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啟突如其来的再次告白让木白一怔。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是个肤浅的人吗?”木白微微皱了下眉,看起来有种少女闲愁的味道。
周崇啟无奈地笑:“你说是就是吧,就连你现在蹙眉的样子我都喜欢得不得了。”
“你……”木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周崇啟笑:“我也控制不住啊,大概是太久没有喜欢一个人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面对一个坦诚的人,周崇啟也努力让自己坦诚。
唯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
他以往逢场作戏,不过是因为从未想过得到对方的真情而已。
木白觉得周崇啟是在开玩笑,没有当真:“随便你吧,不过无论你有多喜欢我,我都不喜欢你的。”
木白对自己的感情状况一直不在状态,但这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的助理里有好几个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女人的缘故,在她面前从来不避讳谈及女人,所以她很清楚男人的另一个样子。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直对谈恋爱都没有太大的热情。
木白往房间里面走,看到木青抱着电脑疯狂地敲击键盘,想要上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和木青都需要好好想想,他们是不是对彼此太过依赖了。
周崇啟说得对,她迟早是要结婚的,而木青也是要结婚的,他们会各自组建家庭,只是他们一直都没有谈恋爱,所以一直都没有认真地考虑这件事罢了。
现在认真提起,木青一时接受不了,她能理解,因为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和木青是有可能会分开的。
“木青。”
听到木白的话,木青停下手抬起头,看向木白。
“没什么。”
木白也不知道自己想对木青说些什么,她只是看着木青生气的样子很不习惯。
木青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木白转身上楼,木青看着木白上楼,手紧紧捏着。
木白要谈恋爱了吗?
木白要属于别的人了吗?
木白上楼继续涂抹,只是没有了之前闲淡的心情,涂抹的颜色也变得很暗,笔触凌乱,不成样子,画布被弄得脏兮兮一片。
“木白小姐!木白小姐!”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敲门声响个不停。
木白回过身,去开了门,看到叶家的佣人一脸着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我弟弟和周崇啟打起来了?”
“不是,是南雅小姐!”
听到是南雅有事,木白立即收拾好自己烦乱的心绪,立即跟着佣人过去。
木白推开门进了房间,看到南雅的手正被薄月白剪在身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冲着薄月白怒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木白来,薄月白松开了南雅,对着木白笑道:“行行行,惹不起你这个周崇啟罩着的人。”
木白一阵着恼。
她跟周崇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木白扶住南雅,关心道:“南雅,你没事吧?”
南雅摇头:“我没事。”
话虽如此说,但南雅的脸色并不好。
木白抬头看向周崇啟:“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薄月白摊了下手,十分无奈地说道:“我只是问了她一些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薄月白还没回答,南雅就拉了拉木白的手臂:“木白,没事,是我冲动了。”
木白疑惑地看向南雅,南雅却低下了头。
“木白,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和薄月白都出去吧。”
“南雅……”
南雅抬起头,冲木白笑道:“我有点累了,一会儿就好。”
看着南雅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木白只得点头:“好。”
木白和薄月白前后出了房间,木白替南雅带上了门。
门一合上,木白就看向薄月白:“你到底问了南雅什么?”
“南雅不想说,我说出来不太好吧?”薄月白看着木白笑,笑容里意味不明。
木白皱了皱眉头,撇嘴道:“那就不说吧。”
以为木白回追问两句的薄月白:……
木白看了眼房门,转身去画室。
看着走向自己的周崇啟,薄月白忍不住吐槽:“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给别人卖关子的乐趣。”
“你这种玩弄人心的癖好,就该被人治一治。”周崇啟不以为然道。
薄月白一脸郁闷:“你怎么谈恋爱谈着谈着就开始怼人了?她让你不痛快了?”
“就你什么都知道!”
周崇啟摸出烟递了根给薄月白,薄月白接过,笑了起来:“看来还真是啊,这个木白还挺有个性的,我喜欢。”
“你敢喜欢,老子把你的腿打断!”点火的周崇啟恶狠狠地瞪了薄月白一眼。
薄月白耸了耸肩:“行行行,不喜欢不喜欢,我哪儿敢喜欢你的女人啊?”
