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潞见夏繁星认定了夏惜阳的死跟自己有关,不容置疑的样子,也懒得与她纠缠。
“那又怎样?”孟潞盯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
这个女人,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卸下了平时甜美无辜的面具,真实的孟潞,眼神不可一世,脸上是刻薄讽刺的笑,像美艳的杜丽莎,让人不寒而栗。
夏繁星抓住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加大力度,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孟潞一把甩开她的手,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也没什么呀。”
“只不过告诉了他,我替换了他的遗嘱。”孟潞看向她,一字一句,慢慢道:“他料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提前立了一份遗嘱,将他所有的财产,留给了他可爱的妹妹。”
“而我,将替换了内容的遗嘱,拿给了他签字。”她笑着,笑容淬满恶毒。
“你!”夏繁星怒到极致,反而说不出话来。“哥哥哪里对你不好了?”
哥哥是早产,从小身体不好。7岁那年被诊断出有先天性心脏病,但病情一直控制得很好。直到成年后开始频繁发病,爸妈才将他送去英国留学,一边读书一边接受治疗。
是因为她订婚,哥哥才回来的。后来父母车祸身亡,作为长子,哥哥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建筑,接手诺天,扛起家族企业的重任。每天忙于工作,才让他本已经稳定的病情再度复发……
哥哥不能受刺激!孟潞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忍心做出那么过分的事,还在哥哥刚从抢救室出来时,告诉他!
孟潞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愤愤不平:“对我好?多可笑,我才是他的妻子!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将自己的全部财产留给妹妹!这是对我好?”
“那是夏家的财产,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而且现在诺天正面临危机,这是夏家的责任。哥哥也不想拖累孟潞啊!
“嫁进夏家的是我,你才是嫁出去的那个!我,才是夏家的人!”孟潞咬牙切齿,面目有些扭曲,“你已经抢走了修宇,凭什么还要抢走属于我的财产。”
夏繁星觉得眼前的女人不可理喻,“你这样做,是犯法。”
“犯法?我只不过是在夏惜阳临死之前,好心地告诉他真相。”孟潞收起狰狞的表情,语气依旧嚣张:“夏小姐,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样空口无凭的污蔑人,才是犯法吧?”
夏繁星被她的无耻打败,气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遗嘱的事,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事情。夏繁星,从我手里抢走程修宇你是不是很得意?可是你想过没有?”她凑到夏繁星耳边,“没有修宇的支持,我怎么敢修改你哥的遗嘱?”
夏繁星感觉被狠狠地浇了一头冰水,从头冷到脚。
“还有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孟潞邪恶地笑着,“为什么你刚订婚,父母就出了车祸?”
夏繁星内心冰凉一片。夏、程两家联姻,父母车祸身亡,诺天出现危机,程修宇想要从她手中得到30%的股份,哥哥病逝……
一切的一切,串联成了一条线。呵,程修宇……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冰冷无情的脸。一直以来,她一厢情愿的爱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原来从头到尾,她只是一颗棋子,身处棋局,受人摆控而不自知。她深爱的男人,亲手布下了这盘吃人的棋局,牵引着她一点一点,毁掉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不愧是商业天才,好一场算计!
“夏繁星啊夏繁星,活成你这样,真是可悲。”孟潞放肆地嘲笑她,“你才是害死你哥,你父母的真正凶手!”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她话锋一转,“谢谢你夏大小姐愿意高抬贵手,签署离婚协议书。成全我和修宇。”
孟潞看她被气得说不出任何话,一脸得意,“夏小姐,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下次呀,不要再抢别人的东西。”孟潞说完,正准备离开。
夏繁星将她一把扯回,“啪-----”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孟潞错愕不已,吃痛地捂住脸。她反应过来,正准备扇回去时,看到了远处赶来的程修宇,于是顺势往地上一倒,做出一副柔弱的神情来。
夏繁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前装起柔弱来,嘲讽道,“孟潞,你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夏繁星!”程修宇看见这一幕,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夏繁星,“你疯了吗!”
说完,他将孟潞护在了怀里,紧张的检查她的伤势。
孟潞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眶发红,语气柔弱,“修宇……”
程修宇怒视着夏繁星,“夏繁星,你这是发什么疯!”
他眼睛虽盯着夏繁星,手上却将孟潞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如护珍宝。他紧抿着唇,看夏繁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夏繁星回望他,心情复杂。这就是她深爱过的男人,她名义上的丈夫。一双好看的剑眉,深邃的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她以往最爱的,他性感的薄唇。
而她现在能想起的,是老人们说的那句话,薄唇的男人往往也薄情,从前她笑这些说法太过武断,却没想到,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她才知道,这句话原来是真的。
“对啊,我是疯了又怎么样?”夏繁星怒极反笑,她如果不是疯了,又怎么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引狼入室,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孟潞说得对,她才是害死父母,害死哥哥的真正凶手。而程修宇和孟潞,这些直接的杀人凶手,她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