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崔嵬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让木青配合他。
木青立即就应了下来。
和木青结束聊天,顾崔嵬头往后仰,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能够撑到那个时候吗?
顾崔嵬扭头看了眼顾聿臣办公的房间。
那个人不想让他死,所以即便再怎么辛苦,他也要撑下去,不是吗?
原本在放不放过南雅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的顾崔嵬,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一直都知道的,南雅有着怎样的天赋,而杜子珉的汇报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的心软,很可能会让他就这样死去。
对南雅狠心一点,他才能有更大的活下去的机会。
顾崔嵬起身,敲了敲顾聿臣的房门。
“进来。”
顾崔嵬开门进去,看到顾聿臣正在办公,对着顾聿臣说道:“我们回国吧。”
顾聿臣一震:“你……”
“我想过了,我真的不想死。”顾崔嵬淡淡说道,神情高傲,如同天鹅。
和顾崔嵬聊完,木青少见地提前关了电脑。
木青走出门,在木白的门前站着,犹豫不决,手几度抬起又落下。
木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这个点木白已经睡了,他不该打扰木白的。
木白第二天起来,看到木青还在做早饭,打着哈欠说道:“这么早?”
“嗯。”木青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里的情绪很是低落。
木青送木白去叶从挈在,路上的时候说道:“我今天陪着你吧。”
“嗯?”木白诧异地回过头看木青,“陪我?”
“我不放心你和昨天看见的那个男人在一起。”木青淡淡道。
木白撅起嘴不满道:“我都那么大人了!”
木青轻声问道:“你喜欢他?”
木青的声音虽轻,听起来似乎毫不在意,但他的真是心情不足为外人道。
“怎么可能?”木白大声反驳,“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我喜欢的可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那种类型的男人!”
“那就好。”木青的声音仍旧很轻,但仔细听能听出其中有几分轻松下来的意味。
木白看向木青:“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嗯。”
“可那毕竟是别人家。”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叶从挈,问他我可不可以留下。”
见木青态度坚决,木白颇有些无奈地拿出手机,打电话之前又问了一遍:“真的要打电话吗?”
“嗯。”
木白无奈,只得给叶从挈打电话。
叶从挈刚到公司,听到木白在那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笑着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木白对着木青说道:“我们两个一起去叶从挈家蹭吃蹭喝真的好吗?”
“南雅在我们家蹭吃蹭喝那么久也没什么不好的。”木青淡淡回道。
木白:……
“我和南雅是朋友,收留她是应该的。”木白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己申辩,她当初收留南雅可不是为了今天去南雅男朋友家蹭饭。
“你和南雅是朋友,所以你带着我一起去朋友家吃饭,有什么不妥吗?”
意识到自己说不过木青,木白选择了闭嘴。
反正叶从挈都不介意了,她尴尬个什么劲!
木白到的时候,南雅正等着她,立即小跑着过来挽上木白的手臂:“木白,叶从挈终于不招人折磨我了,不过薄月白大概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木白笑了笑,给木青递了个眼神。
木青对着南雅说道:“我今天中午在这里蹭顿饭吃,没关系吧?”
南雅看向木青,笑道:“当然没关系。”
反正吃的也不是她准备。
得到叶从挈和南雅的同意,木青从车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我可以随便一些吧?”
南雅点头。
木青对南雅点了点头后,就自己进了房间,在角落找了个附近有插座的地方坐下,然后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南雅和木白在外面通过落地窗看到这一幕,表情各异。
南雅很羡慕木青的自在,木青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找个有电的地方,就能活得很好。
而她似乎总是不顺,什么都不顺。
眼见着要毕业了,却进了监狱。
新的事业快要有成了,却不得不放弃。
重新投入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却被迫停止。
她一直在很努力,但总是在快要得到回报的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如今二十四岁,一事无成。
木白则是对木青过于随意的姿态很不满意,虽然木青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她就是觉得羞愧!
