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继续,众人觉得今天来对了,看了不少好戏。
米穗回到包厢,板着脸看着昭德,“你做错了没有。”
昭德立马端起桌上的糕点盘,自觉举过头顶,小碎步跑到墙角,“爹爹我错了。”
米穗见他这样也没法子生气,“你这次是在拍卖行,要是出去……”
“爹爹我知道错了。”
米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昭德这孩子要没有吃过亏是不知道悔改的。
她想起刚才救昭德的男子于是出了屋,来到了男子的包厢,人家救了自己儿子总该有所表示的。
“请问药公子在吗?”米穗问了掌柜的包厢号,来到冷面男子的包厢前敲了敲门。
“嗯。”包厢只有药无谓一人,此时他正在里面看书。
“在下金相逢,多谢公子今日救了小儿,这些东西算是见面礼,想和公子交个朋友。”米穗将东西放在桌上。
这人也是奇怪,来拍卖行居然在包厢里看书。
药无谓看了一眼米穗,“小事。”
显然不想多理米穗。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尴尬,米穗自来熟的与药无谓聊天,“药公子这这是第一次来了流城吗?”
“嗯。”药无谓索性不看她,他当初救下那个孩子不过是觉得他和自己很像。
他也从被人当众为难,险些送命。
米穗见此人油米不进也不打算久待,想来总有机会还了这个恩情。
“既然药公子忙着,那我就不打扰了。”米穗起身刚想离开,便被药无谓给叫住。
“慢着。”药无谓看着她,“把你的东西带走。”
米穗尴尬一笑,这礼物她不信药无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我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有太多联系,这见面礼我不会收。”药无谓将书放下,“我救他不过是遵循本心,并不为什么东西。”
“我现在真的想与你交个朋友了。”米穗觉得此人甚是有趣,若是能成为朋友想来也是真心相交之人。
药无谓拿起书,将礼物丢给米穗,“那你之前不过是逢场作戏了。”
米穗接过礼物,笑了笑没有说话,离开了房间。
却不没走两步就遇上了安九,“金公子可有时间与我喝上两杯。”
“也好。”米穗没有拒绝他,也想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样。
“那我们去闲趣楼如何?”安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
闲趣楼是流城有名的青木娄,杏微雨便是里面的头牌,现在她已经不接客了。
安九是个流连青木娄之人,选去那里喝酒实属正常。
米穗和掌柜的交代一声便随安九去了,其中不忘交代掌柜的让俞玥带着米小余玩会,他暂时就住在自己府上了。
已是夜晚。
闲趣楼的晚上也是热闹,五花八门的灯笼挂在楼前,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在外招客。
米穗来的也巧,今是闲趣楼卖身的日子。
所谓卖身不过是姑娘们在台上表演歌舞,贩卖除夜的日子。
今晚一过,这些姑娘便是真正的妓了,当然也有运气好的直接被买走当个丫鬟小妾什么的。
闲趣楼也不逼良为娼,能走到这的女人也算心甘情愿,或为钱或为利。
杏微雨自从接管这之后,里面的妓挑的倒是有特点,她也喜欢收人,那些别人安插进来探子她也一律收下,白送的姑娘为什么不要呢。
“安大爷你可好久没来了~哟这位公子是?”一女子身着暴露,脸摸浓妆靠近了安九,看来也是旧相识了。
米穗看了安九一样,没想到他居然喜欢这种姑娘。
米穗不管安九自己先进了闲趣楼,此时台上正有人在表演。
一女子身着红色飘纱舞衣,台上有四面鼓,用衣袖击鼓,舞起鼓声起,这舞倒是独特。
女子如一只巧燕,挥舞的衣袖像一团火,燕生于烈火而后化为凤,鼓声起鼓声落。
轻轻转身,左边挥出衣袖击打鼓,旋转右边衣袖甩出击打前面的鼓,是舞也是乐。
“这位大爷看的如此入神,莫不是瞧上红衣姑娘了。”一女子想从后面搂住,反被米穗一把拉到怀里。
“红衣姑娘确实不错,不过雅妓怎么敌你有趣呢。”米穗低头想要亲吻女子,却被女子轻笑着推开。
“公子讨厌~”女子将手绢留给米穗,“今晚可要来找人家哦~”说完便扭着腰上楼去了。
安九看见米穗手里的手绢,“金兄看来今晚有人陪了。”
闲趣楼的客人要想哪位姑娘陪,就会要她的手绢。
米穗手里四四方方的粉色手绢,上面用红线绣了两个字——美娘。
这样也好,不会有闲杂人来吵她,索性将手帕拿在手里,继续看歌舞。
在安九看来还以为米穗十分中意这个姑娘呢。
刚才的鼓舞已经结束,又上来两个姑娘,一个抱琴一个跳舞。
普通歌舞对于米穗来说没有什么新意,“你约我来是想聊些什么。”
安九本以为她不会问了,“不过是想结交公子而已。”
“安公子素来喜欢在青木娄结交人嘛。”米穗无聊的用手指叩桌子。
安九搂着怀里女子亲了亲,“青木娄又怎么样,又不是牢房怎么结交不了朋友呢。”
安九拿起酒壶,为米穗倒上一杯酒,“这闲趣楼的醉花酿是极好的,喝完之后快活似神仙。”
米穗接过酒杯确是没喝,这醉花酿是好酒,但也是要命酒,催情花做的酒喝完之后必行房事。
“怎么金兄不尝一尝,味道是极好的。”安九一杯喝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米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安九难道真的是个流连青木娄的纨绔?
“没有合眼缘的姑娘,这酒还是不喝的好。”米穗将酒杯放下,万一真喝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你这么说,美娘该伤心了,哈哈。”安九打趣两句,“这闲趣阁的微雨姑娘我倒觉得肯定合金兄眼缘,只可惜她已经不接客了。”
安九愣了一下,只管继续喝酒,调戏着怀里的女子。
此时杏微雨刚好下楼,米穗当着安九的面拿着酒杯走了上去,“微雨姑娘,在下金相逢。”
微雨一时没认出米穗,礼貌的朝她笑笑,“这位公子可有事。”
“想请姑娘喝杯酒,不知姑娘可否赏脸?”米穗将酒杯递上,微雨刚想拒绝,却听见米穗小声在她耳边说,“微雨,是我。”
主子!
真的是主子吗?
米穗笑着看着她,微雨抱上了米穗,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去你房间细说吧。”米穗将酒放回桌上,“还真是很合眼缘的姑娘,不过我不爱喝这个,还是清醒点好。”
安九看着米穗搂着微雨上了楼,眼睛了闪过杀机,金相逢……好一个金相逢!
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拐走了微雨。
微雨啊微雨,你不是不接客了嘛!为什么他可以得到你,自己就不行!
他到底哪里差了!
从三年前他来到流城,初次在闲趣楼见到微雨,那颗心便落在了她身上。
他日日夜夜都混迹在闲趣楼,不过是想多看她两眼,可她看向自己从来都没有爱意。
现在他还在这,而微雨却被别的男人搂着上了楼,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包了三年都没碰过她,他愿意为她赎身,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呢!
杏微雨……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安九又喝了一杯酒,推开身边的女子上楼去了。
而刚上楼不久的米穗还没与微雨说上几句话,门就被安九踹开。
“杏微雨!”安九许是喝醉了,站都站不稳了,微雨上前扶他,只听他喃喃自语,“微雨,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米穗摇了摇,这家伙是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