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早点睡吧!”柳承彦摸着陈浅言的额头,温柔的说着。
不过倒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又道:“明日我从这里出去,你便会收来母后给你的‘补药’,你该如何应对。刚刚大婚时,毕竟在太子府,没有那么多耳目,倒也好处理,如今,”柳承彦不免有几分担忧。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大不了我喝了呗!”陈浅言不以为意。
“胡闹!”柳承彦不由得震怒,若不是为了陈浅言的身子,柳承彦何苦不碰她,又何苦忍住相思苦睡在自己的寝宫,一句喝下当真白费了柳承言全部的苦心。
前世便因为这药使得陈浅言的身子越来越差,之后母后又以加冰的酸梅汁来让陈浅言解暑,本就怕冷的身子,每况愈下,直至病死。今世便不想走前世的老路才煞费苦心,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怎么不会引来圣怒。
“那你说我怎么办?母后派来的嬷嬷,不允许我说半个不字,就连这汤药都是紧盯着我喝下去的,我若不喝,便会被强行灌下。”说着陈浅言不由扶上自己的小腹。‘皇儿不就是被这样害死的吗?
“你还有皇祖母,前世是你不察,不懂那是堕胎药,以至于到前世那般田地。”柳承彦说道,心中却想到了一箭双雕之计。“明日我去早朝之时,你便去找皇祖母,直到我退朝后来找我,听明白了吗?”柳承彦搂过陈浅言唇附在其额头上。“相信我,快睡吧!”陈浅言顺从的点了点头,一夜相拥而眠。
第二日,晨起大早,陈浅言便顺着柳承彦的话去找太皇太后以至于让李嬷嬷扑了个空。
“母后这里鲜少热闹,今日这么热闹儿臣倒有些好奇,走近后才发现原来言儿来了。”太后端庄贤惠,浅笑亲和。
“儿臣拜见母后。”陈浅言立刻行礼。
“快快免礼免礼。”随后喝了口茶对太皇太后说道:“言儿和皇儿好久不层共寝,儿臣十分担忧呢!不过经了昨儿晚上,这心呐才真的放下。”
“皇孙忧与国事,疏忽了言儿倒也是情有可原。”太皇太后不偏不倚,没有接下太后的话差,倒是让太后脸色一顿。
“话虽如此,但总归要孕育子嗣不是,还好昨日言儿与皇儿同寝了,哀家特地命下人熬了碗安胎补药,言儿趁热喝了吧!”说着眼神示意嬷嬷,嬷嬷便端着所谓的补药过来。
陈浅言看着补药,全身紧绷,紧张异常,丝毫没有昨日的话来的豪放。
“大不了喝了呗!”昔日的话语频频浮现耳边,可是此时,就连看上那碗里药汁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周边的青花白瓷来强行让自己分神。
“太后啊!你什么时候愿意管起小辈们的生活了,皇孙尚且年轻,多为国家做些事,至于着抱曾孙啊!哀家看呢!不急,更何况是药三分毒,这补药也是药,不若就不吃了,有没有曾孙呢就看上苍的意思了,太后,你以为如何啊!”太皇太后不怒自威。
太后心中暗自咬了咬牙,表面却相安无事,“母后说的是,皇儿还年轻,皇孙也有的是机会。”看着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的嬷嬷,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一国太后的形象却不可以灭。“李嬷嬷,愣着做什么?冲饶了在座的几位,后果是你付的起的吗?”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回。”李嬷嬷知道,这是太后一计不成心生的怒意,全洒在自己身上了。
看着可怕的药离自己远去,陈浅言才渐渐的恢复了神智。此时虽说表里不一,却也是其乐融融。
“众位爱卿,听说你们对朕的‘推恩令’以及‘左官律’有所不同的意见。”柳承彦满脸的挪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后又一想皇帝登基的时日上短,太皇太后与皇上的政见不统一,怎么说有太皇太后撑腰,小皇帝也做不了太过的事。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推恩令》将过去由诸侯王只能把封地和爵位传给嫡长子的情况,变更为允许诸侯王把封地分为几部分传给几个儿子,分别形成直属于中央政权的更小的王国与侯国。不是削藩却更胜削藩啊!臣只怕诸侯国不满会引发政变。”李太尉不由得出列。
“大家还真是为朕好,难不成,你们对《左官律》没有任何想法。”柳承彦狡黠的像只狐狸。
突然顺着大家的话来,众大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臣以为,《推恩令》与《左官律》处理不好,会适得其反,请皇上三思。”曹太傅不由得出列。
“请陛下三思。”随后大半的臣子附声喝道,大有劝慰柳承彦这个昏君的架势。
柳承彦粗略一扫,跪下的居然都是老臣派,太皇太后一派的,不过。看着那个新来的史长明史侍讲也随大众附和,柳承彦眼里意味不明,嘴边浅笑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李太尉,曹太傅二位卿家为朝请命恐怕已有五十载了吧!”
