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慢慢透出云霞,露出了早已涨得通红的脸庞,穿过格子样式的窗户,照射在肌肤上,逼得人不得不睁开眼。
睁眼,前壁下意识挡在眼前,一屁股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浑身瞬间袭来酸痛。
“啧…”禁不住发出一声嘶鸣,惊扰了旁边睡着了的苏曼,赶紧起来扶住秋白,关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曼?你…怎么在这里?”瞪眼望去,一脸茫然。
他记得上一秒还在香茗苑,这一刻怎么就在自己家里了,撇眼一看,还看见手上裹了一层纱布。
“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为什么要让我又欠你一次?”苏曼哭丧着脸狠狠地捶着他的胸脯发泄。
这样,她又欠了秋白一个人情,这一生,她欠的秋白已经够多够多了。
不想再亏欠了,不能让秋白一直这样付出,但是,她也不能对不起顾颜生。
她爱顾颜生,所以才跟他在一起,但是,她也不能一边抱着对秋白的歉意,一边抱着对顾颜生的爱生活。
这一锤,便捶疼了他,“啊…嘶…”
苏曼慌忙地赶紧收起表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
“陈鸣呢?”秋白问。
苏曼锤了捶忧伤地眸子,支支吾吾说道:“陈鸣他……”
突然就出现一只莫名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扯着她的衣领,把她像伶东西一样伶起来。
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秋白醒了,你总该走了。”
拉起她的衣领就往外走,还没来得及反应,秋白抬头一看,竟是顾颜生,“颜生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顾颜生满脸怒火喷洒在她身上,指着她鼻子骂她,“那你在干什么?我已经很仁慈宽容你受到他醒了,那现在你又在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总是在问干什么,都不用眼睛去看的吗?
“秋白……我”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顾颜生的问题,就只是转头关心秋白的伤口有没有怎么样,时不时总想去看她。
而顾颜生却像对待机器人一样,用力把她脖子扭正,固定在前面。
疼得她大叫一声,却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任凭顾颜生拉着她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
“颜生…颜生…疼…”苏曼禁不住地向顾颜生发起了求饶,她是真的疼,这顾颜生,醋意也太强烈了吧。
顾颜生心咯噔了一下,就换了个方式,改成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
“既然知道疼,就别整天给我沾花惹草。”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在了车上,一屁股猛地坐下去,感觉浑身都要崩裂开来。
头像炸了一样,下一秒,顾颜生就秀气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刚要准备开车, 前方就有个熟悉的身影不怕死地挡在了面前,双眸充满了邪恶望着他们。
吓地苏曼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秋……秋白?”
秋白没有说话,而且满脸阴翳地望着他,脸上很明显地写着:想要带走苏曼,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顾颜生邪魅一笑,撇了一眼旁边的苏曼,充满了嘲讽说:“怎么?想阻止我带走你?好,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醒来后的顾颜生,如魔鬼一样,见一个杀一个,凡是伤害苏曼或阻止他的人,一律除掉。
见顾颜生要开车撞秋白,吓地一愣一愣的苏曼迅速回过神来,赶紧握住他的手,慌张劝道:“颜生,你干什么?颜生,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秋白他会死的,颜生……”
顾颜生丝毫不听劝苏曼的话,就像被操控的魔鬼,没有灵魂的人体,正在听着某人的摆布。
眼看车子就要撞上秋白,苏曼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使劲拍打些他的手,还望着仿佛在那儿等死的秋白,祈祷着秋白让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曼突然就紧闭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吼着:“颜生!!”
……
倏然!
睁眼,入眼的是方格的天花板,像是被淹在水里的那样,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快要窒息。
旁边裸露着胸肌的顾颜生,也惺忪睁眼,听着旁边的苏曼正拼命喘着气,就转过身伸手抱着苏曼的腰。
“你怎么了?”睡眼朦胧的他,问的语气都是有气无力的。
满脸的大汗让苏曼简直虚脱一场,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一切是梦。
转过头,强行镇定起来,温柔地看着睡觉的顾颜生,悉碎的头发轻微扎在肌肤上,还真有些瘙痒。
他这般模样,像个孩子一样可爱,怎么以前,就没有这样觉得。
她松了口气,语气平淡的回答:“没事,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能把你吓得跟哈巴狗似的?”边环抱着她的腰,边抿了抿嘴唇,一副睡得很香被突然打扰很不耐烦的样子。
苏曼听到哈巴狗这个代名词也是无语的扯了扯嘴角,额头上露出一阵汗颜。
哈巴狗,颜生你这比喻还真的挺可以。
失笑一声,装作没事回答:“没什么,醒来就忘记了。”
她不能把噩梦的具体情况告诉他,那是关于他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他杀秋白这个事情,肯定会胡思乱想。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竟然梦到了顾颜生要为了她杀秋白?
而秋白却为了她宁愿被车撞?
这…简直就是魔鬼,太不真实了。
顾颜生再怎么令人讨厌,再冰冷无情,也不会残忍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秋白……还是顾颜生的亲弟弟啊。
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流着一样的血液。
所以…跟顾小小也是流着一样的血,所以才可以跟她的肾源体型刚好相匹配。
算了,也只是个梦而已,苏曼拍拍胸脯,安慰着自己,躺在顾颜生怀里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