“你也知道的,他人就这样。”木白替木青解释道。
南雅看向木白,笑着说道:“他这样挺好的。”
“挺好?”木白一头黑线,“你不用安慰我了,木青那样子,估计是一辈子都改不过来了。”
南雅有些无奈地笑道:“木白,我是真的觉得他这样挺好,自由随性,无拘无束。”
木白抬头看向南雅,发现南雅看着屋子里面的木青,眼睛里带着羡慕,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此时相信南雅的话完全是真心话。
现在的南雅就像是被关在了漂亮囚笼里的鸟,空有翅膀却无处高飞。
南雅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自由。
木白拍了拍南雅的手臂:“别多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南雅看向木白,笑着点头。
南雅和木白一起乱涂了几张画布之后,就跟着薄月白走了。
木白继续在画室里涂涂抹抹,这个画室是叶从挈特意给南雅准备的,让她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就通过画画发泄。
这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房间很多,除了这间画室,还有拳击室运动房等等地方供南雅发泄内心的愤懑。
木白没有什么艺术天赋,画东西很随性,她喜欢不停地调试画板上的颜色,然后用自己喜欢的颜色在画布上随便涂抹,得了抽象画十足十的意味,十分具有后现代艺术气息。
“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周崇啟进来看到木白在画东西,看了好一会儿,绞尽脑汁都没想到夸她的话,又不能一通乱夸,毕竟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是要挨踢的,他只得老实发问。
木白回过头,看到是周崇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画笔举在胸前,一副防备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周崇啟看了眼木白的手和她手中的画笔,挑了挑眉,视线上移:“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追求你。你见过谁追求人还隔空追的吗?”
“有见过啊!好多人都是送花送礼物,根本不用出现人的!”
周崇啟:……
这种无力感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人的蠢萌属性是真实的吗?
“他们最后也是要见到人的。”周崇啟耐着性子和木白周旋。
木白丝毫不吃这一套,皱眉道:“可他们被拒绝之后就不会出现了。”
“你这是要拒绝我?”周崇啟突然间弯下腰,凑近木白的脸。
木白被吓得愣在原地。
“你在做什么?!”
前来找木白的木青撞见了这一幕,立即冲了进来,揪着周崇啟的衣领就要揍人。
天天坚持训练的特种兵和天天在家里玩电脑的宅男在武力值上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木青的拳头还没有靠近周崇啟的脸,拳头就被周崇啟握住。
木青咬着牙要让拳头继续往前却根本无法寸进。
周崇啟一副闲淡的神情,冷冷嗤笑了一声:“如果你不是木白的弟弟,你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知道吗?”
周崇啟讥讽木青不自量力,木白赶紧上来将周崇啟拉开。
“你干嘛欺负他!”木白将木青护在身后,恶声恶气地质问周崇啟。
周崇啟气得笑出了声:“木白,护短也不是你这样护的吧?是他要打我,不是我要打他,现在还成了我的不是?”
“你是当兵的,他只是个普通人,他还能真的伤得到你?”木白不悦道。
周崇啟视线后移看向木青,看到木青脸上的嘲弄神色,气得牙痒痒,他不仅牙痒,拳头也痒。
早知道横竖都会被指责,他刚刚就不该忍着不动手!
“那我就该站着让他打?”周崇啟的脸色冷了下来。
木白有些被吓到,整个人躲在了木青的身后:“木青,你保护我!”
周崇啟:……
木青习惯了木白的胆小和抽风,推了推木白的腰,让木白躲得严实点,没有因为敌我力量悬殊而生出半分怯意。
“周崇啟,这是法治社会,而你作为军人,应该明白强迫人是犯法的。”木青丝毫不惧地与周崇啟对视。
有的人强大在力量,有的人强大在内心,虽然木白打架比不过周崇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怕了周崇啟。
周崇啟冷笑:“我有强迫你姐姐?你问问你姐姐,我有强迫过她?”
周崇啟看向躲在木青身后只露出一个角的木白:“木白,你告诉你弟弟,我有没有对你做过出格的事。”
想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木白听到自己被点名,脑子里有点乱。
虽然周崇啟这人挺霸道的,看起来也挺凶的,但似乎并没有真的欺负过她。
就算是把她压在了床上,周崇啟最后也是放开了她的,连占便宜都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