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景皓平时本身就比较忙,这么一来,两个兄弟平日里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只有那种宫中宴会的时候,楚景皓才能和楚泽天见上一面,但是这个时候楚景皓身边都围着一大堆人,更是没有能和楚泽天说话的机会,楚景皓的眼睛每次瞥到楚泽天身上的时候,都只能看到楚泽天一个人坐在原地,手里端着酒杯,眼神轻浮的四下流转,就好像是一个浪荡公子一样,楚景皓看到楚泽天这个样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中隐隐的有一丝遗憾。
楚泽天看都不看楚景皓,就在宴会酒意正酣的时候,边关突然传来急报,一时之间众人都好像是被一记重鼓敲醒了一样,大羽朝自建立以来就一直秉承着以文治国的方针,与周边的各个国家也一直是友好和平的状态,但是现在突然边疆起了战事,先皇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
就在众臣慌乱,甚至有人上书说要投降谈判的时候,楚泽天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众人面前,楚景皓还没有弄明白楚泽天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时候,楚泽天开口了,“父皇,儿臣请求领兵出征。”
这一句话下到众大臣的耳中无异于一个巨石落入水中激起千层浪,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楚泽天的生母,贵妃娘娘,贵妃连忙走下来跑到楚泽天的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皇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楚泽天毅然决然,就算是贵妃娘娘百般劝阻也不能大小楚泽天的念头,先皇倒是没有贵妃那么激动,只是说先按下不表,第二天带着楚泽天到练武场,屏退众人,父子两个人在练武场呆了几乎一整天,傍晚出来的时候,先皇就下了诏书,封楚泽天为安南大将军,执帅印,即刻开拔到边疆平乱。
一时之间朝野议论纷纷,楚景皓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楚泽天临出发的前一晚,楚景皓独坐在自己的寝殿之中,殿门突然被推开了,楚景皓一看是自己的皇弟,楚泽天。
楚景皓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说话,倒是楚泽天先开了口,楚泽天倚在殿门口,喝的醉醺醺的,手里拎着一壶酒,眼神朦胧的看着楚景皓。
楚景皓看着楚泽天的样子,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楚泽天身边,把楚泽天搀扶进来,嘴里有些担心的问道:“皇弟,皇弟,你这是怎么了。”
楚泽天缓缓地抬头看着楚景皓说道:“皇兄,我知道是你。”
楚景皓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楚泽天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楚泽天继续说道:“我本无意与你争抢,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要置我于死地呢?”
楚景皓扶着楚泽天慢慢的做了下来,两个兄弟对坐,楚泽天醉眼朦胧的看着楚景皓,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皇兄,我知道皇兄心中心怀天下,父皇早就和我说过要把太子之位传给我,但是我知道皇兄坐这个位置要比我做的稳妥,我从来就没有起过这个心思,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皇兄,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流云的尸体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么的难受,皇兄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楚泽天说完这些话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只剩下楚景皓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愣了好久,半晌拿起楚泽天喝了一半的酒抬手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紧接着,深夜寂静的宫殿里响起一道十分寂寥的声音,“皇弟,是皇兄对不住你啊。”
楚泽天第二日出征,经年未归,京中世事变迁,楚泽天再次回来的时候,生母贵妃已经病逝,先皇也早已驾崩,楚景皓也已经在皇位上坐了几年了,楚景皓看到楚泽天归来,虽是世事变迁,但是楚景皓的心中还是想着当年楚泽天出征前夜,两个兄弟之间的知心话,可当楚景皓看到楚泽天那双看上去风流多情,但是内地里世事淡漠的双眼的时候,楚景皓就已经知道了,一切都晚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楚泽天帅兵全省归来,楚景皓大喜封楚泽天为亲王,封号安,准其留居京城养伤。
再说那边,岳璃歌带着初初坐上马车慢慢的往丞相府赶路,一路上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等着回丞相府。
岳璃歌本来正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下自己这一天疲惫不堪的大脑,但是平日里十分清净的街道上突然传来的一声响动让岳璃歌睁开了双眼。
初初简约璃歌睁眼,就立刻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岳璃歌抬起手,示意初初消声,然后闭上眼睛仔细的听马车外面的响动,本来现在天色已经黑了,没有多少人走动了,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岳璃歌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小声的对初初说道:“外面有人。”
初初心中十分诧异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是冲着我们来的?”
