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顾母的话,吴相宜惊得说不出话来。
随即,她脸上便刷一下变得通红。
她无法反驳顾林深母亲的话,且正因为对方的那一句话,让她又不由得想起了她曾经和贺以盛坦诚相待、肌肤相亲的日子。
顾林深的母亲看出吴相宜脸上的端倪,便又轻哼一声继续说道:“看来,还真被我给说重了啊?”
至此,吴相宜心中已经明白,她和顾林深在他母亲面前的这一关已经过不去了。
那既然如此,她便也不不愿意再对眼前的两位老人有半句隐瞒。
有些事情她瞒着顾林深已经够辛苦了。
于是,吴相宜深吸一口气,随即将自己和贺以盛的恩怨纠葛都向顾林深的父亲、母亲一字不漏地坦白了。
当然,坦白归坦白,但关于她和贺以盛之间见不得人的纠缠就没必要明着摆到明面上来了。
最后,吴相宜几乎带着哭腔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我都行,只是不要因为我的事闹得你们一家人都不开心,你们飘洋过海来相聚不就是为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吗……”
听完吴相宜的坦白,顾林深的父母半天没有说话,都愣愣地看着吴相宜。
他们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竟然曾经经历了那么多非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对她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但转眼再一想想,吴相宜之前到底还是和贺以生定过亲的,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已经退婚了,但事情已经定局,已经无法改变。
而他们顾家这样的家世是不可能接受吴相宜这样的女人的。
再者,从昨天的情形看来,吴相宜和贺以盛之间的关系显然还没有断得彻彻底底,这无疑让他们心中的决定更加坚定。
虽然对于这个问题吴相宜已经反复解释过是贺以盛一直死命地纠缠她。
但顾林深母亲认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吴相宜眼前看着楚楚惹人怜,背后一定是一只破了的臭鸡蛋。
“你走吧。”顾林深的母亲冷冷地说道。
吴相宜泪眼婆娑地看了看她,不明白她此话的意思。
顾林深的父亲也下意识朝吴相宜看了一眼顾母,眼底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一闪而过。
“你是个好姑娘。”顾林深的母亲继续说道,“不过,你应该清楚我们顾家是一个大家庭,不可能接受你这样的女孩子的,毕竟,凡事都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更可况是婚姻这样的大事,我希望你能理解……”
一丝冰凉从吴相宜的面颊滑落,她下意识用手擦了擦。
“我知道的伯母,我理解。”吴相宜轻轻地回她。
随后她下意识朝楼上瞟了瞟,问:“林深呢?他再哪里?我还想最后再跟他说几句话,可以吗?”
“不必了。”顾母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
在她看来,吴相宜一定是想在顾面前吹吹耳旁风,试图让自己留下。
她要坚决阻止她这种行为,不让她有这样的机会。
吴相宜沉沉地叹一口气,重新抱起茶几上的资料和合同,又给顾父和顾母打了招呼,便慢吞吞地走了。
她伤心难过,不是因为她像丧家犬一样被顾林深的父母给赶了出来。
而是因为临了她和顾林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有些话总要当着对方的面交代一下才是。
她不知道顾林深就究竟为什么不出来见他,难道他被他的父母给关了禁闭不成?
但再仔细想想,吴相宜又觉得顾林深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他父母再严苛也不至于限制他的人生自由。
她下意识从包里摸出手机,想要给顾林深大一通电话。
可下一秒便又意识到顾林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顿时,吴相宜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片惆怅。
站在枯朽的缠枝大铁门前,她颇为感慨地又朝里面望了望,心想:这个地方她以后应该都不会来了吧?
大约一两分钟之分,她便又转身一个人落寞地朝路的尽头走去。
这里打不到车,她必须要走到最下面的大马路上去才能打到出租车。
而此时此刻她又不想叫秦宇宙过来。
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就在吴相宜走了大约不到半小时后,顾林深便又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他的手机仍然处于关于的状态。
他人还没走进大厅就先喊了起来,“相宜呢?相宜回来了吗?”
原来,他到金立公司没有找到吴相宜,却恰巧碰到了打印资料的夏小梅,夏小梅告诉顾林深今天一上午都在面见客户。
后来她看看时间又说了一句“这会儿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她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对于顾林深来说,只要吴相宜不是被贺以盛给强行带走了,其他的久都好说。
他转身又往家里赶,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嘴里自始至终念叨着:“相宜你一定已经回家了,你一定已经回家了……”
还真没让他失望。
“相宜已经回来了。”他母亲对他说道。
顾林深瞬间眉头舒展,“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他一路上心都是悬着的,只有听到母亲说完话的这一刻那颗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沉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便发觉事情不对劲。
“相宜人呢?”他又问母亲道,问时,他目光下意识朝餐厅内瞟了一眼,那桌子饭菜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
莫非是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又走了。”他母亲淡淡地回他。
“什么?走了?”顾林深震惊地看着母亲,“什么时候走的?饭都没吃呢。”
母亲看也不看他,只继续说道:“走了有一会儿了。”
顾林深愣了一下,紧接着又转身朝外走去,边走着嘴里边自顾自地说着:“不行,我得去把她追回来,饭都没吃呢,这怎么行?”
这时,他母亲“腾”的一下从沙发里弹了起来,对他大喝道:“回来!”
不等顾林深开口问个究竟,她又继续说道:“她走了,永远地走了,你以后也别再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