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绪带着武钲坐到他面前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她那时的心情!
武钲依旧红着脸,任绪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把武钲抱在怀里。
任绪道:“反正人我已经要了,给不给你看着办吧。”
慕容婉儿无语地看着他,诶诶诶,我好歹也算是个娘家人,有你这么跟娘家人说话的吗?
不过人都是你的了,她能不答应吗?不过:“唉,”她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还总想着给小武钲找个好媳妇呢,结果他竟然成别人的人了,唉,晚了一步啊!”
这一说武钲的脸更红了,任绪却笑道:“怎么,你能接受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能,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自古有之,往去帝王多了去了,你们又不是头一个,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干嘛不能接受?”
听完她的话,任绪笑的更灿烂了,“果然,我就知道,我的小婉儿绝非常人。”
慕容婉儿向他吐了个舌头,又担忧道:“只是这样的事终究不会被世俗接受,武大哥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自然无碍,可你怎么办?舅舅,舅娘可不是会接受这种事情的人。”
任绪无所谓道:“这也无事,本来我家就有五个兄弟,我从小顽劣成性,长大之后也整天吊儿郎当的,他们早就懒得理我,而且自从两年前我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告诉他们后,他们就把我赶出家门了。所以无论他们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慕容婉儿这才得知任绪竟然已被自己的舅舅赶出了家门,怪不得这两年都没他的消息了,连忙问到:“那你这两年怎么过来的?舅舅和舅娘真的不管你了?”
“还能怎么过来,我当时身上一文钱没有,就只能去想法子赚钱,到了一个镖局给人家当镖师,一年之后混了总镖头,现在干腻了,准备做别的。至于他们,呵,连绝子书都写给我了,还指望他们管我?”
慕容婉儿最好奇的是他是怎么在一年之内就混到总镖头的!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嗯,”任绪一本正经的说到:“我看你的客栈需要一个人管。”
我去,竟然打起我客栈的主意了,不过慕容婉儿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表哥的确是个奇才,虽然有时候他真的很想让人把他打一顿……
“可以倒是可以,”她道:“不过你要记着以后我是东家,你必须什么都得听我的。”
任绪立即摇扇一笑:“好说。”
慕容婉儿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都九月份了还扇扇子,冷死你!不过你可别把我小武钲给弄着凉了!”
任绪又是一笑:“那是自然,毕竟我自己的媳妇可是要好好的疼,想接管你的客栈也是因为我媳妇又要管绸缎铺,又要操心客栈,我怕他累到了。”
说到这个又宠溺的看了武钲一眼,而武钲也看着他,嘴角不经意的就化作了最甜蜜的笑。
谁说爱情只能存在男女之间,他们不也同样很美满吗?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慕容婉儿感到非常虐心,呜呜,我要去找漠哥哥告状!
不久后,二人举办了婚礼,即便是两个男子,任绪也要给武钲该给的仪式。
任绪和武钲的婚礼办的很简单,客人也只有一个就是慕容婉儿,因为他们也知道旁人是不会理解这种事的,也没必要让旁人知道。
那以后两个人一个管着绸缎铺,一个管着客栈,慕容婉儿落得好不清闲,每次只管收银子就是了。
任绪在西街买了个房子,不大,但他们两个人已经够了,那有着自己的小院子,武钲没事就在里面养养花,种种草,陶冶情操,有时还种些瓜果蔬菜,任绪闲着没事,还在里面挖了个小池塘,养了些鱼,种了些荷花之类的,又无人管教,外人也只以为他们是两个兄弟住在一块,小日子过的好不自在。
转眼又到十月,这日慕容婉儿又坐在窗前给李漠写信。
秋风落叶,萧瑟清寂。
她每个月都写,只写一封,她不敢多写,因为怕写多了李漠会烦。
只是那么久了,她一封回信都没收到过。
一封都没有。
有时候她在怀疑,是不是信在路上掉了,漠哥哥根本没收到?
又或者是边关太忙,他没时间回?
可是很多个怀疑却都只说明了一点,她在给自己找借口。
因为她心底有个最大的声音,她一直在努力把它压下去――他根本不想给她回信!
她放下笔,不敢去想那个问题,一直以来她都在欺骗自己,不住的给自己找借口,因为两年了,除了那年除夕时的那封信,她再未收到过一封来信。
两年,时间真的不短,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例如她已从当初天真任性的小孩子成长为了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他们一起所种的桃花,如今也变得粗壮了不少,那么两年过去了,远在边关的漠哥哥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记得她?
还是说漠哥哥身边有了另一个跟她一样的喜欢她,缠着她的小姑娘,所以漠哥哥懒得理自己了?
所以的一切让她不得不开始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告诉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漠哥哥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记得在李至元老将军去世后不久,传来消息,其子李漠拿起帅印,带领大军一鼓作气直接灭了敌国,好不大快人心!
城主为此高兴了好久,还当场嘉奖了李城,说他李家尽是强将!
后他下旨传召李漠搬师回朝,要予以奖赏,可李漠却回信说:“边关一日不得完全安稳,末将一日不回都城”,一番话让他们城主心中更是满意,如此忠心之人去何处寻找,当即下令封了李漠为神勇大将军,李城在朝中的地位也提高不少。
她虽为李漠受到奖赏高兴,可也知道她真的要见不到他了,除了她去边关。
边关安稳?那里乃四方城邻国最多的一个边界,各处人马在那里交汇,不知何时就会有祸乱发生,那里怎可能安稳?
两年,已经两年了,时间过的是那么快,夕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好像昨天才发生似的。
她站在窗前,看着那飘落飞舞的落叶,心似乎也随其飞走,漠哥哥,到底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理我,都不给我回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