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满脸黑线,不是考虑着自己现在是男生的身份,起码也会给对方一个爆头,再来一个回旋踢。
两人双双趴在阳台上,欣赏着夜空中零零散散的星星,还不如说星星下池塘里的萤火虫。
“你要这样多久?”
“啥?”晚月有一瞬间懵逼,听不懂对方那沉醉在夜色下懵懂的话语。
“我说你要待在学校多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找你哥哥才特地来这学校的……”
徐止明说话的声音很小,用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能听到的语气。
晚月看着星空的神情变得有些悲伤,难道他就想这样吗?他也不想呀。要不是霸占了这具身体,有点愧对于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只想做点事情,补偿一下那个被挤掉的灵魂,不然,他才懒得掺和这些事情。
对一个根本不会画画的人来说,还非得考进美术学院,那简直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等我找到我哥哥……”
“找到了又怎样,没找到又怎样?或许那个时候别人已经有他自己的生活了吧,你又能插足什么?”
徐止明轩钉斩铁的说完,眼神居高临下时不时打量着言岌,只见对方俊俏的脸上神情没有多少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自己严厉的语气伤害到对方,但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失踪了四年的人,就算寻找到了,可到那个时候对方还愿意改变应有的环境吗?
人都会习惯,习惯现在的生活,这是人性最难改变的本质。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想看他好好的活着,再无他求。”
晚月说完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小小的身躯很快便被奇装异服的人流所掩埋。
徐止明浪荡的表情,在少年离开之后,变得严肃镇定,但脸上更多的是苦闷忧愁。
凝望着阳台上一杯未喝完的饮料,徐止明拿起喝的一干二净。
……
晚上,四人公寓格外安静。
问题自然就是坐在床边的一个五岁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眉开眼笑,仿佛对于自己突然的降临丝毫没有意外。
“言岌大人!”
小男孩看见从厕所里走出来的言岌,两下蹦下床,就跟看见妈妈一样欣喜的蹦哒过去。
两只短短的胳膊,紧紧拽着言岌的手。
这让人误会的场景,丝毫没有逃过宿舍里那三个人的眼睛。
“你亲戚?”
徐止明眼神抽搐,他好像记得高中时这家伙就是孤儿,这会儿蹦出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妈生的。(重点还是在一个男的能不能生?)
晚月自然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紧绷的大脑正快速的思索着理由。
“额……不是,一个朋友家的孩子。”
“他是怎么进宿舍的?”
这重点的问题,是一直沉默敲打着电脑键盘的肖济所问。
宿舍大门是紧锁着的,肖济一直专注着写论文,根本就没有起身去开过门。
宛扬握着水彩笔给动漫的衣服上色,画架将他的路堵得死死的,就算要去开门,那也得弄出很大的动静。
徐止明自然是更不用说,整个只会呆在床铺上撩妹的懒虫,哪里有闲工夫去开门。
齐刷刷的眼睛都看向,刚刚才洗完衣服从厕所里出来的言岌。
晚月自然是不会说出真相,他要是说自己也没有去开门,岂不是就证明了这小孩子是凭空进来的。
“我刚刚开的……”
小男孩丝毫不觉得突然闯进别人宿舍有何不妥,神情自然的往言岌的专属椅子上一坐,两只短短的腿悬空着,腿还一晃一晃。
“叫什么名字?小朋友。”
徐止明难得不再抱着手机,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言岌与他旁边的小不点儿。
“我叫果子,是妖界……”
后半句话,被晚月手掌一拍握着某人的嘴就拖出了宿舍。
“我说你这小家伙怎么口无遮拦,难道你见一个人,你都要跟别人说,自己来自妖界?”
晚月一开始还不知道,这小孩子就是树上的那只松鼠,她也是在对方坐在椅子上,无意间看见小孩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时有一时无。
并且他刚才听见了系统的提示。
才知道这小家伙就是那只松鼠,估计是变成人类耗费了不少法力,所以屁股后面的尾巴总是若隐若现。
“难道不可以说吗?”
果子睁着圆溜溜萌哒哒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满脸散发着天真的意味。
“你家狼渝大人,果然什么都没跟你说,人类是不知道妖存在的,你这样说会吓到他们,不过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晚月松了一口气,赶紧牵着小孩走出男生公寓,守在公寓门口的保安,在他们俩走出来之后还非常怪异的看了一眼。
好吧,晚月知道那位大叔脸上的表情,已经明白某人将他们俩想象成了什么样的人。
走到人烟稀少的小道上,晚月蹲下身子尽量和小孩一样高,放着十分严谨的语气警告着。
“下次不许不打招呼,就随便跑到我的宿舍!听到没?”
“那我要通知你怎么办?”
“额……”
晚月被问得答不出话,平时他在宠物店忙碌。
就算周一到周五,大学上课,那也只局限于上午,下午基本上都是自由活动。
但他平时也不是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会和宿友在一起,要不就是一起在实训楼画画,还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