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闻言是红了脸,鹤子道:“这儿可是贫民区,我哪里还有屋子啊!”
“那就在前面喝酒,就得劳烦您跟着我一起打地铺了。”岚帝便说出了他的打算。鹤子也没什么意见,道:“那我这老人家就打地铺吧。”
说着,便起身穿衣服。
灵惜忙背过身去,便是等鹤子穿好了衣服,岚帝才对灵惜温柔地道:“今夜便在此处歇着,你早些休息,免得明日没有精力。”
鹤子像是见稀奇一般盯着岚帝,看得岚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着道:“我们去前面吧……”
两人便向外走去,内室一下子就没了人。灵惜今天劳累了一天,也是累着,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自然就不知道岚帝与鹤子又说了些什么。
灰衣的人很快就将岚帝要的东西买了回来,岚帝接过灯油,添到灯里,又将灯点着,屋子里才亮堂了些。
岚帝扫了一眼,屋子里也不过是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而已。并无别的装饰之物,寒酸的可怜。
只是岚帝也知道,鹤子是极其简朴的,就是也明白一个最为重要的道理:财不外露。就鹤子现在这副模样,任凭哪个江湖人士都不会将他与哪个名声大噪的盗墓者联系到一起。
岚帝也不谈朝堂,便是举起酒杯,敬给鹤子。又与鹤子碰杯之后,道:“便待今日一醉方休。”
鹤子自然也是赞成的。
然而鹤子的酒量根本就比不上岚帝,几杯酒下肚,看起物件来,便成了模糊的模样。
鹤子借着酒量问:“我之前下了一次墓,便见着碑铭落款处提着‘天昭’二字,你可知是什么由来么?”
岚帝道:“师傅你又去那里了啊?‘天昭’就是现在泛古大陆所有的国家的总称。”
鹤子却醉眼朦胧地,闻听此言,道:“我听的可不是这个版本。”
两人又是一通闲扯,别看鹤子是个盗墓贼,他可是有极大愿望的。就是鹤子醉的睡着之前,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天下大势力,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鹤子是醉了,岚帝却是没醉的,心中就有了一个念头。他何尝不知道‘天昭’二字原是殇国的名字,后来分裂出去了那么多个国家。
若是在他称帝的这么些年里,能让分裂已久的国家全部消失,恢复到先祖时期的那种昌盛的局面,轩辕岚这个名字便将被后世人传下去,岚帝也是有野心的。
但,恢复原先的国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岚帝算了算时间,便快到卯时了,才叫醒灵惜往巷子外去,留了灰衣侍卫在屋子里面整理餐盘。
天幕上还挂着繁星,巷子中是一片的寂静,便空留下岚帝与灵惜匆匆行过的脚步声。到巷子口,那马车也才刚刚停稳。岚帝便抱着灵惜上了马车,又回到昨天呈马车的地方。此时天还是灰蒙蒙的,并没有大亮。
车夫收了车钱便离开了,心中却还在疑惑为何穿着如此富贵的人家会到这么贫穷的地方来。
灵惜困得厉害,在马车上便是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便是下车时,灵惜还是有点懵逼的。
岚帝依旧让灵惜闭上了眼睛,将灵惜抱了起来。灵惜便感觉着岚帝像是走了几步,然后是一停顿,便听见岚帝告诉她可以睁眼了,灵惜便立刻睁开眼睛,却已经进了皇宫。
殇国皇宫里有秘密,灵惜早就知道,也不过问。事实上,就连岚帝对这些秘密都只是一知半解的。
新年祭拜是在放在太庙举行的,岚帝便是换了龙袍,就要往太庙去。
太庙还在京城西边,赶过去还是要浪费一点时间的。岚帝便没有等候灵惜,而灵惜也才将凤袍穿好,还要抹胭脂水粉之类的,又要梳发髻,带凤冠什么的,便是要多耽搁些时间。
嫔妃们也是要去太庙的,等朝臣拜完后,便是嫔妃去拜皇帝。完毕之后,嫔妃则回宫去,而岚帝则领着朝臣去祭拜先祖。
后宫的嫔妃穿好礼服来到茗泷殿,想等灵惜一起出发时,清秋便出来传了岚帝的圣旨,让这些打扮好的嫔妃先往太庙去。
后宫诸人也有些无奈,却也不得不领命离去。灵惜这边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岚帝让她在巳时三刻之前去太庙就好了,不用着急。
太庙那边,一夜不曾休息的岚帝精神依旧不错,端正地坐大殿上接受朝臣的参拜。
先是左右相朝拜,这一项却是免了的。朝堂上并没有左相,而身为右相的梦琪被划分在皇族的那一片里,只需要跟着去祭拜先祖就可以了。
接着是六部尚书携家眷朝拜岚帝。
礼部尚书的精神头儿显然不好,昨天出宫之后,他便跑遍了所有京城同僚的府邸。费尽口舌才将岚帝这打算解释清楚,只怕办不好这事情,让岚帝发火。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