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到五月份了,又是春末夏初的日子,御花园里花儿开的正好。
只是夜色渐深,看不出什么名堂。
灵惜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道:“陛下,臣妾……”
“嗯?”岚帝听见灵惜开口,本想听听她说什么呢,结果等了半天都不见灵惜说下去,只得出声询问。
灵惜微微咬唇,稳了心神之后,才道:“臣妾以后,可能再也煮不了茶了……”
岚帝闻言,心头略过一抹慌乱,问:“怎么了?”
“不知道。”灵惜轻轻摇了摇头,道,“臣妾右手使不上力气,也不知是怎么了。”
岚帝心中越发多了一份怜惜,嘴上却是说着:“没事,别担心,过几日就会好了。”
灵惜自然不会相信,但所谓君子一言,又是一国之君,灵惜心中自然放心些。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就回寝殿了。
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自然是早早就寝。
要说是岚帝,自制力倒是真没的说。
美人在怀,都能无动于衷。
不是他不爱灵惜,正是因为他太爱了,所以才知道灵惜的身子经不起那样频繁的折腾。
比起一时的欢愉,他更希望能与灵惜有一世的相守。
灵惜在岚帝身边睡的很是安稳。她知道岚帝对她的所有尊重。帝王的心从来不会为一个女子停留,岚帝如此作为,她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抱歉了,后宫的姐妹。就当是她小气自私好了,这个男子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灵惜浅笑着侧身,将手搭在岚帝的腰际。岚帝的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灵惜则越发感动,一个愿意对她不设防的帝王,她怎么能错过这姻缘。
次日卯时,德福进殿唤岚帝起床上朝,灵惜也跟着坐起身。
岚帝有些诧异,问:“怎么了?”
灵惜的身子弱,自那日行过周公之礼,四肢便冰凉如玉石。御医局帮着调养了这几天,才多少有了一丝温度。御医监还特别叮嘱,灵惜每日的起居都得按着时间了,否者很有可能会前功尽弃。
灵惜揉了揉眼睛,才糯糯道:“陛下,这已临近夏日,灵若已逝数月之久,臣妾想请陛下的旨,准臣妾送灵若回去。”
岚帝闻言,先是一怔,并未直接恩许,只道:“快些歇着吧,不然又该生病了。”
灵惜也知道一国之君逼不得,依言便再躺了回去。岚帝确定灵惜已经重新睡下之后,才命宫女替他更衣带冠。
灵惜再次转醒,已经是辰时三刻了。
灵惜一点儿也不担心岚帝会不同意。能在这时间提出此事,她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岚帝在御书房阅着奏折,心思却不在这儿。
这些日子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而,忙的有些发昏。若不是灵惜提起,他都快忘了那个小姑娘了。
幽国和殇国的葬礼习俗相近,却也不同。灵若在严格上来说,也算不上殇国人。
让岚帝更在意的,是灵惜嫁来殇国近一年,都不曾往幽国去过一封书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幽国生养于她,她又怎么会不想念那儿呢。
只是她身子那么差,怎么经得起远程的劳累呢。
再加上,这些日子朝政繁忙,根本也无暇陪她回去。
还是,再过些日子吧。
礼部的动作很快,到今日就已经准备好了和亲所需的仪程。叶家小姐一直在家中待嫁,并未作出什么不和礼数的事。
岚帝在午膳之后,传了申国使臣。
申国的使臣在殇国停留近半年,于理也不合适。使臣在驿馆停留的时间够久了,也自然是十分想念申国,听到和亲事宜已经备好,更是表示他们迎亲的礼数也已备好多时,于是乎,第二日上朝时,就安排叶家小姐即日出嫁。
而给申国的陪嫁,是十年之内不进攻申国的盟书。
在昨日和申国使臣相谈完后,岚帝就召清羽王爷,清羽王妃,魔羽王爷三人到御书房来商议陪嫁的事宜。
几番分析下来,发现申国想要的是和平。或者说是殇国不进攻申国的承诺书。只是申国与殇国多年夙怨,能给出十年时间的让步已是不易。
对祁连之地金矿,玉矿等的开采,就从当地的百姓里征吧。对于驻守的军队,岚帝从胧洲军营中调了二十万士卒往申国去。命曹源为主将,张磊,张森两兄弟为副将,管理这二十万的大军。
不说胧洲军营的士卒是殇国最多的,但士卒的单个、团体的作战能力一定是殇国乃至整片大陆上最强的。清羽王爷本就懂得排兵布阵,再加上一个会练兵的清羽王妃,胧州军营又时常在玉罗山脉里进行什么演戏,对作战机要熟于心间。
而胧州军营所防范的申、湦两国,都有躲避战乱的意图。想来近十年里,不会有哪个国家来进攻。
那些个国家只知道殇国屯兵百年在等战争爆发,却不知道殇国现在国库的收入正与军费持平,根本无心再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