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也是会感染的。
胖子摸了一手空,还不敢把气撒在黑板擦上,将其小心翼翼装回口袋后,被肉隐藏了大半的眼睛斜斜一挑,看着白回丛若有所思。
“大兄弟,你既能抽烟喝酒,又有美女作陪,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说出来分享一下不开心呗。
白回丛:“你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我要是能有你这样,做梦都能笑醒,哪里还能让自己伤春悲秋呢。”胖子摆摆手,对他含蓄闷骚的回答嗤之以鼻。
“呵,对牛弹琴。”
“诶,你咋这么牛气呢!”胖子龇牙咧嘴。
坐对面的男人猛然起身,胖子被唬住,一阵风打过来,对面已经没了人影,转头只看见一阵残影。
胖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这特么不去参加运动会为国争光简直是浪费人才!”
转角,毛可乐刚接完个电话就被堵了。
她今天穿得很规矩,长衣长裤,脚下一双稍微带点跟的马丁靴,脸上的装很淡,眼妆却重了一些,很稳的眼线微上挑,随着她掀眸的动作显得勾人。
“白少?什么风把你给吹这来了?”她语气平淡,却有几分不显山露水的讽刺。
“你……”
“我最近挺好的,吃嘛嘛香,倒是你最近换的那个小女朋友,你应该多让她加强锻炼,省得有点鸡儿事就哭哭啼啼还站不稳脚。”
毛可乐说完眼睫颤了颤,她惶恐道:“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你们两以后日子好好过点,可别在脑子里给我的话加工啊。”
白回丛声音哑了半天,“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如果白少稍微关注一下就会知道,我最近去了沙漠,去了非洲,还去了大西洋彼岸接受阳光洗礼。”毛可乐做作地捂住嘴,“您瞧我说的都是什么话,白少都有新女朋友了,还关心我这糟糠干嘛,不好意思啊,是我多话了。”
她手还没放下来,就被男人的大掌盖了上去。
伶牙俐齿得让他无力反驳,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就是在胡说八道。
白回丛:“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她倒是想说不能,但也得把捂嘴的手给挪开啊。
白回丛满意:“既然不回话,那我就直说了。”
毛可乐无奈得翻白眼。
这是哪个山里头跑出来的野人,脸皮比城墙厚不说,还这么能自说自话,她水土都不服就服他!
白回丛放柔了声音:“那是个意外,你知道我有个小姑吧,在我小时候嫁到了国外,前段时间张罗着要让我认识个女人,我拒绝了,但我没想到你们会碰上……”
所以呢,现在的渣男道歉都这么理直气壮了?真是活久见!
毛可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着他,鼻中喷洒的热气意外的灼人,白回丛放在她手上的手有些不稳。
“让我最没想到的是你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我找了你很久,但我没看见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毛可乐眼中的光闪烁起来。
她一个用力推开白回丛,潇洒地往地上啐了口,冷笑着抬头:“孩子?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就送医院的垃圾桶了,像你这种渣男,压根不配让我生孩子。”
“毛可乐你疯了是不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他是无辜的啊!”
“把他留下来才是疯了吧。”毛可乐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肩膀,将眸中幽光破碎的男人撞得倒退数步,“希望白少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
她把脖子上的戒指掏出来,淡蓝色的钻戒,像是有水在流动,明媚的光将其照耀得熠熠生辉。
钻戒不伤人,最伤人的反倒是她此刻嘴角边的笑容,得意而又自在。
像是从牢笼中被解放了。
白回丛接连被重击,手背上青筋爆起,眸中煞气骤升,他不敢置信:“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找别的男人。”
啧,搞得好像脚踏两条船的人是她似的。
毛可乐很想砸开这人脑子看看,他是不是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几个字刻在了脑缝里。
但他说的的确没错。
她就是在骗人。
毛可乐眯眼反问:“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嫌太无聊,还是嫌自己过得太舒坦?”
白回丛苦笑:“你就是想让我难受,明知道你在骗人,可我还是忍不住不痛快,毛可乐你说你是不是给我灌了迷魂汤?”
“白少真是折煞我了,我要是真给您灌汤,一定灌掺了砒霜丹顶鹤的汤。”
“真这么绝情?”白回丛像是认命一般低笑两声,“行,你如果觉得那男人才是真爱,那你就去找他。”
毛可乐和他较劲,笑容又甜又腻,一副少女怀春样:“不用白少提醒,我也会去找的。”
她转身要走,嘴巴一翘,小曲还没哼出来呢,腕上忽然一紧,混蛋两字还没骂出口就被拽进了一间客房。
不得不夸赞一句顾家有钱,就算是是客房,里面的家具也是一应齐全,连床都是席梦思的。
毛可乐被压在床上,身子陷进去,昏暗的房间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却也看不清头顶男人的脸。
但她能想象到。
一定是阴冷又漠然的,看她像在看无力抵抗的蝼蚁。
好不容易硬气一回,觉得自己身高两米,结果这个b还没装完就被压在了下面。
毛可乐气得胸痛:“白少爷这是想做什么呢,强抢民女吗?”
白回丛轻声道:“霸王硬上弓。”
滚犊子!
毛可乐强烈挣扎起来,身子扭动得厉害,却没有实质性的帮助,男人单手制住她两只细爪,膝盖抵住她的两腿,轻啧了一声。
“别闹,等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就去把证领了,省得什么阿猫阿狗都觉得你还单身。”他空闲的一只手顺着她的脖子摸了上去。
“我本来就单身,白少请您自重!”
温热的手指挑起串着戒指的项链,避免勒到她的皮肤,轻使了点力便断开了,哗的一下,项链被抽了出来,那戒指被男人不屑地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