周崇啟看了眼房门:“对了,你怎么出来了?”
“我说错了话,南雅朝我动手了。”薄月白忍不住叹息,今天他是别想有所收获了。
周崇啟夹烟的手抖了抖:“你别说你被打了。”
“这怎么可能?”涉及自尊心的事薄月白收敛了玩笑的姿态,“她虽然身手还行,但跟我比还是差远了。”
“那就好,没丢我们队的脸。”周崇啟放心地抽了口烟。
薄月白:……
“你说了什么话?据我所知,南雅脾气挺好的,之前被那么折腾,她都没怎么发脾气。”周崇啟对于南雅生气的原因很是好奇。
薄月白撇了撇嘴:“我就是问她,她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被一个根本没兴趣的男人占了便宜甚至继续占便宜。”
薄月白话刚一说完,头就被周崇啟打了一下。
“薄月白,你脑子有坑是吧?!”周崇啟怒吼道。
南雅失踪那段时间的事,他根本提都不敢在叶从挈面前提,就是担心叶从挈想不明白,薄月白还直接在南雅这个当事人面前提!
两人间动手动脚都已经习惯了,薄月白并没有把周崇啟的举动放在心里,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后抓了抓头发,抽了口烟后说道:“有用就行,如果我跟你一样做个什么都畏手畏脚的,我们这辈子都别想破获D组织。”
画室本来是叶从挈给南雅准备的发泄的地方,此时让木白派上了用场。
木白很少因为外事烦忧,除了之前坐牢的时候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之外,她就属现在最心烦。
木青和她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都是木青先服软。
但木青现在都没有来向她道歉!
木白握着画笔在画布上戳来戳去,就像是画布是木青的脸一般。
“叩叩叩——”
敲了三下门,门嗞啦一声被推开。
周崇啟看着陷入自己世界里的木白打架一般用画笔和画布做着争斗,心情很复杂。
“我真的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吗?”周崇啟有些无奈地走近木白。
一直没有回应的木白突然间扭头看向周崇啟,恶狠狠地说道:“站远点!”
周崇啟被木白凶狠的眼神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
“我讨厌烟味!”木白再度说道,“站远点!”
周崇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女孩儿不会抽烟的他就没见过几个,像木白这样对烟味如此抗拒的更是第一个!
他这是遇到克星了吧!
周崇啟举了下双手往后退了两步:“这样行了吗?”
木白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画笔,没好气地问道:“我已经拒绝你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崇啟哑然。
轻舔了一下嘴唇后,周崇啟说道:“来和你说说南雅的事。”
听到有关南雅,木白的表情温和了很多,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凳子:“坐下说吧。”
周崇啟愣了下才坐下,忍不住油嘴滑舌道:“你还是挺会心疼人的。”
木白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说正事。”木白淡淡道,“南雅怎么了?”
周崇啟瞬间收敛了轻浮的神情,一本正经说道:“南雅的态度有些松动,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劝劝她。”
刚才薄月白对他说,南雅因为他的话而生气,代表南雅并不是不介意的,证明南雅对于那群人施加在她身上的事并不是无动于衷。
南雅对那群人心存芥蒂,这就是他们的突破点。
“啊?”木白惊讶地张开了嘴。
周崇啟看着木白呆呆傻傻的样子,很想上手捏一捏木白的脸,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继续说正事:“木白,你是南雅的朋友,一定希望南雅好,对吗?难道你真的愿意见到南雅跟那群人同流合污,最终因为违反犯罪而进入监狱吗?”
木白缓缓合上嘴,牙齿轻咬着内唇。
“人生就只有那么长,南雅已经在监狱里浪费了自己最好的三年时光,你希望她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吗?”周崇啟定定地看着木白的眼睛,“木白,我们和南雅的始终隔着一层,而叶从挈有着他的为难,现在能够劝南雅回头的就只有你了。”
“我……”木白没有想到周崇啟会将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己,“我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