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浮现,迈尔斯便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折服,尽量说服着自己这绝不可能,可看着那女人面向张鸿辉露出的那无法压抑的怨恨,和提及顾亦风时眸底一闪而过的眷恋,结合张鸿辉一直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证实——
他刚才的想法恐怕八九不离十。
“你自然是会见到亦风。”斜靠着桌子沿边,占据着主导地位的张鸿辉,此刻的语气不急不缓,这场景就好像是谈生意时坐在他对面的投资方似的,永远被他玩弄执掌之间,毫无反手之力,而张鸿辉,永远是每一场博弈最后的赢家,最高点的胜利者,用着一向高傲的神态,面向着面前的女人,目光散漫,似乎是在等她主动发问自己该怎么做。
这种情况之下,主动发话的反倒占不到什么好处,只是她与张鸿辉之间的地位身份差距,谁主动都是她吃亏,尽管如此,她还是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询问:“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鸿辉笑了笑,有些那么一丝长辈的慈祥,只是在迈尔斯看来,那慈祥怎么看都有些讽刺和虚假:
“你是个识趣的女人。”
那女人不说话,张鸿辉也并未在意,只是扭头看向迈尔斯道:“去给098号病房办理出院手续,就告诉她们,治疗可以结束了。”
看来张鸿辉不太想让他知道他和这女人之间的谈话了。
迈尔斯虽然有些好奇,但面上还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深知什么事情该知道什么事情不该知道这种道理,应下来之后便马上转身出了门离开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还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一眼,但还是毫不迟疑的将门给关上了。
那在门口站着的女人此刻看见迈尔斯出来,眸底没有丝毫的疑惑或是其他情绪,只是很安静的目光盯着前方,瞧见他出来之后便以身挡在门前,转而再看向迈尔斯的目光比先前多了几分警惕,似乎是在防着他闯进去似的。
迈尔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实际上他是想了解一下里面的状况。
只是面前的人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只好作罢,转而转身原路返了回去,走到这长廊中央右转,正是他们进来的地方,那门依旧紧闭着,迈尔斯不知道先前那修女打扮的中年女人是不是还在外面,以及他再看见这女人该怎么应对。
这些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很长时间,因为当他走到那扇门前时,那门便撞装了感应器似的,在一声机械声响之后,缓缓打开了来,先前的中年女人还在门后站着,好像一直没离开似的。
察觉到那门打开时候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迈尔斯也是皱了皱眉,刚要说话,那女人便赶在他前面,用那有些难听的声音道:
“跟我来吧。”
她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迈尔斯点了点头,示意她带路,那新年女人也是朝他点了点头,便朝楼下走去,而在这地方完全不认识路的迈尔斯除了跟着她什么事也不能做。
中年女人一直保持着一个极慢的前行速度,状态像个迟暮老人。
十几楼的路程可谓不远,只是对方还是花了快十分钟才走到了楼下,转而又领着他走出这栋建筑物。
直到两个人离车库越来越近,感觉越来越奇怪的迈尔斯终于是停下了步子:
“稍等这位女士,我想我们可能走错了?”
中年女人停下步子,转而扭头看向迈尔斯:“我们并没有走错。”
迈尔斯皱了皱眉:“女士,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对吗?还是你想告诉我,我应该在车库为那位098号房的小姐办理出院的手续?或是院长的办公室其实是在车库?”
回答他的是中年女人的一阵沉默,她缓慢的转过身看向迈尔斯:
“不愧是张先生身边的人,总是忠诚的让人有些心疼。”
这种情况让迈尔斯还是有些警惕的,尽管张鸿辉此次出行只带了他一个人,显然是对这地方很放心,但这地方的人让他不得不提起警惕之心。
“你什么意思?”
尽管对方是个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的中年妇女,并且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年累月积攒再眉宇间的阴郁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迈尔斯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比如第二天头条是“辉业老总和贴身保镖因为保护不周而惨死精神病院”?
这听上去可真不怎么妙。
中年女人好像丝毫没在意迈尔斯那一丁点儿小动作,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迈尔斯看来很是不怀好意。
“我的意思是,张先生让你在这儿等着他出来。”
“不可能。”迈尔斯皱着眉,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先生让我去办理那位098号房间小姐的出院手续。”转而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表情:
“我觉得女士你最好现在就带我过去,否则……”
手掌顺势撩起衣服的一角,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打算,如果面前的中年女人再说些什么云里雾里的东西,他可能就要实行一些武力威胁了。
中年女人似乎丝毫不受迈尔斯威胁,脸上笑意更明显:
“不用威胁我,张先生十分钟后会出来。”
她就这么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便转身朝建筑物走过去。
迈尔斯皱了皱眉,总有一种呗戏耍了的感觉,脸上有一丝羞愤:
“给我站住!”
只是他的威胁丝毫不起作用,那中年女人对他的话丝毫不管不顾,似乎并没注意到她的命可能在对方一个冲动之间就会消散。
只是这些情况都只在如果中才会发生,直至那中年女人走进了建筑物中,只是有些傲慢,刚才自己那一番好像被戏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