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是病人，我自己回去。”
“清念。”
他再次叫住我，仓促又彷徨，生怕我从他身边滑走一般。
“……”
“要不你在这呆一晚，明天我好了送你回去。”
“不行不行，我哥会担心的。”
其实我是害怕和男生单独待在一块。
除了魏铭，那是因为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你是……怕我？”
我木然。
“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不会有过多的接触。”他冷峻的语言，并且严肃：“你哥相信我的为人。”
“那……”我晃一眼挂钟，十点过了。
再看看窗外，像是一个无穷的黑色深渊。
“好了，别担心，我已经发短信给你哥了。”
他收拾好桌子，进屋把自己的床单拿出来，“听你哥说你有洁癖，我已经帮你把新被套换好了。”
“呃，谢谢。”
洁癖？那都是小时候不想被林清远扔泥巴、抹蛋糕或者砸雪球的借口，林清远竟然还认真了，而且还传播到别人那里。
满怀歉意，有种冲动想撕破这矫情的谎言。
“要看电视吗？”
“不了，时候不早，我想休息。”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太足，脑袋比较昏沉。
他欲言又止，然后缩到沙发上闭上了眼。
不好意思在他家里洗澡，于是进去房间就倒下。
洁癖什么的，并不是疑难杂症。
还是没有习惯两国的时差，半夜依旧会自然清醒。
打开房间里的灯，里面也挂有画得奇形怪状的油画。
檀木做的书桌上有一个相框。
我怔住。
相框里的女孩傻乎乎地笑着——是我。
穿着笨拙的黑色棉衣，戴着木头框眼镜，扎着马尾辫，两只剪刀手举到耳垂下。
照片大概是我小学刚毕业时候的。
我和程夋成到底有什么时候认识的？
悄咪咪地走到客厅，摁开了灯的开关。
程夋成的被子滑到了地板上，而他正如孕妇腹中的胎儿蜷缩着熟睡。
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拾起被单披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沙发上看了他好久好久。
醒来时，我已经又回到了他的房间。
“过来吃早饭吧。”
和昨天一样的包装。
“真有那么好吃么？”我嘀咕，低头吃了一勺，“和一般的粥没区别啊。”
“我也觉得没什么区别。”他继续吃，表情没有昨天那样享受。
难不成是饿太久，东西也会变得可口了？
“哎，你的饮食习惯应该改改。”我严词。
“想过要改的，可是太忙了。”
“借口。林清远也很忙，但是他还会做饭给我吃呢。”
在外还是会夸夸林清远，毕竟他还是很厉害的。
我就不行了，和程夋成差不多，总爱吃外卖。要不就是直接蹭绮丽做的饭。
听我这么一说，他脸瞬间红晕：“我，其实不会做饭……”
“没事，不会做饭不可怕。大不了来我家吃，林清远手艺还不错。”
“真的？”他眼睛雪亮，精神万斗。
“随时欢迎，只要您乐意。”
徒然想起昨晚的相框：“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