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岚的心中突然就多了一丝悸动,后宫佳丽成群,却不曾有过这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次日清晨,灵惜睁开眼就已经没有身边的人了,也不敢叫人进来,就自己勉强换上了之前的衣裳,拉开房门,问过门前守着的亲卫才知道岚帝在别的房间里查看奏折呢。
虽然朝堂内有清羽、魔羽两王爷处理朝政但还是有一些军政要务是他们不能决定的,自然是要加急送来由岚帝御批,灵惜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应该避嫌,故也不去打扰,就又回去了房间。
岚帝虽批阅着奏折,心却不在政务上,估摸着灵惜已经起床,传了影卫才知道那丫头竟又回房去了,便是让人去叫了。
灵惜待在房里,见人了叫,才跟在去岚帝跟前。见他在批阅奏折,也不敢出声打扰。
岚帝突然问道:“还痛吗?”
灵惜一怔,微微红了脸:“不……不痛了。”
岚帝抬头瞥了一眼灵惜,不言语,因为他知道灵惜在说谎,昨天打的那么重,怎么可能过一夜就不痛了,不过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去逼问。
而此刻,灵惜也是在想事情的。她嫁到殇国也有近半年了,这半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都不曾去关注一下幽国与漓国的战况,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身边是有人可问的,但问了他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件事也算是朝政吧。
“过来看看这份折子。”岚帝将手中的奏折递给灵惜,灵惜看过之后,跪在了岚帝面前:“妾谢陛下隆恩。”
岚帝总是能准确的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份折子上写的是幽国与漓国交战的事情,本来经验不足的张翎将军在殇国援军的帮助下接连收复了三州,也难怪灵惜会激动地给岚帝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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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宣州转悠了几日,便决定回京城了。
宣州除去那座相马寺外,也没有特别优美的风景。而岚帝似乎是接到急报里,又有国家出使殇国了,有些着急。
夜晚,岚帝自然是与灵惜睡在一处的。
窗外却有“唰唰”的声响,岚帝浅眠,本已是半夜却还是睁了眼睛。起身穿好衣服,不慎弄醒了灵惜。
灵惜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原本温婉的声音在这是变得有些低沉,再配上她的模样,分外的像是刚睡醒的奶猫,娇弱的让人想要去欺负一番。
岚帝只是低声道:“无事,你且睡吧。”
灵惜乖乖地闭眼,却感觉到岚帝已经起身出了屋子。灵惜睁眼,果然岚帝已经不在屋内,瞥向角落,放在那儿的长剑也没了踪迹。左右灵惜也睡不着,也没穿衣裳,就裹着被子坐着等岚帝回来。
屋外是静悄悄的,灵惜坐着等了大半夜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天蒙蒙亮的时候,灵惜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灵惜再次醒来已经是巳时了,街上的喧闹声和客栈里的静寂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让灵惜感到十分的不安。
她推开门走出去,外面的地砖上满是鲜血。倒在血泊中的是客栈的老板,店里的伙计,宫里跟出来的庄太医和几个岚帝的亲卫,他们已咽气多时了。灵惜寻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岚帝,心中不由得有些恐惧。
灵惜确定客栈中已经没有活人之后,跑到客栈的后院,从客栈的那个常年不用的后门溜了出去。自觉告诉她应该往北边去,岚帝就在那儿。
明明看到客栈里血流成河的模样应该恐惧才是,但偏偏现在没人能给她依靠的肩膀。好在岚帝的马还留在客栈里,灵惜毫不犹豫地骑上马朝城北郊奔去。
出了北城门,入眼的是连绵的山丘,灵惜一下子没了方向。好在岚帝那匹名叫飞龙的马有足够的灵性,在城门外迷茫地转了两三圈后,撒开蹄子就往山林里钻。
灵惜连阻止都没来得及,只好由着它跑。
飞龙停在一处山洞口,灵惜狐疑下马,往洞里走去,她相信这马不会无缘无故将她带到这儿。
往洞内走几步,灵惜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呼吸声,便压低了声音喊道:“陛下!陛下!陛……”
“别出声!”
灵惜才喊了两声便被打断,听应该是岚帝的声音,灵惜登时闭上了嘴。
等眼睛适应了洞内阴暗的光线,灵惜才看见靠着石洞墙壁坐着的岚帝。急忙奔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岚帝就先递过来一只胳膊。
灵惜费尽力气才将岚帝扶起来。
她身体本就不太好,再加上岚帝完完全全靠着她。她就承受了差不多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险些没摔倒在地。
灵惜扶着岚帝一步一步挪出去,忽见洞外的阳光,两人都微微眯了眼。
飞龙闻到岚帝的气息,凑过来想让岚帝给它梳理马鬃。
岚帝有些诧异:“飞龙?”
灵惜没多余的力气回应岚帝,岚帝也没力气追问。
出了山洞,灵惜才瞧见岚帝的外袍,那真真是被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