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区烟雾缭绕，秋白身后还蹲着两个形迹诡异，面色猥琐的男人，听到爆炸性消息，忍不住掏出手机调好光线。
顾颜生冷漠走近秋白，抽出他叼着的烟：“你是不是直男我看不出，你挺不要脸倒是真的。”
“嘿，三哥这就是你对我不了解了，谁不知道我最珍惜这张脸了啊。”秋白美滋滋地捧着脸蛋，“小嫂子应该挺喜欢我这张脸的。”
顾颜生往前走了几步，未灭的烟头直接戳在形似蹲坑男人的手机上，发出滋滋响，还有股恶臭味，他低头道：“我脾气不好，你们最好别轻易惹我，不然下次灭烟头的地方可就不是手机了。”
“……”两男人吓得屁滚尿流。
秋白见他脸色阴郁无比，心底也有些后怕，摆手道：“三哥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粗呢？”
“既然叫我一句三哥，那就给我好好记住，她是你三嫂。”
秋白的后怕表情淡了一些，又从口袋里掏出烟快速点上，笑了笑道：“三哥不是让家里人叫她苏小姐吗，还不让改口，现在这是为了往她身上盖戳？”
顾颜生扔了烟头，眼神凌厉：“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一般人，说不准就被他这唬人样子吓得不敢说话。
秋白自认自己并不是一般人，便抖了抖烟灰：“和我自然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问问三哥，小嫂子她真的是自愿跟着你的吗？”
顾颜生没回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怒火已然摆于明面上。
吸烟区安静得连风声都清晰可辨，顾颜生站在里面，头顶的用来透风的小窗户被风吹得轻微晃动，他隐于暗色中，一身白衬衫将他整个人勾勒得笔挺威严，坚定犹如胡杨。
秋白曾迷茫过，自己真能斗得过这个男人吗？
他看起来是那么无法战胜，冷漠得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所有的动作都是按照大脑中设置好的程序在运作。
可母亲说，必须战胜他。
顾家的一切，他都得拿到手。
而他的私心，只有一个苏曼。
“关你屁事。”男人转身潇洒离开，留下一句不客气的话。
烟尾巴也燃烧起来，烟灰一不小心抖落在了白衬衫上，指腹一痛，他松开手，脚下一踩熄灭了烟头，从上而下的风吹拂下他衬衫上的烟灰。
“你小子是不是有痔疮，上个厕所上这么久！”老板喝多了，大着舌头扑向进包厢的顾颜生，快近了时又跳后几步，“你边上厕所还边抽烟！好臭！”
顾颜生看都没看他，直接往苏曼身旁坐下。
苏曼看清他脸色，挑眉：“找秋白去了？”
“嗯。”顾颜生半真半假道，“上完厕所出来碰见他，然后他拉着我说了一会话，他说你不是自愿跟着我的。”
苏曼夹菜的手一抖，龙虾滑落进盘子里，回过神就发现那虾入了何美人的嘴。
最近因为秋白的事情，她并没有和顾颜生解释之前的关系，导致他现在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不说别人，反正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
“额，你别听他瞎说。”苏曼昧着良心拍了拍他的爪子，希望他现在能安静点。
大不了待会回去路上再跟他说明白条和生猴子的事。
顾颜生：“你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对吧？”
苏曼眼见何美人将魔爪伸向桌上的大闸蟹，忙敷衍道：“是是是，乖，吃饭。”
阴谋得逞的顾颜生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秋白，他脸色平静，灼目的灯光晃得看不清他表情，但不用猜也知道，他心情一定很不好。
无声对视三秒，顾颜生知道自己赢了。
饭席散去，秋白转头又加入了另一个局。
一群狐朋狗友在包厢里唱歌大声嗨，他被揽着加入魔音阵营中，收着点歌机的人问他道：“顾少好不容易来一次，要唱什么歌今儿全给你点了，让你包个场爽会。”
“好，到时候可别调侃我。”秋白眉梢一挑，一口气点了二十几首酸掉牙的老情歌。
这场子还真被他一个人包了。
他声音再好听，唱歌再厉害，听到那死了都要爱的歌词时，狐朋道：“看天也挺晚了，待会续场子先让顾少回家睡觉吧。”
狗友：“我看成。”
另外一个路人脸道：“顾少今儿不会是失恋了吧。”
“唱的情歌啊，应该是发骚了。”
“春天可过了很久啊。”
一群人淫笑着互看半天，也没摸索出秋白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而本来想和顾颜生摊牌的苏曼在酒桌文化面前败下阵，醉得看人都有三重影，被顾颜生一点不浪漫地抗在肩上推进车里。
刚坐下，就把后座吐了个均匀。
酸臭味让顾颜生眉毛拧了个结。
顾颜生道：“派另一辆车过来，我们就在附近转转。”
司机点头，忍着难受，不辱使命地离去。
何美人同老板搭乘的士早就不见踪影，顾颜生弯腰擦了擦苏曼的脸，闷热的夜里的风却是凉入骨，她哆嗦了一下肩上便落下一件外套。
抬眸，模糊的视野中除了银白月光和高楼大厦外，还有一张英俊干净的脸，他似乎一点都不怕脏，就那样温柔地垂眸看着她，长指擦拭她的唇。
唇瓣上带起的痒意让她觉得，如果不是刚刚吐过，他可能会亲下来。
这会儿她才想起自己刚刚吐了他车子，心虚地站不稳脚，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了呜呜声。
“……”她忘了，自己喝醉酒虽然脑子不会彻底失去意识，但身体和脑子是完全分家的。
顾颜生问：“很难受？”
苏曼懵懂地看着他，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慵懒地半眯着，长发被风吹拂着带往他的方向，仿佛是顺从主人的意愿来投怀送抱。
顾颜生错愕了一会后忽然埋头道：“你好像很喜欢我，你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这样告诉我。”
神经病吧，脸大如盘的人也不过就是他这样自恋了。
苏曼想替自己解释，顾颜生已经松开他蹲下身道：“过来，我背着你在这里走一走，吹吹风会让你更舒服点。”
她才不要被他背着走，她想自力更生！
想法刚落下，身体已经重重地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