的呼吸声沉沉浮浮,脑子里把一切具体的事情都忘掉,只记忆着一种感觉,一种被人爱着的,又爱着别人的一种幸福感。
可总会醒过来,总有一只大手把你从海里拽住来,不管你的意愿如何,不管你的选择是怎样的。
夏天希望自己睁开眼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眼里的是那个眼里藏着星辰的男人,可如眼的却是掉在顶上的灯。
夏天张了张嘴,想说话,嗓子却干的厉害。无数的人从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用小手电照着自己的眼睛,捅捅自己的嘴巴,自己的身子木的厉害也累的厉害。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也随着她们去检查了,检查检查,要是把自己已经失去的孩子检查回来倒是好了。
睁着眼睛会流泪,这是真的。
不管你悲不悲伤,眼泪都会顺着眼角滑倒耳朵里,然后就出不来了。不过,这时候总会有好心的护士那个棉签帮你把耳朵里的那滴水帮你蘸掉,倒是省的夏天自己拿手掏了。
“还不醒过来吗?”终于那个讨厌的声音就从自己干燥的耳朵里钻了进去,在自己的脑子里炸响。
“吵死了。聒噪。”夏天张了张嘴,忽然就说出来了,喝骂道。
ps:有没有小宝贝支持一下啊。。这个月大结局。最后连个留言的都没有。😢。以后要换笔名换文风了,写那种巨狗血巨牛叉的小说了,有没有小宝贝想知道吗?期待脸。没人理我……静静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