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再醒过来时已经是一天后,她迷茫的睁开眼,手边躺着胡子拉碴西装不整的傅向君,顿时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
傅向君本来就没有睡死,听到声响便醒了过来,见她醒了霎时松了口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许薇撒娇,眼睛里带着笑意。
“那我去叫医生。”
言罢傅向君就要起身出去,却猝不及防的被许薇一个大力拉到了床边,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撑住了,他可就结结实实的砸在许薇身上了。
“胡闹!”
“嘻嘻,就胡闹,你打我呀!”
许薇也没想到自己会把他拉倒,吓了一跳。见他安然无恙自己也没什么事,放松的同时笑嘻嘻的和他闹着玩,吃准了他不敢动手。
“不是不舒服吗?”
“对呀,不舒服!医生治不了,只有你能治!”
如此娴熟的情话是以前的许薇断然说不出口的,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她才发现偶尔调戏一下傅向君其实也挺不错的,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当然要说出来才能让对方知道。
“徐荟给你上情话培训课了?”
察觉到许薇的小心思,傅向君也不急着叫医生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配合着她开玩笑。
“别提她!我过敏!”
许薇眉头微皱,一脸的不高兴,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来伦敦遇到徐荟,这人简直病的不轻!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
许薇“哦”了一声,在他起身之后又一次拉住了他,这次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让他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
“徐荟呢?”
明明前一秒才说对徐荟过敏,下一秒又主动提起了她,为的是什么,傅向君自然知道。
“她也没事,应该快醒了。”
“那……”
许薇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徐荟差点害死她,她还是忍不住关心徐荟安慰,这世界上大概是找不到比她更贱的人了。
她自己心里唾弃自己,却还是乖巧的等着傅向君给她答案。
“徐芸从国内赶过来了,现在守着她呢。”
不用许薇说明,只需要一点提示一个眼神,傅向君就能猜到她想问什么,默契十足。
“至于之后怎么处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Y国警方会依法处理,这不是你我能继续插手的。”
求情的小心思歇了,许薇又不傻,之前想求情是因为她以为这件事又是傅向君自己处理,那样的话,求情只不过是她张张嘴的事。
现在警方出动,那徐荟自然有法律审判,好也好坏也好,都是她自己种下来的因,结出来的果也只能她自己吞了。
“如果检查没问题了,我们就回国。”
傅向君走到了门口又退了回来,揉了揉她的发心轻声说道。
“那你这边的工作……”
“常铭会留下来收尾。”
如果可以,傅向君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许薇带回国,多一秒都不想在云城待下去。他觉得这座城市可能跟许薇气场不和,自从许薇抵达就一直在遭受无妄之灾。
“知道啦!”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平安无恙,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许薇知道傅向君不想再在云城多呆,自己也不是很想继续在医院住下去,等医生一走就耍赖让他去办出院。
“你确定?”
傅向君有些担心,怕贸然回国出什么问题。
“有什么不确定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啦!”
许薇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还不忘嫌弃一把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明明傅向君已经在房间里放满了玫瑰花,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明显。
“那好吧。”
一半是拧不过许薇的坚持,一般也是顺了自己心意,傅向君半推半就的应了,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回到别墅,傅向君的行李已经打包大半,她带来的小行李箱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惊讶于佣人的打包速度,许薇有些心痒难耐,要是回国了也有人天天这么照顾自己该多好啊!
想想每次接到十万火急的外地采访任务都是自己胡乱塞一行李箱的东西带走,许薇就一阵脑壳痛。乱塞再快也有疏漏,一着不慎就得忘点必备之物,为了采访忙的脚不沾地之余还得挤出一丢丢的休息时间出去买。
“想什么呢?两眼放光!”
傅向君不过是和常铭叮嘱了几句,一回头就见许薇对着衣帽间里大开着的行李箱眼冒绿光,宛如饿了几天的猫看到了鱼,样子十分好笑。
“我在想以后也有这么个手脚麻利的人帮我收拾出差的行李就好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许薇下意识说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回头正对上傅向君戏谑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咳,那什么,我就随便说说,呵呵……”
“收拾行李很麻烦?”
上前揉乱了她的长发,傅向君有些不理解,叠几件衣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吗?
“我跟你不一样嘛,你出差都是有计划的,我们记者呢,接到线报就要立刻走人,不然去晚了这消息就成了别人的独家,很气的!”
新闻是具有时效性的一种消息传播媒介,越早于其他人发布越显得这家新闻机构专业迅捷,如果能在保证时效的同时保证新闻的真实准确性,那说是良心媒体也不为过。
“是我想少了,以后要出差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帮你收拾。”
轻描淡写的说完,在她侧脸亲了一下,傅向君一脸没事人似的起身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许薇,有点转不过弯来。
傅向君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刚才说什么?”
像个机器人似的迟缓的转过头,许薇满脸都写着“我刚才聋了没听清”几个大字。
“我说,以后我帮你收拾行李,听清楚了吗?”
一字一顿,简洁、清晰、明了。
许薇狂点头,心里依然是不敢置信,堂堂傅家大少爷傅向君也有替别人收拾行李的一天?她一定是昏迷太久脑子不好了!
“我觉得你还是没听清,我们应该换个交谈方式了。”
言毕,傅向君解着领带带着一抹邪笑凑到了她眼前,不等她询问便已吻她略显苍白的唇。
“这样,能听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