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吉尔再这边说个不停,灵惜便是直接看出她状态不对,招了清秋,让她去打探后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对利吉尔描述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灵惜是向往的,但灵惜并不追求。因为她清楚,利吉尔所描述的那种日子,只能是小姑娘家无忧无虑的活着。但那样的日子,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很快,清秋就回来说是今日利吉尔又在雨影宫烤肉,吴贵人实在受不了那种气味,便领着人去雨影宫指责利吉尔,却又因为利吉尔见她没有行礼,便让随行的宫人去打利吉尔,利吉尔折了那宫女的胳膊,吴贵人便是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利吉尔是自小娇宠着长大的,自然经不起那样的数落。让灵惜真正好奇的是,吴贵人到底是骂了些什么,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灵惜有不好意思去让人打听清楚,自然就不知道吴贵人的父亲是守关的大将。吴贵人自小也是在边关长大,性子野得很。而殇国礼教对女子的束缚,倒是没有幽国那样森严,能像灵惜这样温婉型的女子也着实不多。
利吉尔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灵惜却是不耐烦听了,便对清秋道:“可会点穴?”
清秋微愣后答:“奴婢不会,盼烟会。”
灵惜便让清秋叫盼烟过来,点了利吉尔的睡穴,放到后面软榻去,让她歇着。有让人煮了醒酒汤备好,便又叫那博士进来。
博士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模样,拿了书籍便坐在方才坐的位置上继续看着。灵惜也强制着将心思放到了史书上,倒也安静。
又翻看了几页,灵惜突然问:“先生,如何才能一统天下?”
博士闻言,道:“此事可易可难,便看当如何抉择。”
“易如何?难如何?”灵惜追问,她只当是无趣,打发个时间。博士却正了神色,道:“若论易,眼下这般光景便好,若论难,还得看陛下如何了。”
灵惜不禁有些好奇,问:“先生既然有大才智,为何不去前朝谋求个一官半职,却来后宫教我一个女流之辈?”
“躲个清闲罢了。”博士答道,便又去翻看他的书了。
灵惜无聊,不愿再读下去,便想着去外面转转,或是去御书房悄悄。
虽然说每晚她都还和岚帝睡在一处,可是岚帝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岚帝早朝时她却还在梦乡,想来已经有好些日子不见。
便是灵惜正想着,岚帝便从外面进来了。
博士见状忙行一礼便退了出去,灵惜还有些不可思议,想着去外面悄悄今儿太阳是打那边出来了。
岚帝进了茗泷殿,便闻见一股子酒气,问:“今日喝酒了?”
灵惜摇了摇头,道:“不曾,是利吉尔喝了酒,在后面歇息呢。”
岚帝微微皱眉,问:“她是怎么过来的?”又对跟前伺候的太监道:“让人来抬回去。”
太监便忙是照办了,灵惜见如此,也不说什么,实在的,她也厌烦了利吉尔如此的作为。或是直接看不惯,她自小还尚未作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更何况是嫁了岚帝,便更是步步小心,丝毫的不敢出差错。利吉尔来找她,还和她说这么些个话,无非是为了一个目的,利吉尔想回南疆,而灵惜也乐意岚帝的后宫中少一个嫔妃来争宠。
灵惜老早就想问问岚帝的意思,可是又不好意思提出来,便是耽搁了。而今日正好就有时间,灵惜还是犹豫着要不要问。
岚帝却已先开口道:“这南疆的女子,在京城怕是住不习惯吧。”
“好似有些,像利吉尔这样烂漫的女子,当是生活在花丛中才好。”灵惜接话,便想着试探一番。岚帝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嗯了一声。
灵惜见状也不好继续,便扯开了话题。又不欲聊些朝政,便是将方才与那博士聊到的昭帝讲于岚帝。便见岚帝对此人起了兴趣,但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时间的岚帝是不愿去纠结朝政的,又顾忌着灵惜已经显怀好久的身子,做不了别的。
两人干坐着也没什么有意思的,灵惜便是活络了心神,让岚帝与自己对弈。岚帝于棋道,并未有什么欣喜的地方,便算上棋技也只是高于普通人的水平。
岚帝又是故意让着灵惜,玩了两局都是灵惜胜出,便也没什么意思了。灵惜又想起之前与梦琪在一处闲聊时,梦琪告诉她的,灵惜便半玩笑半认真地对岚帝道:“陛下,如此玩法当真是无趣,我们不妨来赌些什么吧。”
岚帝玩味,问:“朕当真还不知道惜儿竟是个喜欢赌的,那你便说说赢如何?输如何?”
灵惜俏皮一笑,道:“若是陛下输了,便请陛下为臣妾洗脚……”
岚帝闻言,脸色便是一僵,但好歹没发火,继而问:“那若是惜儿输了?”
“那若是臣妾输了,便由着陛下吩咐好了。”灵惜有些丧气地回答,岚帝自然是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