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麒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悦儿,一动不动,倒是莫安忍不住了,马上上前去搀悦儿姑娘,又转头瞪了苏玥麒一眼,听这感觉真的是很可怜了,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而且还是这么绝世美女。
“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哥哥为别人卖命陷害宣家,一家一百五十八人,还有一个自焚而死的宣小姐,他们个个都有罪是吗?你们不是也变成了曾经你们憎恨的人吗?”从苏玥麒口中说出的话句句像冰刀,刺进了悦儿姑娘的心里。
“你们当官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官官相护,何必管我哥哥为谁卖命。”在莫安的搀扶下,马莲站起身,随即又马上放开莫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正面回答苏玥麒的问题,看来心里确实有愧。
“看来莲小姐是不打算接受我们的帮助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莫安,我们走。”苏玥麒亦站起身,莫安脑子一片空白地听着苏玥麒的话,身体自动作出反应,乖乖地跟着苏玥麒。
这是在干嘛,我在哪,我是谁?
不对啊,不是要来找马莲的吗?问清楚马越在哪里,他背后的人是谁!那我家的仇就可以报了。现在什么情况?不找了吗?
苏玥麒走到门口,莫安犹豫地左右为难,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刚准备拉开门。
“慢着。”马莲突然叫住了他们。苏玥麒的手停住了,莫安转过头看着马莲,“你们……你们真的能救我哥哥?”马莲看着他们,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期待。
苏玥麒放下了手,转身又坐了回来,莫安也跟着马上坐了下来,等着马莲开口。
“哥哥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他跟我说去了宣大人身边,所以宣家出了事……”马莲咽了下口水,吸了吸鼻子,“我猜测可能跟哥哥有关。”
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那天哥哥晚上偷溜到她房间找到她,高兴地告诉她自己获得了宣大人的信任,但是随后哥哥像是变了一个人。
“莲儿,那宣狗贼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马越突然像是换了脸,面容变的狰狞起来。
”哥哥,我们放弃吧,这样报复下去何时是个头。况且莲儿觉得哥哥现在效力的人很危险,他们只是利用你。”
“莲儿,是谁害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等我们家仇报了,我就来接你,我一定会把你带离这个地方,泉公子说了,这件事做完会许我荣华富贵,到时候我把你赎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说完马越翻窗消失。
时间拉回。
“哥哥并没有告诉过我他效力的人是谁,只是从他的话语中知道是一个地位权重比较高的人,叫泉公子,承诺他如果他能帮他们完成任务,那么就许他荣华富贵。哥哥这个人十年来一直都想着复仇,平时来看我的时候为了不让我担心,也从来不说自己做什么。其实我早已经不想去计较十二年前的事情,带着仇恨只会一次又一次揭自己的伤疤。宣大人也许是无辜的,该死的从来就只有那个人,没想到哥哥竟然害了这么多人命。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帮着泉公子可能不止做了这么一次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莲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我对你们说这些,也是因为自从宣家被满门抄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哥哥了。”
“他要么被杀灭口了,要么就被关起来了。”苏玥麒回了话,马莲的手开始颤抖。
“呵,我知道,哥哥他现在罪恶滔天,但是我还是想见见他,如果他死了,我想好好埋葬他,要是他还活着……”
莫安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难受,仿佛刚看了一个特别悲惨的电影情节,悲剧真的是时代造成的。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希望苏大人能帮助小女,感激不尽。”马莲用芊芊玉手抹干了眼泪,微微行礼。抬起头又仿若刚走进来一般,面若桃花,含情脉脉。她的双手抚上琴,跳跃在琴弦上,一个个音符就蹦了出来。
回去的马车上,莫安一脸凝重,鼓着腮帮子发呆,一个抖动,莫安才回过神,看着苏玥麒布不露任何感情的面孔,莫安“啧”了一声,同时叹了口气:“感觉好可怜,身世这么悲惨,你是石头人吗?看你一点都不为所动。”
“青楼里个个身世都是这么凄惨,我要是每个都可怜,那不知道要可怜到什么时候。”苏玥麒横了一眼莫安,“倒是你,人家的哥哥都把你家人害死了,你还能可怜人家,没上去打她我就觉得很惊讶了。”
好像是哦……“这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啊,是她哥哥的问题好伐,我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好吧,主要是长得好看,自动就原谅了她。莫安瘪瘪嘴。
“你还真是大度。”苏玥麒撇过头去,心里某块竟然变的有些柔软。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悦儿就是马莲的?不是还有个灿儿姑娘吗?要是妈妈说灿儿有空怎么办?”
“悦儿姑娘曾经逃跑过,后来被抓回来了,这件事,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想必就是她哥哥曾经带着她逃跑吧。不跟你说也是怕人家一进来你就盯着别人,免得别人起疑。至于灿儿姑娘的话,碰巧吧。”苏玥麒也不再解释了,说完他稍稍惊讶了一下,自己这次竟然这么耐心地给莫安解释这么多。
看着莫安若有所思,苏玥麒又说到:“你也别觉得她可怜了,她今天告诉我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可能出了事,要是她哥哥真死了,下一个就是她,也是为了自保。”
“哦,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去找找这个泉公子?朝廷里有叫泉公子的人吗?”
“这个……没有。”
“啊!不会吧,那这算什么?”莫安的心又被提了上来,这样一来,岂不是线索又断了?
“只能先放下了。”苏玥麒靠着,闭上了眼睛,示意不想搭理莫安了。
只能先放下了,莫安歪了歪嘴,学苏玥麒说话,做了鬼脸,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看他,两人回到了大理寺。
下午闲着无聊,莫安又去厨房研究了一下其他的糕点,然后做了一些,托丫鬟给苏玥麒送过去。
“我要慢慢渗透你生活中一点一滴。”莫安心里想着。
就这样相安无事几日,每到下午莫安都会做点小吃给苏玥麒,除了苏玥麒晚上外出或者有事情,车夫也都去叫上莫安,一起回苏府。一开始莫安还觉得超级开心,看来发展还是不错的,但是也就只局限于此,路上都是莫安一个人逼叨叨,也只是尬聊,投怀送抱的把戏也没用了,都能被苏玥麒马上躲过去。然后就没有实质性进展了。
正当莫安发愁的时候,太子过来了一趟,莫安差点就把慕容凌给忘了,直到丫鬟告诉她,太子在正厅等着莫安的时候,她才记起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子了。
莫安进去的时候,慕容凌正在和苏玥麒说这话,看着莫安进来,慕容凌站起身,没有掩饰自己的笑容,好长时间不见,莫安感觉越来越出水芙蓉,恬静秀美的容貌下又带着活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