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在刚刚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大家开口谈论的都是青青的孩子,并且都对自己将来生孩子时的境况充满了幻想和期待。
吴相宜甚至都没注意到近段时间顾林深和她的联系已经越来越稀少了,有时候几乎一两天都没有音讯。
要知道,迫于顾林深父母的压力,两人不得已刚分开那会儿,顾林深的电话可是一日三餐加夜宵,从来不会落下。
那么难道是他现在对吴相宜的感情淡了,才故意不联系的吗?
当然不是。
事实上,因为贺以盛的指使,刘潇在国外已经开始大干特干了。
她利用盛世集团雄厚的资金阻断了顾林深在海外集团的业务,挖走了集团的合作商,使得集团深受重创。
再加上顾林深的父亲临时回国,海外集团暂时失去了人当家作主主持大局,一时间局面也混沌不堪。
为此,顾林深一家人早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起初,顾林深并没有想到这一切灾难的背后源头是贺以盛。
直到后来曾经好心的合作商才告诉他,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执意要让他垮台,并且永远翻不了身。
再加上他让人查了贺以盛及他身边人近一个月的行程,才知道原来在他父母回国的同时,刘潇便刚好出国了。
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国。
看来真的是天亡他也,偏偏他父母要在那个时候回国,顾林深已经深知在贺以盛的摧残下,海外集团也终将保不住。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连海外集团也彻底垮台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继续跟吴相宜在一起。
那时候他就当真成了一个一穷二白的人。
可是偏偏他又不愿意放弃吴相宜,那个迫使他付出那么多,又失去那么多的可爱的人啊,他如何舍得放手呢?
不,他不能放手,他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轻而易举放开她的手。
顾林深的父母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们原本是回国来安慰、照顾顾林深,并且瞬间问问清楚关于云氏集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那城南卓越项目,那可是投资了几个亿的项目啊,怎么说停就停了。
可谁能想到云氏集团的事情还没弄出个头绪,海外集团却在他们前脚离开后又遭到莫明的重创呢?
夫妻俩觉得这实在是事有蹊跷,便死死地逼问顾林深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毕竟在这之前顾林深已经向他们透露过云氏集团的垮台和贺以盛脱不了干系。
“你说,这次海外出事是不是也和那个贺什么的男人有关?”顾林深的母亲忍不住问顾林深道。
顾林深沉默以对。
顾母由此便断定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而近段时间她也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了盛世集团和贺以盛的实力,深知他们根本不是贺以盛的对手,或者说他们不是盛世集团的对手。
但同时顾母也知道海外集团和盛世集团没有一丁点儿业务交集,更没有利益损害。
那贺以盛追着他们咬,非要置他们与死地是怎么个情况呢?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大概还需要被确定。
于是,她又追问顾林深道:“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姓贺的这么来势汹汹,是不是为了那个吴相宜?”
一听到吴相宜的名字,顾林深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底瞬间闪了一闪。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母亲,尔后又是无言的沉默。
事情已经一目了然。
“看来还真是为了那个吴相宜。”顾母气愤地哼哼一声,随即心烦意乱地在大厅的落地窗前走来走去。
她像是在思考出路。
不过好像脑袋不够用的她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于是她又气愤地停在顾林深的面前,问:“那你好歹去问问那个贺什么的,他究竟想怎么样,他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家?”
顾林深仍然埋头不说话。
其实他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那样做。
至少现在是不愿意的。
看着顾林深沉默不语的样子,顾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甚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儿子才不是这般垂头丧气、奄奄一息的落魄样。
可是怎么办呢?她好歹作为顾林深的母亲,在儿子事业低谷的时候,她总得为他前后左右操碎了心不是?
于是,这天中午,顾母瞒着顾林深和顾林深的父亲,一路打探着在白氏集团找到了贺以盛。
她这时才知道贺以盛原本不止有盛世集团还有收购了白氏集团。
因此她心里不自觉地冒出一丝丝冷汗,这个人啊,可真是不简单,难怪要收拾顾林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她开始后悔自己只身一人、不带任何砝码就来找贺以盛谈判。
可是秘书已经向上面通报了,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很快,顾母被领进了白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内,贺以盛正旁若无人地埋头翻看着办公桌上小山也似的资料,压根儿没有要理会来人的意思。
顾母吞下一口唾沫,拧着脖子故作镇定道:“你就是贺以盛?”
这时,贺以盛才匆匆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手上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
“我们之前见过。”顾母又说,随即又向前走了几步,目光下意识朝屋内四周的陈设环视了一圈。
这时,贺以盛才像是处理完了一件事情似的放下手中的笔和资料。
顾母见贺以盛停下手里的工作,便立马又趁机说道:“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贺以盛虽然早已经知道她此次到访的目的,但依然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燃起一只香烟说道:“好啊。”
他说话的口气极具挑衅,听得人很不舒服。
但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顾母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请问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家。”顾母直接了断说道。
贺以盛将一团烟雾吹向天花板,旋即说道:“你们儿子碰了不该碰的人,居然还想让我高抬贵手?”
果然就是了,吴相宜才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顾母瞬间对吴相宜的恨意又加深了不少。
“可是我们林深已经跟那个叫吴相宜的女人分手了,你为什么还如此咄咄逼人?”顾母又质问贺以盛道。
贺以盛眉心一紧,他怎么不知道顾林深已经和相宜分手了?
但转而他又目光犀利地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
“你是说你的儿子甩了相宜?”贺以盛怔怔地问。
他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说甩就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