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难产
零飞雪落2018-06-08 15:103,196

  已经是初夏,和煦的阳光带着燥热的气息笼罩着大地。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几朵洁白的云。而天空下的大地因为阳光的照耀显得熠熠生辉,清风吹过,夹着淡淡的稻香和温热的气息,加上周围不时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让站在门外等候的南宫萧泠变得更加烦躁。

  司徒璃进去已经有半个时辰多了,那个叫什么陆婆婆的老人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出来,然后还不让他进去。虽然那个陆婆婆没有问他是谁,跟璃儿有什么关系,但从她那脸上那带着惊讶与生气的目光看来,他给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该死的,要是那个老人进去敢乱来害璃儿一点点伤害的话,他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行,他必须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璃儿进去那么久还是一直在痛苦地哀嚎。

  虽然滢儿姑娘一直在不停地哀嚎,但是陆婆婆还是把外面的脚步声听得很清楚,他很焦躁。

  “暗室乃污秽之地,有一句话叫做‘人语喧哗产母惊,心虚气怯号惊声。急须止静休嘈杂,产母心安胎自宁。‘你没有听过吗?”陆婆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点指责。

  “滢儿姑娘,我先去找孙婆婆过来帮忙,我出去一会就回来。”说完,陆婆婆帮她把脸上的汗水擦拭干净才拉门出去。

  一出去,不便看到一筹莫展的南宫萧泠,陆婆婆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 若是实在担心你就去:烧点热水,待会需要用。总比在这光着急要有用。”说这话的时候,陆婆婆连看都不看南宫萧泠一眼。

  换作平时,对于如此嚣张之人,南宫萧泠定是会给点颜色他瞧瞧,只是今日他有错在先,这个老人还要帮璃儿接生,他还是要忍。不对,孩子不能出生,他要让胎儿死于非命。

  原本关紧的门被打开,司徒璃以为是陆婆婆回来了,她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

  “陆婆婆,何时才能生,我……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好痛……”她的声音很虚弱,讲话也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

  南宫萧泠把门关好,轻手轻脚地走到她床边,她此时满头大汗,身上却盖着被子。

  “陆婆婆,你怎么不说话……你快告诉我……我还有多久才能……呼呼……”说着,她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怎么陆婆婆还是不说话?司徒理解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陆婆婆,而是她朝思暮念的那张绝美的脸。

  “额……主……主人……”她错愕,她看到南宫萧泠脸上泛着邪恶的表情,俨然是个陌生的模样,她心生恐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动弹不了。

  “主人,你……你要干什么……”虽然她的意识一直不清,在朦朦胧胧之中也听见陆婆婆说暗房是污秽之地,男子不宜进来,为何主人还要进来,他为何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司徒璃越想越怕,他肯定又来打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

  “既然你都要生了,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就对着司徒璃伸出了魔爪。

  “吱呀!”被人推开。

  “哎呦,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你一个男子进来暗房做什么!”进来的人是陆婆婆,她找到隔壁的孙婆婆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用看正脸她都知道是谁了。

  “你赶紧出去!”说完,陆婆婆就直接动手把南宫萧泠赶出去了,她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把比她高了很多的南宫萧泠推出去了。

  司徒璃也就送了一口气,她也没空去看南宫萧泠脸上的表情,因为腹部传来的剧痛更加明显了。

  “呼呼……”司徒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滢儿姑娘,吸气,一定要吸气。”陆婆婆指导这司徒璃。她拿起旁边的白布帮司徒璃擦拭冒出的汗。

  “好痛……我还不能生吗?”司徒璃艰难地说出话,刚才南宫萧泠走进来更是吓到她,她怕他等下再次进来,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南宫萧泠竟然是被陆婆婆推出去的。

  “还需要等一下,你忍着,生孩子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是你想想你的孩子即将跟你见面,生完孩子就很幸福了,陆婆婆也是这样过来的。”陆婆婆掀开被子看了看,还不能立刻生,她只好说一些安慰的话。

