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冬,顾伊沫独自去了泗柳镇,而那位老奶奶也早已离世,很多人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离开了我们的生活中,而有些人的离开却触痛了我们的心。
顾伊沫去了那片梅林,冬日里依旧开的那么惊艳,那么冰凉。那一晚顾伊沫一个人披着衣服出了屋,她想要回到从前,想要回到2004年那年冬天,在那个叫泗柳镇的地方,那一个晚上出来碰到那个叫欧夜辰的人,然后一起再去赏一次红梅。
2015年春,在下午两点十一分时,尼泊尔发生了8.1级地震,顾伊沫申请去震区做医疗志愿。
第二天顾伊沫便飞往了尼泊尔,而原本安宁不放心顾伊沫想要一起去,在走到那天欧小夜却生病了,欧烁在巴黎有几个时装秀,所以安宁便留在A市照顾欧小夜,只是嘱咐顾伊沫小心些。
而一周后,顾伊沫不幸在余震中发生了意外,去世了。
当这个消息转到A市,安宁几乎吓的晕了过去,欧烁也放弃了巴黎的时装秀,匆匆赶回A市。
在上海的莘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发疯的一遍遍确认着她的死讯,最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直没有出来。直到顾伊沫的尸体运回国内,莘言才打开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出来,而出来的他已经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脸色惨白惨白,眼神无光,踉踉跄跄的去了私人机场飞去了A市。
顾伊沫葬礼那天天气很好,春暖花开,每一束阳光照在大地的各个角落里,殡仪馆里一片哭声,顾母倒在顾父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安宁穿着黑色裙子一动不动的被欧烁扶着,她的眼睛通红眼睛布满了血丝,而从各个地方赶来的简简、夏静看着棺材都低声抽噎着。
顾思玖穿着黑色西装,神情恍惚的看着黑白的照片,拿着一朵白菊走到棺材前轻轻放下,不知不觉眼底一片湿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人群。
而这时赶到的莘言看着殡仪馆前放着的黑白像,看着顾伊沫一动不动的静静躺在棺材里,周围哭声一片,而他的大脑那么清晰,他高大的身影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走到棺材前脸上满是痛苦,他颤抖的伸手摸了摸摆放在上面的黑白像。
而这时来了几个人将棺材合盖住,下葬的时间到了。当看到顾伊沫的棺材被抬出去时,安宁顿时失声痛哭,她扯着抬棺材的人,痛哭着说道:“不要,不要,沫沫还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她没有死!”
欧烁无声的流着眼泪,抱着那个有些发疯的女孩,他轻轻拍着安宁的后背,哽咽的说道:“安宁,就让沫沫安心走吧,她太想我哥了,连睡着了在梦里都在喊着我哥的名字,这下他们终于不用再分开了。”
听到欧烁的话,安宁没再拉扯,放开了手。只是整个人泪流满面的瘫倒在了欧烁的怀里,是呀,沫沫太苦了,每天醒来都是泪流满面,没有人知道在欧夜辰死后,她都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而殡仪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一个穿着黑色裙子戴着帽子的女人牵着一个六岁的男孩静静的注视着殡仪馆里面,而当棺材被抬出来渐行渐远时,她默默的流下了眼泪,男孩看着自己的母亲泪流满面,歪着脑袋不解的用稚嫩的声音开口问道:“妈妈,你怎么哭?”
女人蹲下身来,摸着男孩白嫩的脸颊,声音哽咽的说道:“因为妈妈的一个故人离世了。”
男孩若有所思的看向几乎看不见的刚才从殡仪馆里出来的队伍,转过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说道:“妈妈,那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她眼神有些飘渺的看向远处的斑影,缓缓的说道:“小白,有些事已经过去了,而妈妈和她的故事也都过去了,不提从前,不见彼此,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天气明媚,春暖花开。上海,莘言将这些年自己创立的公司都交给了回国的凌柒,于顾伊沫离世一周后自杀。
莘言静静的躺在床上,手腕处被割伤的大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汩汩的流在地板上,一股浓重的腥血味在这个充满花香的空气中弥漫开来,被割开的碎肉翻在外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眼神平静,一双温暖的眼眸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和顾伊沫的点点滴滴,只是这个他想要拼尽所有去爱的女孩从来都不属于自己,他想着想着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沫沫,我们做朋友吧,无论这辈子爱与不爱,珍惜与不珍惜,下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遇了。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