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兰兰,而在有了她以后,我又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所以她就是我的命!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筱笙,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甚至想打我都可以,但请你能不能救救她?我唯一的孩子……”
“可是我现在也找不到我哥,兰兰也是他的妹妹,我相信我哥不会太过份的。”
筱笙面对魏如芝突然的示弱,变得有些些手足无措。她习惯了魏如芝的锋利嚣张,可面对一个这样带着母性光辉的后妈,她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魏如芝抓着她的手,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你不了解你哥,我是见过他的手段的。他是顾家的命根子,我得顾着你爸的面子,不能把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解决,所以到现在也不敢去报警。默浩他念高中的时候,你已经搬到爷爷家去住了,他有一次回家,脸上鼻青脸肿的,随我和老顾怎么问他都不吭声。后来学校的老师告诉我们,是因为有一个同学说了侮辱你母亲的话,他就直接把那个同学的手给打断了!听说那个同学平时和他关系挺好的,两个人还总是一起上下学、吃午饭、打篮球。你想想,你哥那时候才十几岁,一个不过在语言上侮辱了你母亲几句的好朋友,他都可以这么下得去手,更何况现在他还认为兰兰想杀了你母亲!”
“这些事情,我哥从来没跟我说过……”
原来看上去永远那么冷静的哥哥,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筱笙心道不好,提了包就往门口跑去:“魏阿姨,我先去找我哥。至于筱兰的事,咱们以后再算账!”
“等等!”魏如芝突然喊住筱笙,她突然换上一张无比诚恳的表情,对她说道:“筱笙,我确实憎恨你母亲,但我可以用我唯一的孩子顾筱兰的性命发誓,你所说的什么地下室囚禁你母亲的事,绝对不是我干的!我毫不知情!”
哐!
像是有什么重物击中了天灵盖,筱笙一下子就懵了,她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再谈,我先想想办法找到我哥。”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筱笙的头晕晕乎乎的,像是一团乱麻,找不着线头。
看魏如芝刚刚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尤其是她拿她最爱的人来发毒誓,更加增加了几分可信度。魏如芝为了顾筱兰的安全都割腕自杀了,可想而知,她把女儿看得比性命还重,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利用女儿来洗脱嫌疑……
那么,她听到的那段录音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一切有指向性的证据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曾翔打往顾家老宅的最后一个电话……
筱笙想得头都快要炸开了。她觉得,她可能必须找到哥哥才能知道答案了……
她又一次去了哥哥的别墅和公司,毫不例外的,这次仍旧还是扑空,无奈之下,她又去找了任非常。
叮咚!
刚刚洗完头的任非常,正在慵懒地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筱笙的时候明显一愣,接着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跑过来了?”
筱笙这才注意到,原来魏如芝的故事,她不知不觉听了一整天,此时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只是一直神游的她没有注意到而已。
她嘴角扯起一抹抱歉的笑容,说:“我想,我又有事情要找你帮忙了。”
任非常无奈地偏了偏头,“进来吧,站在门口也说不清。说说看,这次又要我帮你找谁?”
“我哥。”
“你哥?”任非常有些意外。
“对,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他的位置,我打他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这个简单!”
任非常打开笔记本,通过筱笙提供的信息找到了顾默浩的位置,指着屏幕上一个小红点对筱笙说道:“就是这里,不过很奇怪,这个位置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动过。”
“这是什么意思?”筱笙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小红点,不解地问他。
任非常托着尖瘦的下巴,几根手指在脸颊上来回的轻轻拍打着,若有所思地说:“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哥从昨天到今天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没动过。二二,他把手机扔这儿了。”
“你给我发个地址看看,看看这是哪里?”
筱笙绷着脸,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并且越来越强烈。
任非常依言放大了地图,筱笙看到地图上的地址,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爸爸他们的新住处,我哥昨天一出去就扔了手机!”
为了不让他们找到他,哥哥居然谨慎到了这一步,他到底打算对顾筱兰做什么?筱笙越想越害怕,于是提议任非常:“那,那你帮我查查他银行卡的消费记录。既然我哥手机扔了,那肯定要刷卡的,他从来不带现金,加油、吃饭什么都要钱,这种方法一定能找到他!”
“你这是又要我入侵银行系统啊,这太冒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抓住的!”任非常面露难色,言外之意是要拒绝的意思。
筱笙立马睁着一双大圆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任非常,恳求道:“你就帮我这一次嘛!最后一次就好!我真的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哥,我把他平常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实在是找不着。”
“以我的技术是可以找到没错,可是人家银行系统也不是吃素的呀。我上次没被抓到,不代表这次也不会被抓到,这太冒险了。”任非常凤眼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我上次帮你的忙,你都还没回报我,这次又让我冒这样的险,那我事先说好,你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行行行!你让我怎么还都行!只要不伤天害理,不违背伦理道德,你就是让我给你干苦力我也乐意!”
筱笙等到任非常松口,立马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任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也不要你去做什么苦力,只是希望到时候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