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结束也不过才未时初刻,因着过年的缘故,朝臣便是有十天的休息时间。岚帝却是没有休息的,便是等众人散去,又去御书房。
灵惜不想回茗泷殿,便想跟着去御书房,岚帝却是难得地拒绝了。灵惜无奈,只好去后宫玩。
御书房里,礼部尚书自午宴结束便候在这里了。岚帝匆匆过来,问:“事情可都办妥了?”
礼部尚书躬身,道:“已经备好,还望陛下放心。”
“那便好,你退下吧。”岚帝闻言,便道。
礼部尚书得了命令,却不曾走,先行一礼,才道:“陛下,恕臣斗胆,封后大典如此举行,朝中若是大臣反对当如何?”
“呵,朕当初说封生了长子的妃嫔为皇后,不都没人反对么。爱卿,当过个好年才是。”岚帝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礼部尚书却是当即明白了,便连忙退了下去。
岚帝便又离开了御书房,又吩咐总管太监将织造司打造好的凤冠礼服之类的呈去茗泷殿。
灵惜待在雨影宫里,陪着利吉尔说话。
许久不见利吉尔,第一眼便觉得她的气色差了好多。灵惜不由地担心,问:“你这是怎么了?”
利吉尔没回答,灵惜却知道的。利吉尔是想回草原,但灵惜却帮不上她什么。
利吉尔看到灵惜身上穿着的水红色的衣服,似是自嘲,亦或是有所隐喻道:“新年呵,娘娘过得如何?”
灵惜并不这样她那一个嘲弄的眼神,反而道:“自然是好的。”
又停顿着,道:“你不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本宫便是坐在这雨影宫里,孤寂着,无人问津。一度曾以为,一生也就如此了,可如今,不也是一介宠妃么。”
“那娘娘所求何物呢?”利吉尔问。
灵惜展颜一笑,道:“本宫所求的,已经唾手可得了。”
是了,那天听盼烟回来说是岚帝命织造司打造了凤冠、凤袍之类的东西,皆是以皇后衣着的规格制作的。灵惜便是有足够的信心,岚帝命人制作的那套衣服是会穿在她身上的。那日又收到岚帝赐下的首饰,特意找了盼烟来看,便是同凤冠上镶嵌的宝石属于同一块料子,当时便已明了,只是不知岚帝安排在何时。
利吉尔诧异地看了灵惜一眼,又道:“而我所求的,还不见踪迹啊。”
灵惜默然,她受不了利吉尔失落的语气,却还是没轻易许诺什么,就算心里已经暗下决心要帮着利吉尔离开。
再接着,两人便是无话了。灵惜本想问问为何这些日子不见她翻墙去茗泷殿,却又觉得不合适,会有些失礼。
灵惜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茗泷殿。
岚帝已经坐在茗泷殿等了灵惜好一会儿了,灵惜一进殿便看见了正在品茶的岚帝,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岚帝便也知道灵惜回来,又瞧见灵惜走得飞快的脚步,连忙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扶住灵惜。依旧忍不住啰嗦道:“还这般不小心,朕在这儿又不会丢掉,你可还带着身子呢,伤了怎么办。”
灵惜抿唇,道:“陛下,臣妾方才去雨影宫了。”
岚帝扶着灵惜往椅子边去,闻言便道:“再等等,朕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岚帝自然知道灵惜提此事的原因,只是不愿再谈一般,灵惜自然及时地闭上了嘴。岚帝又道:“明日要穿的礼服,朕已经让备好,你且看看。”
灵惜点点头,便有一大串宫人呈着托盘上来,一眼望去,便能瞧见好几套不同花纹的凤袍。
无一例外,皆是正红色的。
灵惜有些诧异,问:“陛下,臣妾不当穿正红色吧?”
岚帝闻言,当即道:“此是新年,自当穿的喜庆些才是,况且,你也应当穿正色的衣袍。”
这话岚帝说的无比顺溜,一听便是先前就准备好的措词。灵惜却毫无察觉,很开心得走过去,拿了衣裳比量着问岚帝哪套好看。
岚帝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没料到的话。
岚帝说:“惜儿天生丽质如此,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满殿中的宫人都惊掉了下巴,岚帝才反应过来他说是了什么话,不自觉有些脸红,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灵惜浅笑着选了一套,岚帝便道:“剩下的先放到柜子里去,以后也能用到。”
宫人便又将凤袍放好,才又退了下去。
岚帝吩咐人上晚膳,灵惜有些不解,岚帝才屏退了宫人,道:“今天的晚宴教给别人主持,你陪朕去个地方。”
灵惜点点头晚宴什么的,参不参加也没什么。更何况,与后宫中那些个女子同席吃饭,她还会觉得膈应呢。
两人都用了晚膳,换了便服,岚帝就领着灵惜往深宫中走。
来到一破旧的屋子门前,灵惜有些惊讶道:“宫中怎么还有如此破旧古老的地方!”
岚帝拉起了灵惜的手,道:“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