  南宫萧泠被推出去,他眼中竟看不到一点愤怒。他刚才也有一瞬间的犹豫,好像很难下手,所以在被那个陆婆婆推出来的时候,他也就顺着出来了。

  他也有考虑到,如果让孩子胎死腹中,那么对司徒璃身体的伤害会是怎么样?倘若一尸两命,那是他赌不起的,他的目标是她腹中的胎儿。他不能做伤害璃儿身体的事,那就等 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滢儿姑娘,你要挺住,千万不能晕倒。”陆婆婆看到司徒璃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只好不停地跟她说话,让她精神集中一些,万一她晕过去,那对孩子是很不利的。

  “水,我想喝水……”司徒璃也竭尽全力让自己不晕倒,可口干舌燥,实在难熬。

  “我这就给你倒,但是你不能喝多。”陆婆婆不是磨蹭之人,她很快地给司徒璃倒了一点水,让司徒璃润喉,湿一下嘴唇,又担心司徒璃喝多生产时候会想如厕。

  “陆婆婆,你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样难受啊,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很难喘气呢……呼呼……”她好不容易说了这么长一句话,说完之后大口大口地吸气。

  看到司徒璃眼中噙满泪水,梨花带泪地看着她,满脸的期待,陆婆婆实在不忍告诉司徒璃她在生孩子时候没有她现在这么剧痛,她更加不敢跟司徒璃说,司徒璃可能会难产,不过也还只是推测,她怕自己应付不来,就去找了隔壁的孙婆婆。

  “生孩子都是一件很辛苦又很神圣的事情,母亲都是伟大的,你要挺住,挺过去你就是一位母亲了。”陆婆婆一边鼓励她,一边帮她擦汗。

  母亲?她很快就当母亲了!想到这,司徒璃顿时觉得身上的痛楚减少了许多。

  “孙婆婆在烧热水了,等下她也会过来一起帮忙,所以你不必担心。”说完,陆婆婆再次掀开被子,看来要生了。

  “陆婆婆,我怎么感觉越来越痛……啊……啊……”司徒璃话音刚落,就开始喊了起来。

  “要生了,要生了!”陆婆婆也是惊喜,可是一方面又担心,担心司徒璃会难产,会大出血,那就糟糕了!

  “啊……我……我害怕,陆婆婆……”司徒璃的手紧紧地抓住床沿,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想一些开心的事,不要害怕,用力,注意吸气……”陆婆婆一边鼓励一边不停地擦流出来 的血,这血似乎流得有点多了,以她接生多年的经验来说,滢儿很有可能就会出现她所担心的情况。

  “良嫂,热水来了。”就在这时,孙婆婆提着热水进来了。

  “快,快洗一些干净的白布过来。”陆婆婆正焦头烂额时,孙婆婆就出现了,真是太及时了!

  “好嘞!”孙婆婆也是很麻利地洗布。

  “啊……啊……”司徒璃已是听不见别人的说话声了,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滢儿姑娘,你坚持,吸气,用力……”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特别是司徒璃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疼,他也变得更加急躁。只好走来走去,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可里面的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

  “出来了,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滢儿姑娘,你加把劲,吸气,一定要吸气……”陆婆婆仍然不停地鼓励,不停地指示司徒璃。

  司徒璃原本要晕死过去,但是一听见陆婆婆说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她的意识又回来一点。

  “啊……啊……”床沿已经抓不住了,她唯有死死地抓着床单,床单不知道被她抓成什么样了。

  “呼呼……”司徒璃还想使力,可她竟发现自己很难吸气,原本胸口就很闷,加上刚才耗费这么多力气,她都喘不过气了,更别说使力生孩子了。

  “滢儿姑娘,你不能放弃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你再努力一点,身体也快出来了!吸气……吸气……呼……就这样……”陆婆婆的手已经准备去接孩子,却发现司徒璃停下来,她担心司徒璃的形势变得更加严峻,还是不停地引导她,鼓励她。

  “呼……呼……”司徒璃已经竭尽全力,她早就筋疲力尽,她怕孩子还没生下来,自己便一命呜呼,她的眼眸变得迷离起来,为何周围都会变得模糊?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

  陆婆婆和孙婆婆也意识到司徒璃怕是要晕厥过去,可孩子还卡在那里,若是这时候母体停下来的话孩子恐怕要夭折了,况且滢儿姑娘还随时都有可能大出血,她们不停地叫着她还是没有反应,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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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城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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