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得者得天下,汝鄢就不会成为前朝了。”姚棠雪觉得宝藏一说纯粹就是谣言,不过是为了让后人不断争斗罢了。
帝辛眼眸一亮,看向自己的小娘子,忍不住夸道:“娘子,总能一语中的,看清别人看不清的东西。”
姚棠月眼神惊诧的看着姚棠雪,因为她真的说中了,汝鄢宝藏根本就不存在。
“那宝藏确实不存在。徐家会成为巨富,是因为向各国走私粮草。”在一些苦寒贫困的国家,那里多的是钱财,但是却没有吃食。
徐家便用粮食和他们交换,因此拥有巨额财富。
至于为何徐家会发现,那是因为徐家拥有一支不断探索财富的队伍,将徐家的经商之路通向各国。
只是这些都并不为人知罢了。
“走私粮草!”帝辛语气突然锐利。
姚棠月不由一抖,颤着声全部交代:“因……因为也有别的小国并不缺乏食物,所以徐家就从他们那里高价收回。随后再买到它国!盛梁国内的粮草从未动过。”
一国粮草多重要,只有行军打战过的帝辛知道,若是突然发动征战,没有粮草,就意味着兵败,到时候国都守不住了,还要钱做什么!
姚棠雪见她害怕的样子,立即帮腔道:“你别吓唬人。她姓姚,徐家之事她能知一二都已经说出来,你为难她也没用。”
帝辛却没理姚棠雪,对姚棠月说道:“我必须把徐画眉接过来。我要知道徐家的商线。”
姚棠雪问出姚棠月想问的问题:“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帝辛看了姚棠雪一眼:“姚棠仙能安稳的坐上正王妃之位,就说明她已经将徐家的事情尽数交代。并且帝殒也已经从中得到好处,才会不顾檀尚书施压,有恃无恐的将其扶上正位。”
“有金库有商线,只要再有梁帝的遗诏,这半壁江山就尽入囊中。”姚棠雪细思极恐,觉得帝辛说的很对,赞同道:“你明日就将她接来问清楚。不行就去接徐家老头子,徐家所有商线都要搞清楚,我们要杜绝帝殒向外借人的可能。”
姚棠月看着姚棠雪,终于我有些明白,姚棠仙为何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更几次利用她除去姚棠雪。
只因为她太聪明了!
“此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操心。”帝辛看了姚棠雪一眼,转头对姚棠月说:“你须想办法成为韵王妃,很快姚家会有一场灭顶之灾,到时候你没有身份地位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那父亲他……”姚棠月大惊失色。
“你父亲我自会想办法保全,但是我却不能保下所有人。”帝辛眼眸冰冷。若不是看在娘子的面子,它才不愿意理会姚棠月。
浑身一激灵,姚棠月知道自己逾越了:“那……那臣女告辞。”
“嗯。”帝辛淡淡的应道。
姚棠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道:“姚家怎么了?”
“站错了队伍,自然会有灭顶之灾。”帝辛冷笑。
“他居然支持帝殒?不过想来也对。他向来看中姚棠仙,现在姚棠仙成了殒王妃,他自然是向着殒王府。”姚棠雪苦笑一声:“对不起,没能帮到你就罢了,还给你添麻烦。”
“无碍,不过是一个尚书,对我影响并不太大。”帝辛不屑的道。
“你真的想要当皇帝么?”忍了很久,她还是想要知道帝辛的想法。
帝辛摇了摇头:“并不想,但是我若不争取,帝殒就会对我赶尽杀绝。我并无野心,却不想你受我牵累。”
“那就成为皇帝吧。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我相信。”姚棠雪期待的看着他。
“那你就是我的皇后。”帝辛拉着她的手,眼中一片深情。
“……”姚棠雪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头浅笑。
她不会入宫,那深宫噩梦,她经历一次便够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巩固朝堂,不可避免的就要不断的拉拢朝臣,而他们的女儿或者亲戚的女儿,必然成为这其中的牺牲品。
她知道帝辛不愿意,可他为了责任,依旧会这么做。
她太了解帝辛,一旦扛起责任,绝不会轻易的放下。
而她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只想和最爱的人平淡的过一生。
帝辛已经不可能陪伴着她,她也不会阻止他挑起责任,这盛梁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成为皇帝的人。
最爱的人能够光芒万丈,她又岂能让他蒙尘暗淡。
她可以等,等他退位,等他垂垂老矣时,度过他们生下的日子,这便是她觉得最好的打算。
帝辛此时并不知道她的打算,若是知道,绝对会带着她远走高飞,而不是在将来,失去她的痕迹。
徐画眉被接到了珩王府,姚棠雪每天都会去看她。飞羽每日花费两个时辰为她治疗。
也许是徐画眉并不想死,她渐渐的开始好转,气色也变好了许多。
姚棠雪今日带着孩子来看她。
“这是你的外孙,长得像珩王殿下吧。其实我还有一个女儿,只可惜没能保住。”姚棠雪眼眶微红。
徐画眉伸手想要抱孩子,姚棠雪看了她一眼:“你行吗?”
徐画眉点点头,姚棠雪将孩子放在她怀里:“他长得挺好,我虽然没有亲自照顾他,但是珩王殿下派了最好的乳娘照顾他。我觉得就是我自己来的照顾,都未必能照顾的这么好。”
“叮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徐画眉从脖子上脱下一个金锁,带在了帝锦眠的脖子上。
姚棠雪看那个金锁便觉得异常贵重,问道:“这么能给他么?应该很重要。”
徐画眉从杯中沾了水在桌子上写到:“此物传孙不传长,是徐家规矩,切记。”
“若是徐家之物更不应该给他,他姓帝不姓徐。”姚棠雪并不想自己的儿子接受徐家的传家之宝。
“血脉不可断,姓氏无所谓。”徐画眉在桌上写完,又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开心的笑了,鼻尖酸涩觉得愧疚。
她自认为聪明一辈子,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