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终于又见到你了。”萧青宇激动难掩,声音近乎哽咽,“你不知道,这一年,我几乎--几乎跑遍了这周围大大小小的……我还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话间,他抬头看了看吴相宜,“监狱”两个字终是没说出口。
“嘻嘻,这不是见上了嘛。”
“对不起相宜,当时你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居然都是事后才知道,我……”
“好啦。”吴相宜打趣儿道:“那种事情,你还能提前预知不成?而且当时事出突然,我自己都还稀里糊涂的就被穿上囚服了呢。”
见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谈及那事,萧青宇纠结的神情倒也轻松了些许。
突然想起什么,萧青宇又立马问:“相宜,事发后,我到处打听,得知你进了监狱,可为什么把附近大大小小的监狱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
“因为我不在这边啊,你自然找不到我。”
“不在这边?那--那是去哪儿了?”
“嗯--”吴相宜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我就记得当时车开了好远好远。”
萧青宇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怎么?师兄你当时都不知道我被关在哪里吗?”
“嗯。”萧青宇又重重地点头,嘴里边嚼着边昏昏糊糊地回她,“知道还能不去看你啊?”
吴相宜开心地笑了起来,“就知道师兄够义气,这顿饭我请了。哈哈--”
边吃着饭,吴相宜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为什么她当时会被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呢?又不是什么死刑重刑犯。
而且,就连萧青宇都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当初她的好友也没有一个人去看她。当时她只想到人情冷暖上去了,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
那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相宜?”萧青宇见吴相宜不应他,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吃个饭都能走神。”
“啊?没什么。”吴相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幸亏你还能想到我,主动联系我,不然我怕是要一直找不到你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过去的回忆一点一滴的像水滴一样开始汇聚成湖。时间也滴答滴答的走向了10点。
“叮叮”吴相宜手机的整点报时响起了,这番吵闹才让吴相宜瞬想起了正事。
“师兄,我找你其实是有事相求。”
萧青宇倒是好奇,吴相宜有什么事居然需要他帮忙的。
吴相宜边从包里翻出部分账册,边说:“最近上司交给我一项任务,我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就想到了你……”
接过账册的萧青宇眼睛死死地定在扉页几个大字上,满脸惊恐,“盛世集团?相宜?你说这是上司交给你的任务?你现在在盛世集团工作?”
“嗯,就猜到你会这副表情。”吴相宜淡淡一笑,随即,她双手合十,一副求爷爷告奶奶状,“这些事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目前,还是先解决我刚刚说的问题,找出项目亏损要紧,拜托拜托。”
吴相宜只打印了最后交接的两位经理经手过的账目,但足足也有差不多一厘米后的一叠。
萧青宇一页一页翻看得仔细切认真。
然而,他却并不知道,他在看账册,有人,却在看他。
吴相宜手肘撑在餐桌上,双手捧着脸蛋儿,望着萧青宇认真翻阅账册的样子,眼底流露着无限崇拜。
“师兄,我只记得你的异能是过目不忘啊,啥时候又练成一目十行的本领了?难道说,是我记错了?”
闻言,萧青宇眼睛仍然没舍得离开账本,只回了一句“技多不压身。”
“啧啧。”吴相宜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行啊师兄,我不在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比以前健谈呢?”
“是吗?”萧青宇不以为然地合上账册,胸有成竹道:“放心吧相宜,没问题的。”
“真的?”吴相宜狂喜,可是,好奇怪,明明她心里早已了然,为什么还会反应如此激烈呢?
“嗯,没问题。”萧青宇再一次肯定,“不过--可能期间还需要你的配合。”
“好哇,随唤随到。”
事情谈妥,二人又继续闲聊了几句,互相留下了新的联系方式,眼见上班时间快到了,便只好匆匆分开。
和吴相宜分开后,萧青宇便直接回公司请了假,毕竟,吴相宜给他的可是一块十足的硬骨头啊,当然,再难啃的骨头到了他萧青宇的手里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话说,要从这种复杂又两大的流水账目中限时查亏损,估计除了他萧青宇,别人还真没那个胆量接手。
一不做二不休,萧青宇一回家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整理账目。
凭借中午粗略看过的那一遍,他大概将璀璨明珠房地产新项目的主要资金流向和用度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录。
然后又将最后交接两位经理的账目记录大概做了一个对比,得出了一些比较直观的数据。
又考虑到此项目从项目开启到项目完结,中间经过了数年时间,可以说跨度非常之大,所以,这就不得不重视物价的涨幅问题。
想到这里,萧青宇立马又开始查阅相关资料,打算就该项目做一份详细的物价涨幅比例表,以便于到时候资金流向统计。
盛世集团。
有了萧青宇这位财务天才的帮助,账目的事情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因为,吴相宜心情大好,此刻,竟然乐呵地逗起了鱼缸中的金鱼。
她将粒粒鱼料一颗一颗丢进鱼缸中,每丢下一颗,水中的鱼儿便会开心地翻腾着身子跳起来去吃,这时,吴相宜总也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
以为是她在逗鱼,其实,真正被逗笑的人是她。
眼见着鱼儿们一个个肚子都胀得圆鼓鼓的,再也跳不动时,吴相宜方才作罢。
话说,要早知道喂鱼这么好玩儿,她倒不如随了贺以盛的愿,也不至于让那些可爱的小金鱼枉死了。
思及此,吴相宜放下手中的鱼料,默默地将办公桌上那盆耷拉着脑袋的绿植拿着手上,转身便朝洗手间走去。
她与贺以盛之间的爱恨情仇,着实不该殃及那些无辜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