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棠雪进了小院子到达大院子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不像外面看时那样的普通。
院子中假山与水榭回廊相连,走过一曲一折,一步一景的 的长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宏伟壮大的建筑。
那座有三层高的房子,外观并不华美,但却处处透着精致。
屋檐的雕梁画栋,栩栩如生,哪怕只是简单的原木色,也依旧能看出其人雕工出神入化。
想要铸就这么一座,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姚棠雪看着那宽阔的背影,以及靠在他肩膀上,那张小小的脸颊,这一幕……多么的熟悉。
可是,这个人是萧崇笙,他不是帝辛,她明白,她分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她分的清楚,才越发痛苦。
“笙爷。”绿衣仆人对萧崇笙行礼。
“退下吧。”萧崇笙吩咐让人下去,随即抱着帝锦眠带着姚棠雪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一桌子的菜,桌上摆了四双筷子。
姚棠雪浑浑噩噩的坐下,她现在脑袋里一团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娘亲,吃!”帝锦眠笨拙的用瓷勺装了一些鲜嫩的蛋羹送到姚棠雪的嘴边。
姚棠雪一愣,张口起了起来,随即轻抚帝锦眠的小脑袋瓜,看着他圆乎乎的小脸蛋,轻轻的戳了戳:“你生活的很好,娘就放心了!”
帝锦眠撇嘴,很不甘愿的说:“娘亲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娘亲最爱你了。来,这个给你。”姚棠雪掏出一片鲛鳞给他。“以后想娘了就拿出来看看,只要你非常非常的想,就能看到娘的。”
肉嘟嘟的小手伸出来接过去,看着流光溢彩的形体色鲛麟忍不住惊讶道:“好漂亮哦!”
“这是我的。”另一道小身影冲了出来,一把将帝锦眠握在手上的东西给抢走了。
三人均是一愣,帝锦眠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哭喊道:“我的、我的、我的……娘、娘,那是我的。呜呜呜!……”
“就不给,爱哭包。噜啦噜啦!”阿萝对帝锦眠做了个鬼脸,任由他哭。
萧崇笙见此脸更加黑了,他压抑怒气低沉着声说:“阿萝,把东西还给锦眠!”
阿萝握紧手里的东西,深怕被强行夺走,急忙藏在身后,嘴硬道:“我就不!”
萧崇笙气得站起身,正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就被姚棠雪一把按住。
姚棠雪按住他后,就伸手摸了摸帝锦的脑袋说:“眠眠不哭,娘再给你一个。”说完就又掏出一个鲛鳞递给了帝锦眠。
帝锦眠见自己也有了,也不哭了,专心的把玩手中的鲛鳞。却被姚棠雪捂住,他不得不困惑的看向姚棠雪,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在问:娘你做什么!
“帝锦眠,你是男孩子。可不能随便哭,你爹爹曾教过你什么。”姚棠雪提醒他,引导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宁流血绝不流泪。”帝锦眠认真庄重的样子背诵。
“所以啊。锦眠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哭。”
“可是、可是……”
“眠眠想要,娘会想办法给,但是如果没有,弟弟又想要该怎么办呢?”
“为长者,谦为上,宽为中,让为下;绝不争抢,失了气度,散了人心。”这是娘教他的,他虽然不明白意思,但是每次一犯错,娘一问,背这句话准能让娘消气。
“你明白这话的意思么!”
“明……明白。”
“那好,你解释出来听听。”锦眠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他该懂得一些。
“……”帝锦眠沉默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袋恹恹的垂下去羞愧极了。他只想着应付过去,却不想娘真的会问。
娘会不会生气,她不在的日子,自己都没有好好的学习上进!
“傻子,这都不懂!”阿萝开口骂了一句,解释道:“这意思多清楚啊。作为老大,就要谦虚,宽松,懂得忍让。总之就是要做好人,做善人,做大圣人!嘁。”阿萝解释完对此话颇为不屑的讽刺。
帝锦眠愣愣的看着阿萝,又看了一眼娘亲,不知道是不是阿萝说的这个意思。
姚棠雪笑道:“阿萝,仁者并非弱者。”
“那娘你是仁者还是弱者?”阿萝开口问道。
“我是强者。”姚棠雪毫不犹豫的回答。
“娘胡说。你要是强者,怎么会利用小孩子!”阿萝怒道。
她很聪明,她知道姚棠雪将立谷放在她的身边,又很少见她,不就是为了利用她,引开立谷对姚棠雪的监视。
所以她生气!很生气!
“阿萝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对立谷我没有办法,必须这样做。”她和萧崇笙的关系要是被立谷知道了,帝陨就等于知道了,那到时,他们都完了。
“哼。所以你认我做干儿子,也不是真心的。对不对!”阿萝难过的开口,眼眸红了。
姚棠雪一愣,摇了摇头:“认你做我的孩子,是真心真意的。因为你父亲救了我的命,我想要报答你。”
“可你认了我,却不疼我,不爱我,那又何必认我。”阿萝心思敏感,她觉得姚棠雪一点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姚棠雪哭笑不得:“那你要我如何疼你爱你?”
“每日叫我起床、喂我吃饭、哄我睡觉、陪我玩。”阿萝伸出四根手指到她面前,她只有这四个要求。
“可是这些都有人来做啊。并不需要我吧。”姚棠雪觉得这些小事别人都做了。
阿萝看着她,质问道:“那你做我娘干嘛。”
姚棠雪比她更加不解:“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不让别人欺负你,还争取让你在后宫自由玩耍,对你不算好吗?”
阿萝:“你说的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对啊。”反正帝陨给她的最好的东西,她都让人拿去给了阿萝。而且她也不准贵族的孩子和宫里的皇子欺负他,还央求帝陨准许他在后宫四处玩耍,这难道还不够?
“你真奇怪。居然不懂得怎么做娘!”阿萝困惑的歪头看着她。
姚棠雪闻言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随即大方的承认,“我确实不太懂。”
气氛尴尬起来,因为阿萝也不懂怎么做娘,她没办法告诉她。