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今天把《春江花月夜》背熟了,而且我还会像母亲那样唱,那我是不是可以和母亲一起去阿莱酒楼了?’
‘母亲,我今天画了一幅画,是阿莱酒楼里放在母亲前面的屏风的图案,我觉得很好看就画下来,但我只看过一次,不太记得了,也不知道对不对,母亲再带我去一次好不好?我保证安安静静的,不会吵你上班的……’
……
清儿,母亲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不想一个人待着,可你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学会忍耐一次又一次的孤独和寂寞。你的人生还没开始,可母亲的人生快要走到尽头了,所以你得靠你自己,母亲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他的视线从日记本上离开,努力平复了下胸腔里突如其来的悸动,这才站起来走了几步,通过房间的门,看到她背靠着床,看着那小小的笔电淡淡的笑着,不时轻声一两句,一切都那么美好,与日记本中的她,千差万别。
原来经年已过,她早已亭亭玉立,而不是那个用希冀的眼光看着母亲的小女孩。
转眼间就到了开学,他们搬回市区别墅住。
清嘉把石膏拆了,但脚好得不是很利索,她能少走就尽量少走,好在她教的两个班都在一楼。
蓝世然还没上班,负责接送她上下班外加给她送午餐和晚餐,她简直就受宠若惊,都怀疑蓝世然是不是发烧了,不过这她是万万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的。
蓝世然接送她上下班以及给她送饭的事有其他老师发现,这事儿很快就传开来。有老师跟她说:“没想到你那么年轻就结婚了。”
她笑:“我都27了,不年轻了。”
“都没听你说过你老公。”
“他比较忙。”
“那他最近怎么天天接你上下班?”
“大概是看我腿好的不利索吧!”
有好事者想再打听什么事,清嘉都不冷不热的打发掉。
在她看来,不能因为她,影响到蓝世然分毫,而蓝世然之所以对她那么好,是为她腿的事愧疚,毕竟这是因为他才出车祸变成这样的。
她也没问任何有关车祸或是设计的事情,在她看来,她已经尽力了,结果如意还是不如意,那也不关她的事儿了。
她也没问钱皖宁的事是怎么处理的,她给出了她的意见,至于她和欧阳俊会如何发展,那是他们的事儿,她不参与。
感情的事儿谁能说得清呢!
其实有时候她也很疑惑,她和蓝世然的相处之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不应该是敬而远之吗?
她的腿好了后,他们之间又相安无事过了两个月。
说相安无事,其实不是太准确,因为按理说她的腿好了后应该是恢复到她腿受伤前的相处之道,但他们不是。
他们天天见面,一起吃早餐,一起睡觉,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呢?
好像是她腿受伤后开始。
一起睡觉,这让她想到昨晚他贪得无厌的求欢,不禁有些脸红。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
林素来到静心亭的时候看到的清嘉就是这样:眼睛盯着某处发呆,嘴唇微俏,脸色微红,然后拍了拍自己脸,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样。
她笑着走进静心亭,打趣清嘉:“嘴唇含笑,眉目含情,哟哟,感情我们的清大记者思春呢!瞧瞧这遮不住的小女人幸福样。”
清嘉不好意思,辩解:“哪有,你别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八道啊,要不我拿个镜子给你瞧瞧,瞧瞧这一脸的少女怀春,啧啧,要我是男的,肯定二话不说把你拐回家做媳妇儿。”
知道她越扯越没边,清嘉懒得跟她贫嘴:“我可不听你瞎掰。你在那酒店做的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
年后林素就把廖氏集团交给廖志聪管理了,他们有约定在先,相信廖志聪也不敢不好好经营廖氏集团。
放开了廖氏集团,林素去了一家酒店做管理,这是她的私事,她知道大概,不会过问太多,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林素呵呵笑:“我是谁呀,我不为难他们就算不错了。”
“你在那工作的事,他们知道吗?”她担忧的问。他们,是指林素喜欢的男人的家人。
林素摇摇头,没一会儿又笑了:“不过他知道了,把我训了一顿,然后……呵呵。”
真心的笑了,带了女子特有的娇羞。
清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衷心的祝福她:“这么多年了,你的春天总算要到了。”
林素呵呵笑:“别光说我啊,你呢?这几个月你们相处的挺好的吧,你说说,你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他,自然是指蓝世然。
清嘉低下头沉思良久,略带迷茫的说:“我们这几个月相处的不错,不过,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因为年前的事,要补偿我才这样的。”
“具体哪件事你知道吗?是你的设计图还是车祸?”
“我不知道,或许,两者都有吧。”
林素担忧地看她:“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放心把你交给他的。但你要明白,日子是你俩过的,如果你对他不敞开心扉,那你永远都看不清他的心。”
在她看来,蓝世然就算对她不是深爱,那也是有一定感情的,毕竟他这几个月只有清清一个女人,对其他女人都主动避开,而且对她的态度,看起来不像是没感情的。
最终,清嘉只说:“再说吧。”
清嘉睁开眼的时候天已大亮,动了动,全身酸软的不行,她皱了下眉,看了下时间,眉头皱的更深了。
轻轻挪开蓝世然的放在她腰间的手,悄悄下了床进了浴室。
昨晚欧阳俊公司为一部刚杀青的电视剧庆祝,里头就有清嘉帮忙录的歌,欧阳俊就邀请了他们夫妻俩。
回来后蓝世然就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一进门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来,她都招架不住,然后他就一直缠着她,她求饶都不行,折腾到天泛白才睡。
蓝世然睁开眼,看着清嘉扶着墙几乎一步步是挪到浴室,笑了笑,虽然有些懊恼,他昨晚不该那么折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