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费力的抬起手,整理着衣衫,就算没事很紧的衣物,但还是勒到了伤,疼的直皱眉头,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缓缓的站起来,扶着墙挪着走出了去。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宫女太监,但却没有一个人跟她行礼,灵惜心里感慨着,不过也好,至少没有人怪声怪气地来刺激她。这眼下,怕是一个个都急着跟她撇清关系呢,又有谁会不长眼地撞上来。
灵惜缓缓地回到了雨影宫,宫门两旁的禁军推开了门,待她走进去后才重新合上,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做过御侍的原因吧,禁军并没有很粗暴地对她,反而耐心地等她进去后才将那宫门又关了起来。偌大的雨影宫算上灵惜也就还剩四个人了,樱桃和桃儿是跟她从幽国来的,并不算在殇国皇宫,殇国自然也不能决定她们两人的去留。灵若是她的妹妹,也没人能勉强她搬出雨影宫。
桃儿听到声音跑出来,就见灵惜扶着墙歇息,忙招呼了樱桃将灵惜扶到了卧房,趴在床上。
灵若一直躲在不远处的花丛里偷偷地看着,她害怕那个从来不输的姐姐会尴尬。
若是平常,灵惜肯定早就发现了,只是现在,她任由两个丫鬟扶她回到卧房。
樱桃拿着剪子,双手颤抖着剪开那已经黏在灵惜脊背的衣裳,灵惜已经疼的昏了过去。桃儿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走了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樱桃去隔壁厢房取了从幽国带来的膏药,等桃儿将那些血迹擦干,才小心地将药膏抹了上去,但是那从幽国带来的药膏本来就不多,只能勉强用上一次。
抹好药膏后,樱桃叫上了一旁抹眼泪的桃儿去嫁装箱子里挑了些从幽国带来的古玩字画摆在被搬空的架子上。那个给了她们两人重生的公主殿下,好像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公主殿下,输了。
她之前光滑的脊背现在沾满着药膏,明明很俊俏的脸庞却是那样苍白。
幽国带来的陪嫁里有玉器,也有瓷器和帷幔,做工并不比殇国的差,这足以表明灵惜在幽国皇上心中的地位。
……
灵惜这一昏,就昏了三天。更不好的是当天夜里,灵惜就发起了高烧,可把樱桃,桃儿吓坏了,忙去院子里水井边上打了冰凉的水上来帮灵惜降温。
昏迷的灵惜口中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子轩”。
樱桃听到了,桃儿也听到了,但她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对她们来说,灵惜救她们出了苦海,灵惜就是她们的命,不论那个子轩是谁,都与她们没有关系,她们不会出去乱说什么。
到了第三天,虽然灵惜的体温并没有降多少,但好在她醒了过来。
她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宫里焕然一新的装饰就知道这些是从幽国带来的,殇国的那些原来的陈设怕是已经收回去了吧。好在这两个丫鬟聪明,不然醒了就看见空落落的宫殿,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桃儿见灵惜醒过来,高兴地落了泪,樱桃也终于露出了笑脸。
“这都三天了,都不见公主醒来,桃儿还以为公主……”桃儿话说了一半,就不敢说了,这样不吉利。灵惜也听明白了,但并不反感,这两个丫头只是担心她而已。
“放心吧,公主我命大着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翘翘呢。”灵惜笑着安慰桃儿,身边能有这样关心自己的丫头,这会是多大的福气啊。
灵惜不喜欢这样躺在床上,但也知道后背的伤很严重,不能不注意,也就作罢了,愣是在床上躺了足足八天,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略微有些发烧,从幽国带来的药里有没有治这病的药,她们也不能出雨影宫去请太医,灵惜也不甚在意,听天由命吧。
到了第十天,雨影宫里终于来了一个常客——清羽王妃。
“灵惜,你受苦了。”
清羽王妃来的时候,灵惜还在床上躺着呢,才连忙让两个丫鬟帮她更了衣,走出来道:“梦琪,你怎么进来的?”因为这几天没有来挑衅的嫔妃,所以桃儿去跟禁军打听了才知道不是没有,而是不许别人进来。
“我是谁啊,赵梦琪呢。这皇宫有什么地方去不得?”又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天我听到消息就想来看你的,可是我家王爷却下令关了我,今天他出去忙去了,我才溜出来。”
“清羽王爷他并没有做错,你不该来的。”灵惜虚弱地说。眼下在形式,谁靠近谁倒霉,倒不如离得远远地,也能明哲保身。
樱桃端了杯茶,放到梦琪跟前。
“尝尝吧,不及这里的好。”灵惜招呼着。梦琪品了一口道:“幽国的茶也不差啊。对了,惜妹子你可别生气,就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应该坐视不管的。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太医过来,受了那么严重的杖刑也没有叫太医,万一再有什么后遗症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