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事务所房门被雇主家暴躁的泰迪日了两下后壮烈牺牲，雇主捧着大肚子指挥着工人给他们换了扇红木欧式门。
要多气派有多气派，要多不符合他们事务所气质就有多不符合。
苏曼与何美人人手捧一块西瓜，蹲在角落里看那雇主殷切的身影闪烁。
“老板干嘛不吃西瓜，不说话还冷着张脸啊？这单生意不想要了嘛？”苏曼瞟了眼不远处的老板，好奇问。
何美人道破天机：“呵，那抠比偷摸摸查了下那扇门的价格，发现我们就算接了单也还得倒钱，兴致就donw的一声掉到谷底。”
“上班期间议论老板，扣钱！”
何美人嘴刚张，就见那大腹便便的雇主冲了过来，维护姿态很重：“嘿，这门虽然破的厉害，但到底也是我家狗子日坏的，这钱就全算我头上，你们也别因为这伤了和气。”
老板搓搓手，市侩又奸诈：“黄老板果然是个大善人，您说的对，和气才能生财嘛，来来来，我们来喝一杯，我给你泡最近新到的大红袍。”
黄老板转头刚看向何美人，脑袋就被老板给转了回去，老板叽叽喳喳的声音显得无比聒噪异常。
“前辈，老板他这是……在给你挡桃花啊。”苏曼几口啃完西瓜，抹了把脸上的西瓜汁，呐呐道。
何美人眼波流转：“他就是在高兴换了扇新门还不用出钱，快去看看那门装得怎样了。”
卷棕色毛发的泰迪哧溜而来，跃过苏曼，抱着何美人的腿就开始自我运动。
美人脸色一冷，脚上一用力，那卷棕色的小身影就被踹出老远，细微呜呜两声又身残志坚地爬起来。
苏曼：“……”
算了，她还是去看门装得怎样吧。
待门装得差不多时，那泡茶畅谈人生的两位也出了大厅。
黄老板挺了挺大肚子，将泰迪扯在自己脚下，泰迪仍旧虎视眈眈地看着何美人，他呵斥了几声，泰迪才焉巴巴地趴在地上。
“我今天来这是想请你们调查一下我嫂子是否出轨。”黄老板吹了吹热气，白雾晕染不开他那张大脸，滑稽感油然而生，“我知道你们这不是侦探社，但我想着如果查出出轨，那又还得找律师，不如就一次性找全了。”
黄老板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何美人身上一扫而过，自认潇洒不羁地用手捋了把额前几根磕碜的发。
看来他还不只是想一次性将律师侦探找全，还有外带走一个女朋友的念头啊。
苏曼与老板的视线忽然在空气中碰撞，老板一眨眼，她就了然地捂住肚子扑进何美人怀里，将何美人吓得懵逼。
“啊，我肚子好疼，我快不行了，前辈你快带我去医院！”
黄老板献殷勤：“正好我开车过来了，我送你们过去吧？”
老板将何美人一推，苏曼差点被推到地上，暗暗竖起中指，老板道：“不用麻烦黄老板了，她每月总得痛这么几次，我们先聊聊您嫂子的事。”
和颜悦色说完，便瞪眼看向苏曼方向：“还不快走？”
苏曼抓着何美人的手臂就往外走，往后悄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刚出门就被人推向一旁的墙壁上，她无辜地眨眼，何美人垂眸看来，龇牙道：“不和我解释解释？”
苏曼对手指，小声道：“你看不出来那大猩猩对你图谋不轨吗？长成那样，还想玩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何美人显得不近人情。
苏曼楞了楞，像是不认识眼前人般：“前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该不会和那大猩猩对上眼了吧？”
“就算对上眼了，那也不关你事，别瞎跟着掺和这种事，乖，我们去下面诊所坐一会就上来。”何美人扯唇一笑，她回眸看了眼紧闭的门，“别让我们老板太难堪。”
苏曼嘟囔：“你这样也没多给他面子啊。”
为即将接受雷霆之怒的老板默哀三秒钟。
刚一走进楼梯，何美人就露出友善的笑容：“你说什么？”
“没……我是想问，老板既然都开始棒打鸳鸯了，那就是对前辈感兴趣啊，前辈不准备捅破这层窗户纸吗？”苏曼顺着她扯的谎说下去。
突然发现，假装不懂秘密的感觉实在太爽了，还能这样明知故问给人甩出难题。
何美人想了想，然后将问题甩回给小人得志的苏曼：“如果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我，却连主动向我告白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你觉得这种男人靠得住吗？”
“额……”
何美人忽然温柔地弯腰摸她脑袋：“所以啊，得亏小红娘你多加努力一把了。”
担忧脑袋被拧下来的苏曼僵住身体不敢动弹分毫。
小诊所里流通着不少病人，她们两个拿了点感冒灵和消食片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边还坐着几个挂点滴的小屁孩。
消毒水味热烈而刺鼻，苏曼垂着脑袋玩手机，刷新了几下朋友圈，发现可乐像微商发广告似得连续发了好几条朋友圈，各种伤感文字肥猪流照片。
她楞了两秒，然后私戳。
“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就算没得冠军，不是还有个亚军吗？据说那笔奖金也挺多的，有没有公司找你合作啊？”
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直到她眼皮打架都没消息发送过来。
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响拉回她的神智，回头就瞧见何美人正从袋子里找消食片，嚼得像是在吃奶糖。
何美人问：“那胖子走了，我们上去不？”
“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小诊所虽然来往人多，但店面位置是真的不好，几乎连马路都瞧不见，旁边还有几个快倒闭的彩票店和棺材铺。
“微信上说的呗。”何美人咽下消食片，纤细的指在手机上戳了好几下，“还真别以貌取人，虽然他看起来有点猥琐，走的却是暖心路线。”
苏曼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找不着重点：“你们啥时候暗度陈仓加的微信？”
“就你们两个跑去吃早餐，我待店里时候，他说需要让我看几份电子文件，然后加的微信呗。”何美人耸耸肩膀不以为意，见她表情实在太不对劲，便安慰道，“你就放心了，他要一聊骚我马上就拉黑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