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帝也不管灵惜在想些什么,便是领着灵惜回了茗泷殿。朝中大臣却也不曾反对什么,倒让灵惜觉着稀奇。
便派了清秋去打听一番。倒也没废什么功夫,清秋便回来,禀给灵惜道,原是灵惜之前住着的雨影宫,现在住了新人。
是南疆那边的一个异姓藩王的女儿,送来皇宫的时候,岚帝不在宫中,清羽王爷就按照惯例将这事情处理了。
岚帝这也才回来,没顾得上去处理这事情。
灵惜也不曾表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道:“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去拜访这南疆女子。”又道是:“去问问长公主回来了没,若是回来了,便说是本宫明日过去。若是没回来,让人在她回来之后告诉本宫。”
清秋才退出去,有些疑惑地望向殿外,太阳还挂着天空中,虽然有西坠的趋势,但好歹也只能说是下午,何来天色已晚呢。
清秋虽然不解,却也不问,只管往墨韵斋去找人。她也清楚,后宫中纷纷扰扰,争斗不休,而惜贵妃已是胜券在握了。
清秋刚走进墨韵斋便碰到要往外去的又柔,忙问:“又柔,长公主殿下可是回宫了?”
又柔只认得清秋是茗泷殿的宫女,以为是岚帝又什么要吩咐的,道:“殿下这都回来好几天了,清秋姐姐这时过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陛下是没什么吩咐的,我家娘娘命我过来看看长公主殿下回来了么,说是明日过来拜访。”
“清秋姐姐,你何时竟跟了妃嫔?”又柔一直跟着轩辕晴在楚江军营,不太清楚皇宫之中的事情,有些惊讶道。
清秋笑道:“我家娘娘你也应当是见过的,她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好友呢。”
清秋知道又柔在惊讶什么,本来她一个在岚帝跟前伺候的,突然被调去伺候妃嫔,光是这等级就是降了许多。但她家娘娘眼下前途一片大好,又怀有龙嗣,若这一胎是个皇子,便是能一举登上皇后宝座的。
她跟着去幽国这么长时间,每天看在眼里的,便是陛下如何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还得宠着她家娘娘,这让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长公主殿下的好友?”又柔念叨着,似乎想不起来是谁。她伺候长公主时,并未见过长公主与那个世家小姐交好,虽然对尹舒儿照顾有加,但不论怎样也不会是一只跟着长公主身边的舒儿姑娘。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清秋姐姐,是谁啊?”又柔问。
清秋却想卖个关子,便道:“明日你就知道了,我这便先回去了,免得我家娘娘要吩咐什么,我却不在跟前。”
“欸,清秋姐姐……”又柔还想再问点什么,清秋却不再给她机会了,径自转身离去。又柔被这么一打岔,竟是记不起来她要去做什么了,便回了墨韵斋。
轩辕晴还坐在梳妆镜旁,见又柔回了却是两手空空,便问:“本公主要的清粉呢,怎么不见你拿回来?”
又柔闻言才想起来,忙行一礼道:“奴婢方才碰见陛下身边的清秋姑娘,便同她聊了两句,不想竟忘了此事,还望殿下恕罪。”
“哦?都聊了些什么?”轩辕晴问道。
又柔便如实交代了,末了还不甚理解,道:“殿下,清秋姑娘说的那人,是谁呀?”
轩辕晴也浅笑着,道:“一个故人。”
又柔撇了撇嘴,却不再应了。轩辕晴也不在意,问:“舒儿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又柔见轩辕晴发问,忙收敛了思绪,道:“舒儿姑娘说今日身体不适,现在许是还躺着呢。”
“请太医了没?”轩辕晴问。
“自然是请了,只是太医也不知是怎么了。舒儿姑娘又说是躺一会儿就好了,奴婢便让阿青在那边看着,免得舒儿姑娘有什么需要。”
“嗯,那就行了。”轩辕晴不甚在意,随手将发簪取下了,攥在手心里,道:“本公主那儿好像还有一支钗头凤,怎么不见了?”
又柔闻言忙道:“前几日让织造司拿去重新打磨了,说是要在殿下大喜时作为喜器为殿下佩戴。殿下便先用着别的银钗,赶明儿,奴婢在去织造司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新物件儿。”
“不必了,本公主也只是随便问问。”轩辕晴也没有让又柔去要新的钗子,反正于她来说,不论是簪子,还是钗子,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她也懒得带哪些个东西。
身为殇国唯一的长公主,她的吃穿用度皆是上品,到也不必为一个钗子遣人去问一趟,反而失了身份。
更何况,她也只是觉着那钗子衬她今日的衣裳,也没别的用途。
又柔退下,又很快走进来,道:“殿下,水已备好,当是沐浴了。”
“知道了,本公主这便过去。”轩辕晴无奈起身,这几日,她是每天都得沐浴一次,再抹上凝脂膏,以保证她的身子是嫩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