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羽王爷收敛了自己内心的思量去找了林自清,皇家是不欠人情的。
“林公子,我家兄长近日蒙你照顾,多有麻烦。”魔羽王爷道。
自清心生疑惑,他也能看得出来,不论是思若或是这两兄弟,定是大家子弟,只道:“举手而已,不足挂齿。”
魔羽王爷又与自清闲谈几句,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原先听闻林公子有意于仕途,不知可看得上这宣州太守一职?”
“公子这是何意?”自清闻言,没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见林公子谈吐不凡,见识颇广,自是起了惜才之心,不知林公子可愿为国效力?”魔羽王爷道,宣州太守这一职,也算得上高官了。
自清执著于仕途近二十年,自然不会是灵惜三言两语就会被打消的念头,见如今有机会,自然不愿放过,便同意了。
“只是这宣州本是有太守的吧?”自清不太确定的问,他记得宣州的太守好像姓张。
“如今没有了。”魔羽王爷道,张太守干的不错,只是皇帝在他的地界里受伤,无论他是不是参与了,这顶官帽他都带不下去了。除去宣州太守一职,宣州各府道衙门的官员都得换上一批,反正殇国素来不缺人才。
魔羽王爷身上没有带吏部办事用的章,便取了私印写的调令。到此时自清才知道其人的身份,便是谢过后,跟着人往宣州太守府去。
留魔羽王爷在宣州歇了两日,便启程回京。此次虽是受伤,好在拿到了恒阳候谋反的证据,这般回京便将这隐患解决了。
灵惜没有跟着魔羽王爷,岚帝只以为是灵惜回宫去了,又盘算着如何解了她处在冷宫的事。
又想起之前讨论于申国联姻的事情,岚帝不由觉得有些头疼。等解决掉恒阳候之后,将恒阳候家那个小姐嫁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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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后,岚帝才发现原来灵惜根本就不在皇宫。
望着空荡荡的雨影宫,岚帝连派人去找的念头的没有了。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便离开吧。朕困不住你,可能是命中注定吧。
岚帝回到御书房,又安排了几件事下去,将监国之权交给魔羽王爷。确定并无其他遗漏之后,便回茗泷殿了里歇着了。
茗泷殿里,岚帝让人拿了纸笔,却不知如何落笔终是搁下。如今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内力却没有停止流失,如果所料不错,待内力散尽便是他的死日。如此想来,她离开倒是极好的。
岚帝将殿内的宫人都赶了出去,一人在殿里坐了两个多时辰,待到晚间洗漱时才让人进去伺候。
没人知道他在殿内都做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墨条被磨去了一半。
又过了五六日,岚帝的身子愈发差了。便让清羽王爷等人主持朝会,每日就不必早起,只等太阳出来后,披上大氅去桃花园里转转。
五明观的灵惜近几日过得很不好,每天放血来浇花让她本来就有的隐疾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老道士怕灵惜死在他的五明观,撵她去药铺买些补血的药材回来,极不情愿地给她炼制了补血的丹药。
又半个多月,幽凰芹长出了花骨朵,灵惜自然大喜。只是远在京城的岚帝,却日渐嗜睡起来,每日里至多清醒三个时辰。岚帝却是不愿让御医诊治的,毕竟让他们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至多是苟延残喘罢了。
岚帝受伤的消息满朝堂也就只有三个人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却不敢说出来。无论是清羽王爷还是魔羽王爷都有些着急,本来他们与岚帝之间的约定期限是五年,这时岚帝倒了,不还得乱上一阵子。梦琪往上使台跑了五六次,都没有收到安若惜的消息,更是担心起来。
灵惜在五明观里天天盼着幽凰芹开花,而幽凰芹倒也不负灵惜,又过了七八天就开出了暗红带金的花。老道士也遵守诺言,给了灵惜一枚丹药就赶她离开。
灵惜自然不多留,借着夜色就往京城去。
灵惜潜进皇宫还是白日,怕让别人看见,就躲在雨影宫。她离去也有四个多月,雨影宫的摆设都铺上了一层灰。灵惜倒是放心了,这样看来,至少后宫的其他人不知道她偷跑的事情。
等夜晚降临,灵惜才悄溜溜地跑去茗泷殿。
岚帝睡在床上,寝殿里又没有别的宫人,唯一一个守夜的小太监还在门外让灵惜弄晕了。
灵惜站在床前,借着月光看清了岚帝的面容。
不过短短一个月,就瘦削的不成样子了。
灵惜站在床头好一会儿,都不见岚帝清醒,心中难免忧伤,岚帝之前分明是机警到极点的人才对。
灵惜怕时间长了丹药失去药性,也顾不得是否会打扰岚帝,便将岚帝叫醒,将丹药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