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世然不紧不慢的回答:“最近事情比较多,还没和他见过面。”他说的是实话,从S市回来后他不但要处理蓝氏集团积累的事情,还要看着清嘉,她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而且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要做某些决定,事实上证明他是对的。
左瑞撇嘴:“我看你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要当爸爸这个消息,连我们都不告诉。”
“我们是想说来着,可奈何你的嘴巴太不严实了。”清嘉说,她可是知道他把她和蓝世然结婚的消息告诉了老师师母。
“你也就光说不会做。”
“我是没做什么,可世然已经答应我这个周末去H市了呀。”
左瑞觉得,他怎么现在越来越觉得清嘉变的越来越讨厌了呢?
师母瞪左瑞一眼,跟清嘉说:“你别听他的,你自己的人生大事都没解决好,没资格说什么。你呢,现在就好好养身子,也不要去H市了,走来走去多不好。最近有没有想吃的,师母给你做?”
师母跟她说了一堆要注意的问题,听的她简直是头大,反倒是蓝世然跟师母认真的交谈,好像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简直是不忍直视。
左瑞蹭到她身边坐下:“喂,你是什么时候收服蓝世然的?”
清嘉剃他一眼:“想知道?没门。”
“喂,不带这样的,你幸福了好歹也要帮帮你兄长我,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打光棍?你也不忍心啊。”
“事实上,我很忍心。”
“你不就气我告诉我爸妈说了你结婚的事吗?反正你也要说的,早一点晚一点没关系啦,不就在意这些细节。你就给我支支招吧,我实在是没辙了。”
“诺,这就是你的错了,女人是很在意细节的。”
左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啊,能不能把你的性子改改?哪个女人要一个天天只知道呛她的男人?”
“我那是情趣懂不懂!”
“完全get不到。”
“行行行,你们女人的心思真难懂。”
清嘉瞪他不怀好意的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没有表白吧?”
“你怎么知道??”
清嘉冷笑:“活该你追不到她,一句话都不说还想人家跟你?你就做梦吧!”
回御景城的路上,蓝世然问她:“之前你和左瑞在那里说什么呢?”
清嘉挺意外的:“你不是和师母说话吗?怎么知道我和左瑞在说话?”因为左瑞没追上那女孩,所以他还不想让老师师母知道他的事情,他们是避开老师师母说的,自然也就避开了蓝世然。
蓝世然没说他是因为没看见她,说话中途去找了她,只是再问了一遍:“在说什么?”
“也没什么,左瑞看见我们孩子都有了,眼红,问我怎么追女孩。”
蓝世然笑:“这不是要问男人的吗?”
“女人的心思也很重要啊。”
“嗯,是,很重要。你怎么说的?”他眼里的笑简直是要溢出来了。她自己都弄不清感情的事,怎么教左瑞?
“根据乐嘉的情况,我建议他要对那女孩好点,不要老呛人家。”
蓝世然点头,左瑞确实是喜欢呛人家,尽管有时候他也说不过对方。
“要从细节关心爱护人家,女生都是比较细心,比较在意细节的。”
“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表白,乐嘉那个爱拽的家伙,肯定是不屑于表白的,可是,不表白,人家女生怎么知道他的心思嘛。”
蓝世然听了这话后看了她一下,她还是一副因为左瑞不会追女孩而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回过头看向路面,若有所思。
回到御景城,清嘉洗了澡后,蓝世然已经把古琴拿出来了,放在书桌上,清嘉的手轻轻抚过古琴的表面,脑海里浮现出往日弹奏此古琴的种种,有师太笑着教她的情景,有母亲夸她弹得好的情形,但最终都化为师太濒临去世时交给她和她毫无知觉奏个不停的画面,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人世间的一切终将尘归尘,土归土,生终将死,灵终将灭,万物终将消亡,再辉煌不过一抷黄土,一捧清灰。
恰在此时,蓝世然从后面悄悄的环住她的腰,头轻放在她的颈窝,并没有把重量压在她身上,陪着她一起看,并没有说话。
清嘉回过头看他:“你擦得?”那天的情况太惨烈,她的十指都受伤了,琴弦也断了,不可能不留下血迹,可上次在S市看的时候已经没有血迹了。
蓝世然也没有否认:“我总怕你触景伤情。”那么多血迹,那么多断痕,他光是想就觉得惨烈,何况她这个当事人。
“《圣经》、《创世纪》、《公祷书》中有一句话,大意都是:尘归尘,土归土,让长眠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你呢,你获得解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