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帝殒竟然是如此的陛下,萧崇笙心惊之余,不由问道:“陛下的脾气并不太好。”
“但是娘娘总能轻易的让他消气。”石斛说完。两人已经到了灶屋,石斛看见里面的宫人问道:“娘娘的甜粥准备好了么?”
“石斛姑姑,粥已经好了。”宫人将灶上的甜粥装好,放入冰水镇凉。石斛从柜子里取来蜂蜜,取出一勺放入,浓稠的粥立即散发出一股甜到发腻的气味。
萧崇笙看着粥不由蹙眉,等石斛端起粥离开灶屋的时候才开口问:“这粥如此甜腻,娘娘如何会喝?”
“娘娘就喜欢喝这样发腻的味道。”石斛目不斜视的走着,一边说:“我曾偷偷的尝过,味道甜腻到麻木。所以我也曾想过,娘娘是不是没有味觉。可是当她吃其他味道的时候,一旦放的重了,她便觉得受不了,所以娘娘只是嗜甜。你觉得奇怪就放在心里,不可劝解或者尚作主张换了娘娘的食物,到时候她若是生气,不但会吃的更多,也不会轻饶你。”
“多谢石斛姑姑告诉我这些,令我受益匪浅。”萧崇笙语带感激。
“我只是不想你今后再做出惹娘娘不快的事情。”石斛面无表情的说完。两人也已经走回了正殿,萧崇笙站在殿外,看着石斛的背影若有所思。
姚棠雪敷好丹蔻就等指甲着色,这段时间很是无聊,不由想到要看书,可是老事要用手,她苦恼的坐在书案前蹙眉。
“奴婢为娘娘念书吧。”石斛拿起桌案上的本子,对姚棠雪说。
这个主意好!姚棠雪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催促道:“快。给我念那本诸国列传。”
石斛翻开书本念了起来,只是她并未认过许多字,念的断断续续,不如姚棠雪自己翻看来的畅快。
姚棠雪呵欠连连,对石斛摇了摇头。“算了你别念了,我可不想白日又睡觉,今夜又要找事情来做。”
“润颜粥已经凉了,奴婢喂娘娘吃吧。”石斛端起桌上的碗,想了想说道:“萧都尉是贵族之子,定然饱读诗书,不如让他来念一念,给娘娘解解闷。”
姚棠雪吃着石斛喂来的粥,心情愉悦了不然,便答应了:“让他进来念吧。”
萧崇笙被传唤进来,拿起桌上的书本便念了起来。
他讲的声情并茂,果然比石斛一字一句的念过去有意思多了。并且有些姚棠雪听不懂的地方,他还能解释出来。
本来平平无奇的诸国列传,倒是让他讲的绘声绘色。
“你说书如此犹如,不如今后你就叫先生,既是说书先生,也是教学先生。石斛明日给他准备一个儒帽,上面绣上先生二字。”姚棠雪突如其来的一个主意。
“先生谢娘娘赐名。”萧崇笙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小虫子什么的真的太难听了。
“诺。”石斛应下后,见天色以晚,便问道:“娘娘,晚膳时辰到了,您是去和陛下用膳还是在殿内用膳。”
“我想过去的。但是要是不小心刮坏了指甲怎么办。你先去三禾宫看看他忙不忙,不忙就来我这里用膳。”姚棠雪细细的看着手上的指甲对石斛说。
“诺。”石斛应玩走出春藤宫。
很快石斛便回来,告诉姚棠雪此刻帝殒并没有时间,因为萧丞相缠着陛下商量正事。至于用上缠这个字,是因为萧丞相自下午进了政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那老不羞定是在为难陛下。走,我们去救陛下于水深火热。”姚棠雪斗志昂扬的说着,圆圆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石斛不由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提醒道:“娘娘要小心指甲,否则毁了就不好看了。”
“步撵呢?去给我准备。”姚棠雪想尽办法都要去。
石斛立即说道:“昨日来了一批新漆,色彩斑斓甚至好看,伺司房的人来将步撵抬去上漆,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漆面还未干透。”
“那……”姚棠雪想了想,眼眸左右转了转,指着萧崇笙说:“你跪下,驮我过去。”
萧崇笙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姚棠雪,显然无法相信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石斛在一旁也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快点跪下啊,愣着做什么!”姚棠雪用脚掌踢了踢他的小腿。
回过神来的萧崇笙情绪复杂的跪了下去。姚棠雪在石斛的搀扶下跨坐到他背上,不适应的动了动屁股,姚棠雪的双手无处抓放,觉得有些不安,便对石斛说:“去取我的玉腰带来,让他叼着。”
石斛应声,回到偏殿取来姚棠雪的玉腰带给萧崇笙叼着,另一头由姚棠雪拽着。
手中拉了拉腰带,她眉开眼笑的吩咐:“快,出发去政殿。”
萧崇笙忍了忍将背上的人掀翻在地的冲动,一个跃起飞身出去。
他的身影犹如一只猎豹,跳出春藤宫后就迅速的往房屋跳跃而去,让他像狗一样趴着前行,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几个跳跃之后,萧崇笙就驮着姚棠雪到了政殿。
守卫的亲军队看着萧都尉犹如畜牲一般被人骑着,顿时义愤填膺,当然心中辛灾乐货的也不少。
“福林,去通报一声,我要进去。”姚棠雪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对守在政殿外的传讯官说道。
“诺。”传讯官推开政殿的门进入通报。
很快帝殒就亲自出来了,看见骑在萧崇背上的姚棠雪先是一愣,随即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又调皮了。”
她紧张的捂住鼻子嗔怪道:“人家的鼻子都要塌了,不许再刮了。”
“好好好。”帝殒点点头,看了看姚棠雪说道:“快下来吧。”
“不要,人家不能走路,会刮坏新做的指甲的。”姚棠雪不依的撒娇。
帝殒眼眸落在她的脚上,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抱你进去。”
姚棠雪对他伸出双手,帝殒将她抱起走了进去。途中经过萧丞相的时候,看见他黑如木炭的脸色,姚棠雪瞬间安逸了。
姓萧的不开心,她就很开心。
帝殒抱着姚棠雪坐在黄金打造的帝榻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舍不得让她去坐硬邦邦的金榻。
某人见此当即不悦起来,直言不讳道:“陛下,政殿乃是议论朝政之处,后宫女子怎能擅入。”萧丞相板着一张脸,语气不善,隐隐不将帝殒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