李太尉、曹太傅一听立刻低头不语,纷纷想着对策。只能“是”、“对”一类的无用回答。
“两位卿家年事已高,朕不能如此自私,本可以颐养天年的年纪何苦在这里受罪,你们说对吧!”柳承彦玩味的笑着。
“启禀陛下,您不可以藐视太皇太后,就直接先斩后奏了。”李太尉还强行夺词。
只可惜“李太尉和曹太傅还是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的好。退朝。”一句话太皇太后党折损了两元大将。
大批臣子纷纷往外走,唯有史长明站在原地,摸摸鼻尖,有点意思。
“如今早朝已退了,言儿便先撤了,皇祖母。”陈浅言调笑着。
“却把却吧!真是甜蜜的一对,分开这么点时间就开始想了。”太皇太后笑着。
“哪有!皇祖母。”陈浅言装作娇羞状。
然而一个小太监跑来,在太皇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太皇太后脸色一变,十分严肃的看了眼陈浅言,“有些事皇祖母可不希望言儿参与其中。”说完便离开了。
今日柳承彦在朝中颁布新令撤了两个大臣的职位,陈浅言在后宫扰论太皇太后的心神,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陈浅言先是一怔,随后便明白原来自己又被利用了。不过很快释然,预计太皇太后和柳承彦会谈论一段时间,不如自己去御膳房弄些东西。
“皇孙,不对该叫你陛下,陛下你可真没把我这老太婆记在心里啊!”太皇太后此时怒意到极点。
“皇祖母说的什么话,孙儿自是把您放在心中。”柳承彦急忙扶过太皇太后到一旁歇息,另外让太监宫女们先出去。
“皇孙嘴可是真甜,就跟抹了蜜一样,可是这办事要是和嘴上的话一样可就好了。”太皇太后扶着胸口,未免有几分气急。
柳承彦拿过一旁沏好的茶,吹了吹端给太皇太后,“皇祖母这是哪的话,孙儿只是做孙儿份内的事。”
“李太尉,与曹太傅怎么说也是一国元老,为朝堂卖命几十载,你倒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人家卸甲归田了。”太皇太后接过茶水,重重地放在桌上。
“您老呢!消消气,气坏身子多不值当。”柳承彦见太皇太后不喝茶,便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了,小茶轻饮不亦乐乎。“两位爱卿年事已高也该回家享享清福了,不然外面百姓怎么看呢?”
太皇太后听了不由得气急,“果真是皇祖母的好孙儿,不过孙儿你连自己的皇后也舍得利用,这倒是我不曾想过的。”
恰巧此时,“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觐见。”
“宣。”柳承彦早已料到。
“哼”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便离开。
“参见皇祖母。”陈浅言刚一进来便见太皇太后气冲冲的离开,早已了然。
“又惹皇祖母生气了。”陈浅言将手上的银耳莲子羹放在书桌上。
“只是将了皇祖母一车,吃了她两个不大不小的棋子罢了。”柳承彦说得云淡风轻。
“还罢了。”陈浅言无奈地笑着,“皇祖母离开的时候有多生气,妾身看得可是清清楚楚。不过也是,每回上早朝,陛下与皇祖母总要吵一番才会罢休。”
“没办法我与皇祖母政见不合,只要涉及朝堂,只怕没一日消停时候。”柳承彦不禁苦笑着喝杯茶。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尝尝这是我让御膳房做的这银耳莲子羹。”陈浅言把自己端来的羹推销出去。
“嗯!不错,很好吃,梓潼这般朕心里十分欢喜。”柳承彦笑着看向陈浅言,待到在要吃上一口的时候,却看到那腰间有着一个挂坠,那是几枚铜板串成莲花一样的坠子,蓝色的丝带略显飘逸,浅淡的黄色丝绸刚好组成花蕊。“这是?”柳承彦不禁有所疑惑。
“陛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这是昨日的几枚铜板做的,这个是我在皇祖母的寝宫弄的,上面的丝带也是皇祖母给我的,这个信物包含着你们这两个重要的人。”陈浅言把玩着腰间的挂坠一脸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