岳璃歌慢慢的点了点头,初初心中十分的慌乱,“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
岳璃歌看着初初说道:“来者众多,你我恐怕不是对手,还是先走为上。”
岳璃歌这句话一说完,初初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泪眼朦胧的看着岳璃歌。
岳璃歌脑中正想着有什么法子能够脱身,一转过头就看到初初一个人坐在那边眼泪低垂,看上去十分可怜。
岳璃歌看着初初问道:“初初,你怎么了?”
初初抬眼看着自家小姐说道:“小姐,都是初初连累了你。”
岳璃歌眼睛瞪大,十分不解的看着初初说道:“初初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是连累了。”
初初哭哭啼啼的看着岳璃歌说道:“小姐,要不是初初不善武功,小姐现在早就逃出生天了,也不用在这里和初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听了初初这么说,岳璃歌才明白初初突然之间泪眼朦胧到底是为了什么,岳璃歌笑着看着初初说道:“初初,你在说些什么啊,你与我多年的情谊,就算是真的大难临头了,我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你不管,扔下你一个人跑了啊,对不对。”
初初看着岳璃歌,眼泪流的更加的汹涌,岳璃歌抬起手,慢慢的帮初初把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然后柔声安慰初初道:“初初,你不用哭了,也不用想着要是没有你我就能逃出生天这种话,你只要知道我们两个现在是一体的,你逃不出去,我也逃不出去,知道了吗?现在的重点就是赶紧想办法怎么才能躲过这场祸事。”
岳璃歌一番柔声安慰下来,初初的情绪稳定不少,脑子也渐渐的清醒,开始帮初岳璃歌想办法,岳璃歌看着初初想了一会儿说道:“初初,我知道了。”
初初连忙问道:“小姐,您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岳璃歌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初初立刻附耳到岳璃歌嘴边,仔细听岳璃歌吩咐,岳璃歌把自己的计划给初初讲了一遍之后,初初脑中暗暗的过了一遍,然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岳璃歌见状心情也稍稍安定下来,刚才那么仔细的一听,外面的人数众多,自己两个人正面交锋肯定是干不过的,而且又是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所在,岳璃歌现在全部的指望就是自己的计划,只希望这次老天保佑自己能够安全的度过了。
也不是说岳璃歌临时抱佛脚,实在是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凶险,岳璃歌的计划也只能保证有五成的几率成功,对半分的概率,说实在话,岳璃歌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天上神明庇佑了。
马车行到一半,岳璃歌对初初使了一个眼色,初初立刻心领神会,然后立刻十分着急的喊道:“来人啊,停车,出事了,出事了。”
那马车夫听到初初这么喊,立刻就把马车停到路边,然后赶紧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初初有些为难的说道:“之前进宫的时候有一件东西落在皇后娘娘殿中了,东西十分重要,还是赶紧回去取比较好。”
马车夫不过是一个下人,听到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这么说,点了点头,上了马车转过头往皇宫奔去。
岳璃歌在马车中缓缓地开口了,声音还是十分的柔弱,但是在这种寂静的夜里,只要仔细听都能听道:“想来皇后娘娘看到我丢的那件东西,现在肯定已经十分着急的找人给送回来了吧。”
初初在马车内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小姐,皇后娘娘知道小姐一刻都离不开那保命的东西,现在肯定差人上路了,说不定我们马上就能碰到皇后娘娘派来送东西的人呢。”
岳璃歌没有说话,仔细听着外面街道上的声音,岳璃歌屏气凝神仔细听着,然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初初说道:“好了,初初,你放心吧,成了。”
还没等初初脸色稍稍好看一些,岳璃歌突然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变,然后赶紧把初初退下了车,嘴里还叫道:“初初,小心。”
初初还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察觉就被岳璃歌退下了马车,等到初初缓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马车的时候,初初一下子就崩溃了。
原本丞相府十分精美漂亮的马车,现在被几十只箭羽射穿,马车已经被射的就好像是蜂窝煤一样,初初看着马车的这个惨状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马车里的人现在是什么光景了。
初初长大了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好像是被揉碎了那般的疼,但是嘴里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好一会儿才嘶吼出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