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她越觉得心慌,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
南宫璃抬头的一瞬间,看到筱笙的脸色,收起了笑容,他不确定地问她:“筱笙,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要孩子?”
筱笙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回答得慢了点:“没,没有啊……”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停顿,让南宫璃误以为她在犹豫。犹豫,就是有可能。
他的心抽了一下。
英俊的男人从来没有觉得像此刻这么难过过,就像是美丽的孔雀被拔光了羽毛,又像是骄傲的雄鹰失去了利爪,一切骄傲的资本都化作了泡影。
他深爱到了骨髓里的女人,居然不愿意跟他生孩子?这个发现,深深地伤透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心。
南宫璃啊南宫璃,你是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一个让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没有爱情灵魂的女人。她对你的爱,从来就不专注,也不完整。她的生活有太多其他的东西,那些东西都与你无关,她的朋友、她的工作、她家里那些悬而未决的矛盾,任何一件事,都可以凌驾于她对你的爱情和关心之上,这是与你对她的爱情相匹配的爱情吗?
你每一次对她的思念成疾,每一次对她的深情眷念,会不会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南宫璃慢慢地离开了床,可惜他手边没有一根烟,否则,他真的想点上一根。
多可笑啊,因为把和她生孩子列入了人生的计划里,所以南宫璃在即便没有烟瘾的前提下,也开始了戒烟。从半年以前,他一根烟都没有再碰过,即使是在需要应酬交际的场合。除此之外,不管他有多忙,也会抽时间去健身、体检。可就在刚刚那一刻,筱笙的反应,让他所有的准备都成了笑话。
南宫璃的心此刻是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冷冷地侧头,对她说了句:“我去冲凉。”完美的侧脸,刚硬得不像话。
然而,他情绪的这一系列变化,筱笙都没有发觉。她还沉浸在不断的自我怀疑中,在想,是否应该抽个空去医院检查一下?还是应该再等等看?
同一间房间,两个人却各怀心思。
南宫璃冲完凉出来的时候,筱笙还坐在床上发呆,要是往常,他一定会去帮筱笙清理身体,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了。他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精瘦的身形被手工衬衣勾勒得刚刚好,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块价值八百万的手表戴上,然后转头对筱笙说:“我公司下午还有个会,就不留在这里了。这间房我会一直续着,你可以住在这里,方便你攻克任非常。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给我。”
公式化地叮嘱好一切,南宫璃就转身离开酒店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筱笙一眼,筱笙却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受伤又眷念的眼神,始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呆愣模样。看到她这个样子,南宫璃心里涌起一股火,“砰”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城归酒店。
她就那么不想要他的孩子吗?只是随口一提,反应居然这么大。
这一头,被关门声拉回思绪的筱笙,终于收了神。她看着紧闭的门,才反应过来南宫璃离开了她。
起身浑浑噩噩的冲了凉,在房间小憩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闽浩提前打过招呼,反正没人叫她去做其他事,等到休息好了以后,任非常已经回来了。
她盘算着时间,敲开了任非常房间的门。
“你怎么又来了?”
一看到筱笙,任非常的态度还是那么不和善,但比起开始来说,已经明显不太抗拒了。
筱笙站在门口,认真地说:“你说你想吃可能没时间现做的薄饼,我已经把你找来了,你是不是可以兑现答应我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任非常开始装傻,筱笙面露愠色,起了脾气:“你不是说只要我能做到,你就听听我求你办的事是什么吗?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男人,说话可不能出尔反尔!”
“OK,你要说是吧?那进来吧!”
任非常点点头,冲屋里比了个“请”的手势,筱笙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任非常无奈地耸耸肩,随口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冰可乐,谢谢!”
她本来是不爱喝碳酸饮料的,可是此时此刻,她急需来一杯冰镇饮料给自己降降温。
任非常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玩味,他可没打算真的招呼这个女人,谁知道她竟然还不客气上了!
好,那就听听,听听又不费神。
他从酒店房间的冰箱里拿出一杯冰可乐,倒上满满一杯,还服务周到地加了几块冰块,递到了筱笙手里。
筱笙接过冰可乐,大口灌进嘴里,可乐的气泡在她的胃里不断翻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嗝。任非常看到这一幕,丹凤眼不禁弯了弯,似乎是笑意,又似乎是打量。
“可乐也喝了,说吧,你想找我帮什么忙?”他在他她对面坐下,然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筱笙放下杯子,对他说道:“任先生,我先提前跟你说明一下。这个事情需要从头说起,有可能会比较详细琐碎,希望你多点耐心听我说。”
“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了。你说,我有的是时间听。”
得到任非常的允许,筱笙心中有一丝小小的雀跃。她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对他说道:“我找你是为了我母亲。几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遗失了大部分的记忆,其中就包含我母亲的去向。我曾经一度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跟我说明过,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我找到她了。”
“那这是一件好事情啊,只是你有什么地方会需要用到我呢?”任非常看着筱笙,微微有些讶异,面前的女人居然遭受过那么严重的事故,还是一个记忆不完整的人,这一点倒是让他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