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挑起眉,黑色职业装包裹的玲珑身段微僵,她里面是低领针织衫,稍一弯身就能瞧见被挤得浑圆的雪白球体。
下身修长的腿上穿着黑丝袜,脚底踩一双低跟鞋,美人生气也自成一派。
在这办公室待久的人都知道,美娜也是靠潜规则进来的,只不过扶持她的股东被大换血革职。
她靠着本事留了下来,却本末倒置,开始厌恶那些走后门的人。
除了主管外,她在这里是最有说话权的人,只要激化她和新来的矛盾,那新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心意相通的两女相视一笑。
美娜拧眉,语气扬起:“你们都出去干活,别杵在这里。”
“是是是,这就走。”
两女离开,美娜拿着杯子接热水。
嘶——
滚烫的水出杯面,那棕褐的液体上下滑动,白皙的手被烫出一片红来。
美娜看了一会手背后轻嗤一声,她们把她想得太厉害了,在无从得知苏曼背后人是谁之前,她可不敢对她下手。
被潜规则过的人,最有分寸。
苏曼拿着文件送给会议室的文员,那人急匆匆地道:“你怎么来这么晚?”说完抬头看了眼苏曼,“新来的?这么眼生,之前都没见过。”
文办处来了个走后门的都快传遍了,据说学历低得只有本科,却一来就挑了个风水宝地的办公桌。
苏曼迟疑了一会,笑道:“你好啊,以后请多多指教。”
“我以后得多多请教你才是。”女人笑了笑,光滑镜片上滑过抹意味不明的逛,“别傻站着,陪我把文件都给搬进去。”
“好。”
足容纳几百人的会议室还只不过是给中层阶级的人使用,布置得隆重而严肃。
苏曼听从人的安排,把文件给一份份发至在座人面前。
统一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各个面无表情,像是雕琢出来的人般。
苏曼收回手,最后一份文件发出,一男人忽然抬头道:“给我倒杯咖啡。”
深色严肃西装也遮挡不住他不正经的脸,本就笑意深邃,见苏曼与自己对视,那笑容更加。
苏曼点头应是,手忽然被撞开,再握紧手,多了张硬纸片。
男人道:“还有十分钟开会。”
给她十分钟选择时间。
苏曼站定了一会,不难猜出手里的是什么玩意,忍住不把东西甩他脸上,她假笑着离开。
目睹全场的女人拧眉,冲出去追上苏曼。
身后脚步声跟追魂似得,苏曼下意识将硬纸片塞入口袋。
“还有事?”
“我只是想提醒下你,刚刚那男人妻子很厉害。”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应该打不过那泼妇。
“额……和我有关系吗?”
女人沉默了一会后,笑意转深:“没有。”
她疯了才跑过来劝诫这种油盐不进的狐狸精。
工作繁琐,同事虽然不给她脸色瞧,却也不见友善。
一切都算凑合。
直到同事打闹着不小心撞掉她桌上东西,她弯腰去捡,硬卡片不留神下掉了出来。
留着波浪大卷,极为有知性美的同事两指夹着张忘了扔的卡问道:“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啊,诶,这是什么啊?”
苏曼面色正常地抽过卡,淡然地无视她的明知故问,“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自己收拾吧。”女人不悦,呵,不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吗!脸皮居然这么厚!
苏曼楞了一瞬,抬头时,那人已经走远。
夸张地将臀扭得像在跳舞的女人走至茶水间,里面乌烟瘴气的,小窗开着散气,角落里坐着个正抽烟的女人。
“怎么着,新来的这么快就惹到你了?”女人弹了弹烟灰,对面贴着的抽烟罚款字样被她无视得彻底。
“呵,不过就是个在女人面前装高冷,在床上骚浪贱的碧池罢了。”女人不屑地笑了两声,就着人递过来的火点燃了支女士烟,“你猜我刚刚看到谁给她留房卡了?”
女人的烟头掐灭在那警示语上,星火烫出个黑色窟窿,她摇头道:“不猜。”
对于这种尔虞我诈什么的,她并不怎么在意。
“啧,你真是没趣。”波浪卷女人嫌恶地移开目光,再开口,又是讥嚣语气,“外交部的刘刚的房卡,那么有辨识性的东西,想不记住都难。”
“他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因为被婆娘打得下不来床请了病假?现在还敢做这种事?”本面无波澜的女人听到这名字,不由自主地惊讶了一下。
刘刚名字在公司可是大名鼎鼎的,爱乱搞,偏偏家里还有个管得颇严的婆娘。请了几个私家侦探调查,终于在上个月露出马脚,那婆娘接到消息立马赶往地方,当场就把两狗男女打进医院。
要不是他背景过硬,造成这样恶劣的影响早就被开除了。他早就想离了那婆娘,只可惜那婆娘娘家人身份过大,让他得罪不起。
波浪卷女人扬头笑了笑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无聊。”角落里的女人忽然站起来,烟雾缭绕间,一张精致冷漠的脸冲出阴影,撞进人眼帘,“你也少掺和这种事,那新来的背后人不会是就刚惹得起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波浪卷女人从凳上跳下来,可回应她的却是茶水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搞什么,话说一半,存心膈应她吗!像那种样子,她还能勾到什么大人物?难不成是总裁?
怕不是看多了童话故事,活在梦里了!
站在门外的女人口中含了颗薄荷糖,清凉的滋味溶解着烟草的苦涩,她没有烟瘾,可遇上烦心事,就需要抽几支。
勾人的丹凤眼准备地看向正手忙脚乱整理桌面的女人,涂抹斩男色唇彩的唇微抿,眸中是看不出情绪的深邃。
她今早因为想着昨天的策划还没做完,便赶了最早的一班车来公司,然后就碰见了这个新人。
低调的劳斯莱斯驶入距离公司一条街远的小巷,女人扯着嘴同车里人顶嘴,然后背着包和早餐往公司赶。
车牌号她记得很清楚,是总裁专车号牌。
脑袋里轰然炸开朵朵烟花,她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却听清楚女人的声音。
轻柔而又郁闷,明显的亲昵,“明天别叫我搭顺风车了,我自己打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